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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侣是APP拼来的 第5节

      此次来元灵宗,本就是背着宗主和宁寻下山的,原以为只要她煽动江云沉来,就能顺利地把管青柠带走。想不到那女人胆子这么大,连江云沉都敢戏弄,居然把他们这么多人困在这遮天蔽日的林子里。
    有这样的心机手段,难怪纠缠宁寻许多年!
    容嫣知道,这里其实是一本叫做《仙路问情》的书,书里的团宠小师妹气运爆棚,修为一路躺着升上去,最后和青梅竹马的大师兄双双飞升上界的故事。因为是甜宠文,女主几乎什么也不用做,机缘和运气就会自己排着队砸过来,偶尔出现一个反派,也不用女主亲自动手,自有男主男配替她教训。
    她中了时空大奖,穿越到这本甜宠文中来,成为女主容嫣。
    至于管青柠,在原书里,她不过就是个一句话带过的“前未婚妻”。在正牌女主出现后,她迫于剑宗压力解除了婚约,心里却并不情愿,还因此事生出了心魔,从此一蹶不振,修为散尽,堕为凡人,没几年就死了。
    这个女人虽然戏份不多,却让男主内疚了一辈子。在后面漫长的几百万字剧情中,只要“管青柠”三个字出现,男女主总要发生争吵,由此引发许多波折。
    但其中最让容嫣无法忍受的是,因为管青柠死得早,她和宁寻的道契没能在生前解除;管青柠死后,男主心怀内疚,便一直留着这道契,哪怕是和女主成亲,结为道侣后,道契依然还在。
    一想到她的男主要时时刻刻带着别的女人的印记,把管青柠当成白月光一般祭奠,容嫣就恶心极了。她眼中,男主什么都很好,独独这份在道义上的固执让她不爽。所以容嫣才想趁管青柠还活着,骗她自己去剑宗提出解除道契,这样一来,宁寻也不会内疚了。
    原以为她那么在意宁寻,一定会同意的。没想到这个管青柠却这么有城府!
    也好,等她回去,就和男主揭穿她的真面目。这样的女人自然没什么资格再做书里的白月光了。
    宁寻的伤还没痊愈,按原剧情,这时候她本该在一旁照料,培养感情。如今被困在这里,只能祈祷她好不容易搞定的男主那边不要再生波折。
    还好这次出门,她说动了书里的男配之一——江云沉。
    不可否认,江云沉虽然性格差了些,对徒弟却很好。有江云沉护着,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回去以后,宗主也会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不会苛责。
    容嫣走到江云沉身边,软软地问:“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江云沉似乎才从入定中醒来一般,“嗯”了一声。
    见他只“嗯”不动,容嫣心想莫非江云沉还不知道?她可是废了很多心思,才假装无意地“找到”这个阵眼的,江云沉不会是没看出来吧?
    容嫣眼睛动了动,故作思考状,说:“师父,这个水潭好奇怪,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江云沉却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笃定地说:“没有问题。”
    容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容嫣转头在地上捡了些树枝和小石子,在地上鼓弄了。半晌,她故意大声道:“师父,师兄,你们快来看啊,我好像破解这个阵法了!”
    “什么?能出去了?”
    其他的师兄弟一听,顿时精神百倍。
    刚下了大雨,他们没有容嫣的好命,又没能力用真气烘干衣衫,只能脱下衣服在屋檐下烤火,一件件仙气飘飘的白袍这会儿皱皱巴巴脏兮兮,穿在身上十分狼狈。因此一听说小师妹破解了阵法,众人兴奋不已。
    容嫣凭借书里的内容,头头是道地给众人讲了一遍,最后把石子定在水潭的位置。
    “如果没猜错,阵眼就在这水潭下方!”
    众人惊叹于容嫣的“才华”,纷纷夸奖,“行啊,师妹,平日里数你爱偷懒,想不到你还会阵法?”
