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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厨房出来,林朝雾耳边响起一声狗吠声,她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只德牧从外面跑了进来,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德牧炯炯有神的眼睛警惕看着她,像在审视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一人一狗对视五秒后,林朝雾想到江琴心说祁修养了条狗叫披萨朝它伸出手:“披萨,过来。”
披萨盯着林朝雾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不是什么坏人,身后尾巴欢快摇了摇,发出兴奋的一声“汪”,迈着腿朝林朝雾跑来,用脑袋去蹭她的腿,表示亲昵。
林朝雾伸手摸了摸披萨的狗头,感叹道:“你可比你主人乖多了。”
披萨毛茸茸的尾巴使劲摇晃,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很是认同林朝雾的话,它家主人真就是一个不好伺候的大少爷。
一人一狗正友好交流着,安静房间响起一道低沉带磁的嗓音:“披萨,回来。”
林朝雾抬眼看过去,祁修站在台阶上,深灰色长袖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似乎也是才睡醒,头发微微凌乱,鸦青色碎发薄薄贴在硬挺眉骨,眼皮半耷拉着,满身都是懒洋洋的倦意。
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披萨有些委屈叫了一声,依依不舍往祁修方向走,三步一回头,漂亮的黑眼睛里充斥着对林朝雾的不舍。
祁修有种自己是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的错觉,等到披萨来到他面前,他伸手狠揉了一把狗头,嘴上教训道:“什么人你都亲近?要是坏人怎么办?”
披萨“嗷呜”叫了一声,反对祁修的话,漂亮姐姐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林朝雾听着祁修的话,有些不爽挑眉:“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你不是?”祁修抬眼看她,冷笑道,“寄人篱下就要有自知之明,别半夜爬起来乱晃,打扰别人睡觉。”
林朝雾本来就因为梦见南迦死的情景,烦躁情绪好不容易压下去,听见祁修这话又给点燃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挑衅看着祁修:“我吵到你了?”
祁少爷看她一眼,眼底写满三个字——“你说呢?”
林朝雾端着水杯上楼,与祁修擦肩而过:“那我明天给你买瓶安眠药,一瓶下去,保证我再也吵不醒你。”
祁修不懂是不是所有女生都像林朝雾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几个小时前还在撩他,现在就跟他呛声吵架,跟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林……”祁修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修视线从林朝雾身上掠过,少女穿了条白色吊带睡裙,身姿玲珑纤瘦,背上那对蝴蝶骨更是漂亮得紧,他视线不自觉下移,客厅灯光很亮,少女皮肤白到发光,背上纹着一处张扬的纹身。
是一朵枯萎的黑玫瑰缠绕着一串英文单词,玫瑰根茎自腰间向上,玫瑰花瓣是枯萎的黑色,挺漂亮的纹身,但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灯光打在林朝雾背上,祁修发现纹身玫瑰根茎处有条凸起的伤疤,自蝴蝶骨往下蜿蜒,扭曲得像一条丑陋的毛毛虫。
林朝雾听见祁修叫自己,脚步一顿,偏头看他:“嗯?”
祁修收回视线,问她:“你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儿?”
“关你屁事。”林朝雾心情不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丢下这话转身上楼。
祁修听见身后传来的关门声,有些烦躁捋了把头发:“老子是疯了,才会关心她。”
“汪。”披萨叫了一声,身后尾巴使劲摇晃。
祁修拍了下披萨脑袋,语气烦躁:“叫什么叫,滚回你窝去睡觉。”
披萨用爪子拍了一下祁修腿,像在报复他打自己脑袋,嗷呜嗷呜叫了两声,撒开脚丫子向外跑去。
祁修下楼冰箱里拿了一罐冻啤,又找了个保温杯,折身回到房间。
他刚在跟王博文几人开黑打游戏,中途觉得口渴下楼倒水,才会遇见起夜的林朝雾。
王博文打了个哈欠,问他:“修爷,还来吗?”
祁修细痩指尖勾住冻啤拉环,“咔哒”一声拉开,动作熟练倒进保温杯里,又扔了两把枸杞,喝了一口,说:“来。”
他们几人是电脑开着视频连麦,宣曜看着祁修一串动作,笑出了声:“祁大爷,您这是自杀式养生啊。”
“你懂个屁。”祁修白宣曜一眼。
王博文这会儿也不困了,笑道:“咱们修爷这叫‘保温杯里泡冻啤,加点枸杞更养生!’宣狗,你懂不懂什么叫‘养生’?”
宣曜笑得靠在椅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懂,不懂。”
王博文又开了局游戏,拉祁修和宣曜进队伍,在等游戏开始前,他看见视频那端祁修的房间布置和往日不同,问了句:“你国庆没回家吗?”
“在家。”祁修照旧选了周瑜。
宣曜也注意到祁修房间背景变了,问道:“兄弟,你不会被扫地出门了吧?”
祁修想到因为林朝雾来自己家,他被赶到另一间房住,连带着床也搬了过来,跟被扫地出门也差不多了。
再一联想到自打林朝雾今晚进家门后,他妈和姥姥姥爷对她那热情劲儿,距离他被赶出家门也快了:“差不多。”
“谁把你房间霸占了?”宣曜好奇了。
祁修操纵着周瑜收割人头,回答:“路边捡的狐狸。”
王博文接话:“这狐狸挺牛逼啊,连修爷的房间都敢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