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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我小时候不懂事

      魏华音脸色渐渐青了起来。
    “真的!不信你试试?”白玉染立马道。
    “滚!”魏华音黑着脸喝他。
    白玉染看她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心疼的把散乱的丝给她理好,“我知道让你一个人在家里顶着那么多事,本就辛苦,还要防备外敌。我也知道你想要更强的能力,但不屑用阴私手段。我不让你学武,你还敢跑来山贼老巢,又怎么能让我放心?我要不是正赶回来,你若受伤,让我怎么办?”
    魏华音淡沉着脸扭过头不看他。
    “华音!你还不信我?”白玉染抓住她。
    山下顾大流一行赶了上来,魏华音斜斜瞥了他一眼,下去和顾大流他们汇合。
    “你给我站住!”白玉染拉过她,盯着她问,“我连最基本的忠诚的信誉都没有吗?”
    “你不急巴巴跑来救人,还有一点儿。”魏华音说完,扭头离开。
    白玉染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急巴巴跑过来救人,是叶卓,顿时满脸黑沉。
    看魏华音胳膊受了伤,又看两人的气氛,姚澈等人不明所以。
    顾大流是知道内情,“少奶奶?”
    “给衙门那边报信了没?”魏华音点头问。
    “报过了,他们半个时辰后赶过来,已经留了人接应。我们先把药材搬下来!”顾大流回禀。
    魏华音应声。
    其他人给白玉染见礼,不过看他脸色那么难看,不多说,赶紧上山。
    那边叶卓听自己一只眼瞎了,已经昏了过去。
    白玉染脸色越阴沉难看,“姚澈,你先给叶卓看一下!”
    “是!”姚澈应声过去。
    顾大流看他一眼,又看去检查药材的魏华音一眼,“公子?”看他一个眼神扫过来,顿时不敢问不敢说了。
    过去看了眼叶卓,又悄悄上去跟魏华音通禀,“少奶奶!叶卓被暗箭刺到了眼,瞎了。”
    魏华音蹙着眉,沉默了半天,“让姚澈查一下,有没有机会治好。”
    顾大流应,“是!”
    回程,魏华音把马车让出来,自己骑了马。
    两人的神色,气氛,让没有折损,轻松收摊,拿回药材,还剿掉山贼的众人,满心疑惑,想欢快也欢快不起来了。猜测暗中的人还在盯着,也不敢松懈。
    回到宁安县,消息传回衙门,杨县令吓的腿软,初冬寒风下,汗水肉眼可见从额头浸出来,“白玉染啊白玉染!你得罪右相,得罪甄家,辞了官也就罢了!现在又去剿了那山匪,以后岂不是报复到我的头上来?我借那些兵,只是威慑一下啊!”
    “大人!现在怎么办?”师爷问。
    杨县令捶着手转了几圈,“今年评审,不管是优还是劣,明年必须调任!离开这个地方!”
    白玉染如今又不是官身,药材拿回来,山贼那边就直接扔给他不再多插手。
    离家几月,家里的几个孩子,除了绵绵,都不认识他了。魏华音也直接投身在那些难民中,募捐建造难民村,帮他们过冬,解决温饱问题。
    “爹!你干了啥事儿?惹娘生气了!”绵绵看他满身的怨气,过来问他。娘从回来,伤都不顾,就在外面忙,连午饭都没回来吃,也不理他!把他丢给她和弟弟小妹!
    白玉染看看她,“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不相信我了!我去剿山贼,也不是为了救叶卓的!她也不相信我了!”
    “救叶卓?娘因为叶卓的眼睛气你了?”绵绵追问。
    白玉染抿了嘴,“你个小东西,又不懂!”
    绵绵瞪了大眼,“谁说我不懂!哼!娘亲和翩翩姨要好,叶卓是要靠功名的人,瞎了眼以后前途就耽误了,娶亲也会耽误!娘亲肯定心里很难受!”
    白玉染脸色黑沉沉的盯着她,“以后不要再叫那个女人叫姨!她配不起!”
    绵绵愣了愣,“不叫她姨你做了对不起娘的,你不会是不会是跟她有什么事了吧?爹!??”
    “胡说!我根本没有!我虽被下药,但还清醒。和她有什么的是唐小忠!也因为这个”也因为这个叶翩翩愤恨上他了!恨怪他把她给了唐小忠,恨怨他自己没有收了她!
    只是,白玉染看着女儿,她也才六岁不满,说了她也不懂,反而让她乱想乱猜。而且有时候这小东西鬼精鬼精的,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来!
    绵绵死死盯着他,非要一个解释和答案,“你说呀!你要没做错事,娘不可能会气你!”
    “没有!是爹不知道叶卓被山贼劫持了,想着先一步过去帮你娘扫清障碍,结果成了巴巴去救他的!”白玉染态度坚决的回瞪她。
    绵绵上上下下打量他,“娘生气,你就有!”
    “没有!”白玉染黑脸,果然不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
    “你就有!就有!”绵绵凶他。
    “就没有!”白玉染反驳。
    绵绵哼他一声,“你要没错,娘都不理你了,还把你扔给我们!”
    另外仨小崽子还根本不愿意跟他玩,早和平顺平婶的儿子玩去了。
    白玉染弱弱又还一句,“我是有伤”
    “晚上不让你进卧房!”绵绵威胁。
    白玉染绿着脸看她,好一会,吸了口气,拉她,“爹跪搓衣板,你陪着跪软垫?”
    “不要!又不是我做错事了!”绵绵拒绝。
    “你小时候都陪我的!”白玉染拽拽她袖子。
    绵绵撇了小嘴,“我小时候是不懂事,傻的了!现在你休想骗我!”
