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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74节

      信写了一半,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来人,备马!”
    景睿旸丢了手中的笔,将写了一半的信件揉成一团丢到纸篓中,接着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古朴大方的木盒,将信件仔细的放了进去。
    那木盒中,同样样式的信件已经垒了厚厚一层。
    景睿旸的马是宋言秋前段时间从西蛮重金购得,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此马全身黝黑,只额头和马蹄是白色的,景睿旸便给它取了个“夜雪”的名字。
    夜雪脚程快,从郡城回到东津镇若是普通的马至少也要近二个时辰,而快马加鞭之下,夜雪竟然一个时辰就赶到了东津镇。
    昂!
    陈寺正在陈家院子里习武。
    虽然被景睿旸派到姜梨身边保护姜梨,但是陈全对自己从来没有松懈过,每日都要习武读书,维持自己的状态,保证能在自家殿下召回自己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进入到最佳状态。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陈寺抬起头。
    空中,一只神俊的猎鹰正在上空斡旋。
    见到那只猎鹰,陈寺脸上一喜。拿起汗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迅速换了身衣服,接着他如同猎豹般伏下身子,双腿一蹬,直接越过接近两米高的围墙跳了出去。
    陈寺武艺高强,出了陈家后,他几个闪身避开所有行人的视线,直接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
    七拐八拐,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进了福林楼的后院。
    “殿下!”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陈全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阿寺。”景睿旸转过身来。
    “殿下。”陈寺单膝跪下,一副静听吩咐的样子。
    “我来此是为了你今日送出的信件。”景睿旸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将今日的事细细说来,不可有分毫遗漏。”
    “是!”
    “前几日下雨,冲塌了姜姑娘的围墙,于是我和陈全便去帮姜姑娘修墙......”
    陈寺详细的将今天所有发生的事都回忆了一遍。
    景睿旸听完陈寺的汇报,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扣动。
    陈寺知道这是景睿旸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见状他也不再开口打扰,只是静静的退到了一边。
    “你说,前几日下雨的缘故,这才让阿梨的围墙塌了?”
    往日,为了伪装,景睿旸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是刻意的伪装过,那时候的声音更加低沉且带着丝暗哑,此时,景睿旸恢复了身份,自然也不用再做什么伪装,恢复了本来的声线后,他声线还是略低,但却带着一丝不容人忽视的压迫感。
    听到景睿旸的问话,陈寺不敢怠慢,忙点头称是。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景睿旸抬起眼,淡淡的看着陈寺问道。
    陈寺下意识的抬头和景睿旸对视一眼,便迅速的低下头去。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景睿旸的真实面貌了。
    从五年前到东来村开始,景睿旸便一直在容貌、身形上做了伪装。
    那个时候的景睿旸肤色蜡黄,用特殊的道具对五官也做了相应的伪装,整个人看起来很不起眼,就算是姜梨细细查看,也只能得出一个底子不错。
    现在恢复了本来面貌的景睿旸自然没有了以往的病态,他的肤色也很白,甚至因长年易容伪装的缘故带着一丝苍白,但是却丝毫不显弱势。
    景国皇室子弟容貌都不差,而景睿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五官完美似神邸,尤其是一双凤目,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冷漠和疏离,景睿旸的瞳色偏淡,他不说话盯着你看的时候,无形中便能带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陈寺定了定神,将其隐约察觉到的异状说了出来:“属下是觉得有些奇怪,胡大人的宅院,不可能会这么脆弱,但是属下愚钝,想了许久都没想出眉目。”
    “墙塌了,但那些砖石,损坏的不严重。”
    “还有这水泥,是阿梨当着你们的面调配出来的。”
    陈寺的额头不知不觉泌出了细汗:“姜姑娘一直都对属下颇为信任,所以......”
    “罢了,这水泥配方你先找个由头买下来。”
    景睿旸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他压了下去,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东夷的防御问题。
    水泥对他不亚于雪中送炭。
    他可不像宋言秋那么乐观,掌权者可以败,但是绝不能失了脸面,高说也不是能忍一时之气的人,所以,很快,东夷就会再次赢来战事,而这一次的战事将会更加艰难。
    对下一次大临征讨,景睿旸真的没有底气。
    就算现在的他有了改良过的万箭弩,有了能加强城防的水泥,有了毕方行改良出的军械,他也依旧没有底气。
    景睿旸朝着自己曾经的家的方向看了许久,终究只留下一声叹息。
    “阿梨,不要怪我,最晚中秋,一切都会结束的,到时候,我若还活着,任由你处置。”
    第63章 水患
    第二日,陈寺和陈全便捧着一堆银票敲响了姜梨家的大门。
    景睿旸这次给出的诚意满满,不,或者应该这么说,他一直都很大方。
    不过姜梨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着的那一千两银子心里噌的冒出了一团火苗。
    “水泥的配方我不卖。”姜梨直接将在桌子上的一叠银票推了回去。
    陈寺神情未变,而陈全一下子傻了眼。
    “诶?杨家嫂子,你不打算卖这水泥配方?”
