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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形容的美。
如果偏要比拟,大概也只有那飘渺云烟里的皎皎明月,能够与她相比。
她真的很像月亮。
皎洁,纯白,又带着一丝清冷。
琴声如流水潺潺,她伴着琴音伸展双臂,折腰,轻旋。
她光着脚踩在微微泛光的地面,随着足尖轻点,脚踝间的玉环轻轻碰撞,恍然间让人仿佛能听见空灵的珠玉叮铛声。
足足三分钟,陈赐的目光无法控制的追随着她,甚至没有眨过一次眼。
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她在台上旋转,裙摆翩飞。
她身上的轻纱也仿佛有生命一般,与她轻盈绝美的舞姿融为一体,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其实他一直没有睡着。
他听到了主持人的报幕,许栀跳的是《郁栀》,一首悲伤凄美的曲子,所以许栀的表情一直是哀伤的。
直到一曲终了。
音乐停歇,四周灯光亮起。
他透过数十米的距离与凛冽夜色,看见她脸上绽出的笑。
不是往日里乖巧、礼貌或者腼腆的笑,是灵动的,热烈的,连睫毛上都挂着碎碎笑意,眼底有光溢出,璨若星河。
心脏仿佛被什么飞旋着打中。
陈赐在那一瞬间忘了呼吸。
周遭应该有热烈的掌声响起,但他听不见。
他的世界一片寂静,唯狂乱不止的心跳声鼓动耳膜。
他心跳得又重又快,无法控制地加速。
他知道她很美,也不是没有过心动。
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汹涌,完全无法压抑。
他开始重重的喘气,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眼神想要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可半晌,他又猛地偏过头,强制自己收回目光。
顾北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停下疯狂鼓掌的双手,转身看向陈赐。
“怎么了赐哥?”
陈赐没有回答,突然起身离开了座位。
“赐哥!”
顾北起身追上去。
“赐哥你咋啦?”
顾北有点搞不清状况,怎么看了一支许栀大美女的舞,赐哥跟犯了心脏病一样。
陈赐像是听不到顾北说话,拼命迈着步子往前走,顾北小跑着都快追不上。
一路跟着他走出校门,到停摩托车的地方。
陈赐长腿一抬,坐上摩托。
顾北正要坐上去,突然□□一凉,再抬头,陈赐和摩托就瞬间没了影。
顾北:……
*
摩托车的轰鸣响彻街道。
从学校到家门口,陈赐没有松过一下油门,全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停下车,他连钥匙都没拔就快步上了楼。
走进卧室,他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拿出里面浓度最高的啤酒。
咬开瓶盖,他提着酒瓶仰起头,一口气就将整瓶酒灌下。
带着气泡的啤酒像洪水般冲进食道,他需要全神贯注才不会被呛住。
没有停歇的灌酒让他脑子有些晕眩,不是酒精的麻痹感,而是缺氧。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样大脑就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事,比如舞台上的许栀,以及她的笑。
喝完整整一瓶,喉咙像火烧一样。
他迅速又打开一瓶,接着灌。
两瓶。
三瓶。
四瓶……
他喝了一瓶又一瓶,喝吐了就吐完接着喝,像是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灌醉。
最好醉得像烂泥一样,躺下就能立马睡过去。
他如愿以偿,在喝到第十瓶的时候,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他的神经,脑子发晕发沉,最后倒在了床上。
他确实是醉了,但在他倒下的半个小时中,房间里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嘴里始终喃喃着什么。
如果凑近一些就能听到,他说的是——
“不要喜欢许栀,不能喜欢她……”
可心脏从来不受大脑的控制,他越是压抑,就越是难以自抑。
以至于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其实他经常会梦见她,只是都是小时候的场景。
而这一次,那张脸分明是现在十六七岁的她。
现在的许栀比他见过的任何女生都好看。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她穿收紧腰身的衣服,那一管细腰像是盈盈可握。
梦里的她,腰也是这么细。
他一只手便能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托到身上来。
她不仅好看,声音也甜。
低吟时的声音更是酥得能让他骨头都快化了。
“啊……牧野哥哥……慢一点……”
“哥哥,太深了……”
“要坏掉了……嗯……”
随着身体某个部位一阵抖动,他像每个午夜被噩梦惊醒一般猛地睁开眼。
这一次,他表情比做了噩梦还惊恐。
怔怔的盯了半晌头顶的床板,他僵硬地抬了抬胳膊,将手伸进了被子。
在触摸到那一团湿黏时,他像被虫子蜇了一般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似是不敢置信,他愣了好半晌,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赶紧把裤子扯下来。
连宿醉后的头痛都顾不上了,他冲进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狂搓内裤。
他似乎疯狂试图掩盖什么,然而脑海里却始终回放着梦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