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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栀:“啰嗦死了,我一点都不怕!”
下一秒。
“啊啊啊!陈赐陈赐!”
从高飞车上下来后,许栀恨不得一头撞死。
怎么就变得这么不中用。
害怕就算了,她搞不懂自己干嘛还要死喊陈赐的名字。
陈赐肯定得意死了。
她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来了。
这会儿陈赐去买水了,她就站在一根柱子旁边,看着那根柱子,她情不自禁就拿头梆梆梆地撞起了那根柱子,她是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她本来也没有痛觉,就一直撞一直撞,还越撞越用力,直到她感觉脑门突然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睁开眼,她瞧见一只胳膊。
她一愣,眼珠子瞬间移到最右方,看到了想憋笑又没憋住的陈赐。
“……”
她更想撞死了……
“笨蛋。”
陈赐把她捞过来,看了看她的额头,“脑门儿都撞红了。”
许栀不想说话,满脸生无可恋。
陈赐今天真的快被她可爱死了,他控制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脸,垂下修长的脖颈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小的鼻子,“许栀,你想萌死我吗?”
感觉受到侮辱的许栀又满血复活。
她一把推开陈赐,“你才萌!你全家都萌!”
许栀已经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去吼他了,然而此时陈赐眼里的她:
吼人声音都这么甜。
更可爱了。
听说有一种心理叫“可爱侵犯”,就是人在看到超级可爱的小动物或者小女孩的时候,大脑为了防止过度兴奋被萌死,于是就会产生一些反向情绪来平衡。
陈赐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心理,他好想一口亲死许栀,用强的,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亲。
好在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还不至于真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他笑了笑,追上气冲冲转身就走的她。
“去哪儿啊?那边还是过山车。”
许栀:“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她今天就不信那个邪了。
反正她也没脸可再丢了。
继续!
这一次,她终于给自己找回了脸面,虽然还是尖叫了,但没有再喊陈赐的名字,而且这一次她终于适应了这种刺激,竟然还体会到了速度带来的快.感。
那种感觉很奇妙,又害怕又兴奋,玩完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随着不断的尖叫将心里所有的阴霾与不痛快都通通抛了出去,只剩下疯狂战栗的神经与不断分泌的多巴胺。
又玩了两个项目后,许栀更是完全不怕了,尖叫时都是笑着的,因为不再是害怕的惊呼,而是兴奋的呐喊。
她沉浸在高空、速度、急转所带来的刺激里,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陈赐在看到她笑着呐喊时眼底的笑意。
这样的许栀,让他感觉好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他希望她能把所有的不快与心里真正的那个她都统统释放出来,也希望她能像今天这样,一点一点,勇敢起来。
*
许栀是在晚上坐电车回去地路上才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天玩儿嗨了的。
回想这一天,她简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遇到陈赐之前,她甚至连一声大喊都没有发出过,但今天的她却因为亢奋喊得嗓子都哑了。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一面。
遇到陈赐后,她感觉自己真的变了好多,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一个会哭,会笑,会心软……也会与同龄人一样追逐呐喊的正常人。
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自己也能像正常人那样去恋爱,即便不知道未来的结果,也勇敢地去爱一个人。
电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厢,有人在车里走着,有人在车里打着电话,广播里传出到点的播报提醒。
轨道边的路灯照进来,暖黄的光线与车内白色的光交织在一起,随着电车的行驶而变幻、浮动。
许栀望向窗外。
这里是东京周边的一个小镇,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夜色。
黑夜寂静如冬日的蝉。
她的心里也如这夜色般寂静无声,仿佛今天真的将所有情绪都抛掉了,让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车内还响着嘈杂的声音,她在这不算喧嚣的杂音里缓缓闭上眼睛。
身体的疲惫与情绪的释放让她很快睡着了。
模糊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风轻轻的吹着,发丝拂到脸上,她闻到了风里的花香与芳草的味道。
她在梦里睁开眼,看到白云飘浮的蓝天,张着翅膀的大鸟掠过天际向南方飞去。
手边有什么在挠着掌心。
她低头,看到是在风里摇曳的小草。
原来她是躺在一片草坪上。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仿佛是蓝鲸发出的低鸣。
她仰头看到一条大鱼在空中挥动双鳍。
从未见过如此梦幻场景的她从草坪上站起来,目光追逐着那条大鱼。
大鱼掠过她头顶,缓缓朝另一个方向飞去,她也跟着跑起来。
这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她跟着大鱼跑到山坡顶端,而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