    “也就才两年!”白玉染提醒她。
    绵绵扭头指着他,伸着三个手指头,“三年!三年得多!”
    看她实在不愿意,白玉染点她的头,叹了口气。
    见他丧气,绵绵又凑上来,“爹!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做过?”
    白玉染肯定的告诉她,“当然没有!爹只有娘,娘也只有爹!你娘不高兴,是因为她把叶翩翩那个女人当成了好友!而她却辜负你娘亲!托付给咱家的叶卓又伤了一只眼,势必会被那个女人怨恨报复!”
    “她跟的不是唐叔叔吗?唐叔叔对她很好啊!而且叶卓的眼,娘也让姚大夫找师父寻求救他眼睛的法子了!鱼思也说,可能有希望的!”绵绵大眼幽幽盯着他。
    “她看不上唐小忠,怨恨我不收她,把她扔给唐小忠了!”白玉染觉的还是跟她说明白,就算懂的少,起码以后叶翩翩此人,不得不防!
    绵绵想了一会才明白,小脸也难看起来,“唐叔叔哪里不好?她又凭啥想给你做小妾?”
    白玉染推了推她小脑袋,“你娘没有朋友了!”
    “谁说的!多的是人喜欢娘!翠姨每个月都有信来!还有刘家婶婶!还有我师父!”绵绵瓮声道。
    白玉染看着她哂笑,“你翠姨是亲人!刘家婶婶啊,那是打着坏主意呢!你师父不算!他又不能和你娘亲密谈心!”刘奕他媳妇儿,是一心惦念绵绵给她做儿媳妇。沈风息?他不允许!
    绵绵抬眼盯着他看了半天,“翩翩她真会报复咱家吗?”那声下意识的姨又咽了下去。
    白玉染停了半刻,“此人薄凉,自身利益不可犯。你以后多层防备就好!”也是他想岔想错了,前世叶翩翩同样不一定给了音宝儿真心情意,只是踩着音宝儿的肩膀攀上了高枝,所以对音宝儿多了几分维护,而已。
    魏华音听过他说这话,还不止一次,言语中不愿她和叶翩翩深交。但人心易情,说是不深交,几年下来,叶翩翩也是她在这异世为数极少的朋友。
    白玉染不会诋毁一个女子,来让她相信他。他对叶翩翩的不喜,是从一开始便有。
    只是没想到,她和自己的事,生冲突的时候!她的底线
    “白少奶奶!还不回家啊?天快晚了!”难民们知道了前两天的刺杀,以为是劫持药材和粮食的山贼,看天色不早,就催促起她。
    “不急,这一会就回了。”魏华音笑了笑。
    祝妈妈又陪着她在难民村转一圈,“少奶奶!咱们这边冬天也不是太冷,这些简易的房子,也能扛过的!只要粮食问题解决,就没有大碍了!”
    一路上,众人不断的跟她打招呼,不少人让她早些回家。
    “我们回吧!”魏华音点点头。
    到家,白玉染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樊氏笑着赶紧招呼,“音姑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玉染这刚回来,听还受了伤,你这一出去一天的!”
    魏华音瞥他一眼。
    白玉染立马摇头,否认他告状。
    “事情多。”魏华音解释。
    几个小萝卜头围过来叫娘,又指着白玉染,“是爹!”
    “嗯。”魏华音应声,让几个小萝卜头坐好吃饭,她去洗漱。
    白玉染给她端温水,拿帕子。
    “快吃快吃!家里好些天没这么丰盛了!”樊氏笑着道。她知道银钱短缺,虽然平常多在布庄那边跟魏多金他们一块吃,但时常想念几个孩子,回家来吃饭,知道桌上的菜色。
    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吃了晚饭。
    樊氏看出两人气氛不好,小心的问,“是不是北辽打过来了?我看咱们这难民越来越多!”
    “估计已经开战了,不过打不到咱们这!就是担惊受怕,难民多了,有些麻烦!”白玉染解释。打起来的消息,是他让人放出来的。北辽早有侵略之心,燕云十三洲根本不足以满足他们野心。
    没有了北关,北辽筹备充足,偏南晋重文轻武,军事不强,北辽要入关如入无人之境。
    火器制造只怕也被唐凤初的人把持在手。北疆那些百姓若不离家,两国开战,只有被屠戮的命。
    只是唐凤初个狗贼,竟然让人引导难民流民都到宁安县方向来,当真舒坦日子过久了!
    樊氏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们都跑到江南了!这一开战,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北辽一直虎视眈眈,意取中原。两国开战无可避免!除非南晋武力强盛的百万大军,直接灭了北辽!看朝廷怎么办了!”白玉染解说。
    “真有百万大军,也没人敢打咱了!”在外几年,樊氏也涨了不少见识。
    见魏华音一直没说话,她起身,“不说这个了!你这好好地回来,也正好多陪陪孩子!今儿个就赶紧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
    “好!”白玉染起身送她。
    樊氏摆手,跟绵绵几个打了招呼,回了自己跨院。
    魏华音拎了几只小的去玩。
    两三天没见娘亲,今儿个回来,还在外跑了一天,几个小的围着她娘亲娘亲个不停。
    把三只哄睡,魏华音摸了下绵绵的头,“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去睡。今儿个就不练字了!”
    “好!不练了!”绵绵听话的点头,和白玉染对视一眼。
    看她进了净房,爷俩拿了两块搓衣板进屋。
    魏华音洗漱完出来,看着只着中衣,直挺挺跪在搓衣板上的父女俩,一个两个眼巴巴的看着她,瞬间脸色沉下来,“白玉染!你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