    “对,我不卖。”
    “嫂子,是钱给的不够多吗?这价钱我们好商量,现在我们真的很需要这水泥配方。”
    “哦?陈二哥,我没记错的话,陈家似乎是肉类生意起家的吧?之前那抽水轱辘勉强也算是对你们的生意有些帮助,可现在,这水泥,你们是打算用来做什么?封肉干吗?”
    一口气说了一堆话,姜梨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小口。
    陈全盯着姜梨手边的茶盏好半天,再看看自己和陈寺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姜梨的态度好像不对劲啊。
    姜梨的脾气一向不错,对自己还有陈寺的态度一直都温和有礼,向今天这样连水都不给倒一杯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而且她今天说话语气带着刺,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就是陈全这么一个粗神经的人都能听出来她语气里浓重的不满。
    可是,自己和老大什么地方惹姜姑娘不满了?
    “嫂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陈全是个粗人,做事不够细致,要是什么地方惹恼了嫂子,嫂子一定要说出来,我保证改。”
    看着陈全真挚的神情,姜梨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里。
    “行了,我现在不缺钱,这水泥配方我也不卖,我一个寡居的女人,你们在我这待的时间也够久了,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姜梨觉得,自己还是把话敞开了说明比较好。
    陈全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陈寺拉住。
    “嫂子,虽然你不愿意卖这配方,可是那日你调配水泥的时候却是当着我们兄弟两的面调配的,具体的配比我们兄弟并不清楚,可是也看了个大概,这千两银子便当是我兄弟未回避的赔礼了。”
    听到陈寺的话,姜梨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寺。
    “想不到陈大哥平日看起来沉默寡言的,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行了,这银子我收下了,但这水泥的配比,若是差得多了,那粘合的效果和粘合后的硬度可就差了许多,若是你们没调配好出了问题,我可不管。”
    姜梨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陈寺细思了一会后眼神微动,起身对着姜梨行了个礼:“多些杨家嫂子提醒。”
    姜梨冷冷一笑:“我提醒你什么了,行了,两位尚未成亲,我又是刚丧夫不久,我就不留你们在这里惹人闲话了。”
    姜梨直接下了逐客令。
    陈寺也听懂了姜梨的意思,直接拉着陈全离开了姜梨家。
    一出姜梨家的大门,陈全就忍不住发问了:“老大,你刚才和姜姑娘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让你平日里多读点书你不读,现在知道听不懂了?”陈寺瞥了陈全一眼,没有解释的想法,直接迈腿朝陈家走去。
    姜梨虽然话不好听,但是细察之下不难得知,她的意思是,只要配比不是差太多,这水泥的效果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今日一见,陈寺猜测,姜梨恐怕确实已经对自己等人的身份起了怀疑。
    也是,陈家明面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贩,哪里需要这么多奇怪的技术呢?
    陈寺甚至还觉得姜梨当着他和陈全的面调配水泥是已经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但姜梨今日却一点没提到自家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知道殿下身份的样子。
    不过这些事并不是陈寺细思的范围了,他直接将所有察觉到的内容全部写在了给景睿旸的密信中。
    见陈家兄弟离开了,姜梨看着桌子上一叠银票冷笑一声,将银票收了起来。
    水泥确实是她放出去的一个饵,她也相信,若是陈全和陈寺背后的人真的是景睿旸的话,他们是绝对会不惜代价的拿下水泥。
    至于只是看了个大概的陈家兄弟能不能准确的传递出水泥的配比这就不在姜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就算是配比不对,但毕方行不是就在景睿旸那里吗,想必一个神匠多试几次就能配出正确的配比了。
    原本姜梨是想过几日打听打听东夷郡城的城墙有没有用上自己调配出来的水泥,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打听,陈家兄弟背后的人便直接把钱送上门来了。
    这样的大手笔,那给钱的痛快样,无一不让姜梨觉得熟悉。
    之前卖沙钟和抽水轱辘的时候,姜梨就觉得东西卖的太快,钱给的也太多了一些,但是大发一笔的姜梨当时没有细思,后面还是在毕方行这个富家子弟身上发现了端倪。
    毕方行是神匠,又是巨富之子,他对于弹簧的报价依旧非常的保守。姜梨不相信毕方行不知道弹簧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可以说,弹簧能带来的巨大商机是沙钟和抽水轱辘所不能比的,但是弹簧的卖价却比不上沙钟和抽水轱辘,甚至讨价还价之后还是差了后者许多。
    当时姜梨就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因杨京当时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她无暇去细思这其中的不对之处。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之前因沙钟和抽水轱辘卖出高价带来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
    “哼,要不是看在你钱给的到位的份上。”姜梨愤愤的将银票点清收入了荷包中。
    刚把银票收好,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朵迅速占据了整个天空。
    看着隐隐雷光闪过的云层,姜梨不由蹙眉。
    又要下雨了?
    今年的雨水似乎太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