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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妈问你们许栀人呢!”
    其中一个人是真被吓到了,捂着胸口指了指另一边的教室,弱弱道,“那间……”
    她说完,陈赐猛地一怔,因为他记得来得时候看到对面那间教室没开灯。
    如果没开灯……
    他想都不敢想,立马转身冲去对面的教室。
    看他出了教室,宋潇然直接给了那个女生一巴掌,“就你他妈有嘴是吧!”
    这时她听到陈赐大号着许栀的声音,她也赶忙朝那间教室跑去,当她走进那间教室的时候,陈赐已经在解绑在许栀身上的绳子,而许栀闭着双眼,像是晕了过去。
    陈赐给许栀解绳子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心脏也狂跳不止。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哪怕是当时一个人在那个地下室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
    如果许栀出了事,他绝不可能原谅自己,也绝不可能放过宋潇然那伙人。
    因为手抖得厉害,他过了好久才把绳子解开,急得额头上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汗水混着血流进眼睛里。
    眼睛的自我防护让他眼泪溢满了眼眶,一眨便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他将许栀抱起来,尽量压抑情绪让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么厉害,像是怀中的女孩只是睡着了,而他不忍惊醒她。
    他抱着许栀就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因为宋潇然站在门口挡住了路。
    他抬起双眸看向宋潇然,流进眼睛里的血让他的眸子看起来愈发猩红骇人,仿佛杀红了眼的修罗。
    “滚开。”
    陈赐死死盯着她开口。
    宋潇然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陈赐望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摁进了一个巨型的冰窖,一股发自深魂的颤栗升腾而起,头皮和太阳穴阵阵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直到陈赐都抱着许栀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
    要比在青城的势力,她是不怕陈赐的,所以当时把许栀锁在音乐教室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被陈赐发现是什么后果,更没想过许栀竟然会晕过去。
    她现在心跳得很快,她知道这是害怕的反应。
    她现在只能祈祷许栀不要有什么事,因为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如果许栀出事,陈赐可能会杀了她。
    *
    寂静的病房内。
    许栀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旁毫无血色。
    陈赐守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他眼泪不停砸在床边,哭得像一个小孩。
    医生说许栀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晕厥,今晚如果能醒过来还好,如果醒不过来就会很危险。
    陈赐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宋潇然会去找许栀的麻烦。
    从第一天在天桥上碰到她那一晚,他就发誓会好好保护她,可还是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如果她今晚醒不过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他更无法想象她被关在音乐教室里的时候有多害怕多无助。
    昨天才刚刚停电两分钟,她就已经害怕成了那个样子,这一次可是整整一节课。
    他不知道一个人要害怕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晕厥过去,想想他就心疼得要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跟她说着对不起,不知说了多久,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今夜的夜空漆黑一片,乌云遮住了星星与月亮,直到快要凌晨的时候,月亮才稍稍露出一点尾巴,病床上的女孩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许栀醒的突然,陈赐并没有发觉,还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哭得撕心裂肺。
    许栀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手上一片湿冷,有些凉。
    “陈赐……”
    她弱弱喊了他一声,她还没什么力气,声音低低的。
    听到她的声音,陈赐惊喜地抬起头来。
    于是,许栀看到了他哭得红肿的眼睛。
    许栀愣住了。
    她没有看到过任何人哭成这个样子,而眼前这个哭得像小孩一样的人,竟然是那个不笑时看起来凶得要命的陈赐,那个蛮横地强吻了她两次的陈赐。
    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传闻里没人敢惹的校霸的样子。
    许栀一直觉得陈赐像一只狡猾的饿狼,总想着怎么把她吃干抹净,有时候又像发疯的恶犬,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只伤心欲绝的大狗狗,让人忍不住想抱抱他。
    许栀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她打架了,额头上划了两条长长的疤,手上也都是血。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和他因为布满了红血丝而变得殷红的双眼,许栀感觉自己左侧胸腔下的那块地方有些隐隐作痛。
    “对不起……”
    陈赐再一次用嘶哑的声音和她说着对不起。
    许栀只觉心脏狠狠抽了两下。
    她原本是怪他的,如果不是他,宋潇然就不会这样把她绑到那个漆黑的音乐教室。
    本来她还想用这件事让他放弃她。
    可是这一刻,那些早就想好了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可不但没有把他推远,她好像对他还越来越心软,甚至……开始有一点依赖他。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喊的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