    “我每次偷懒,都被罚打扫藏书阁,在那看了许多杂书,没想到会用上。”容嫣俏皮地道。
    众人又道小师妹真是机缘不浅。
    不过也有人质疑,“可是这不是元灵宗的护山阵法吗?被我们小师妹只看了几本杂书就破解了?会不会是陷阱?”
    容嫣听了不太高兴,不过立刻又有人帮她说话。
    “哎,元灵宗小门小户,修得又不是什么正经仙术,能有什么像样的阵法?你们都看到了,他们大师姐才筑基,都敢指导弟子了。”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灵宗修的是“御灵”,可是他们从下界的中州来到神州界已久,只听闻剑修、丹修、符修、佛修……从未听说过御灵修士,他们“御”的灵在哪儿呢,这一路也没有见过,可见不是什么正经门路。
    师父曾说过,神州百道,剑修为尊,其他都是歪门邪道!
    见众人都认同自己,容嫣心中满意极了。她拎着裙摆来到江云沉身边,仰着白皙的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江云沉,“师父,阵眼就在水下,我们去看看吧?”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这潭水深不可测,他们修为不够,只有江云沉有能力下去。她已经把阵眼的位置都标出来了,他没理由拒绝……
    “胡闹!”江云沉一喝,把容嫣吓了一跳。
    只见他黑着一张脸,训斥道:“看了几本杂书,就目中无人,还拿师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为师何曾这样教导过你?!”
    容嫣觉得很无语,“我没有呀师父?我们只是试试,就算不是也不亏,不会有危险的……”何况那就是阵眼,书里都写了!他们去当然会有危险,所以才叫师父去啊!
    “不行!”江云沉态度强硬。
    “师、师父,可是嫣儿已经破解了……”
    江云沉表情凛然,“胡说,此阵法极为玄妙,根本不是你能破解的。”
    江云沉看着脚边的水潭,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面色慎重,“果然很危险,没有为师的允许,谁也不许接近!都给我退下!”
    容嫣:?
    ?
    作者有话说:
    容嫣:……他有事吗???
    江云沉:稳住,大能包袱不能掉!
    管青柠:我说啥来着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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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跨服聊天
    云外天,昆吾宫。
    “什么叫做我不自重!”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昆吾宫的庭院里有一方天地四季如春,林叶茂盛,绿草如茵,更有一排排整齐的花圃,一看就被人精心呵护。
    一只黑色秀金线靴子踏在摇摇欲坠的围栏上,殷昉一手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手臂,手上还握着一把造型精美的……小花铲。
    他身旁,老仆捧着一个配套花洒壶,惊讶地看过来。
    每次来小花园,宫主都心情愉悦,鲜少在这里发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殷昉看了看脚边的植株,突然没了栽培的兴致,转身离开园圃。老仆连忙跟上。
    “宫主,这一片今日还未浇水。”他手里是捧着的是云外天万年寒冰以真火催动融成的雪水,灵力和营养都极为丰富,是这里花草茂盛的秘诀之一。
    “不知好歹的杂草一颗,不必浇了!”殷昉心情不好,丢了花铲。
    “毕竟是新培育的灵草,云外天寒冷,植株花期大多较晚。”老仆笑呵呵地说,“滴水穿石,聚沙成塔,宫主每日这样精心栽培养育,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殷昉看看从一片白雪皑皑,到如今被他生生用术法融化出一片绿意的小花园,终是叹了口气。
    “蒲节,不必忙碌了。”
    老仆停下,看了过来。
    殷昉道:“雪山是天然的灵脉,这杂草如今已经扎了根,日后可自己吸纳灵气,往后每隔三日浇灌一回便可。”
    老蒲眉开眼笑,拱手道:“恭喜宫主又得灵植。”
    殷昉会突然对莳花弄草感兴趣,本来也是偶然。
    他修为封顶,缺少机缘,难以突破,整日郁郁不利于心境,这才找点事做。这些小草对昆吾剑君而言虽然与杂草无异,但对凡人的疾病很有益处,自从有一个求剑者带走一株后,雪山仙草可救凡人性命的传闻便扩散开来,如今在外面已经是千金难求的灵药。最近连来云外天破阵的人都少了,倒是求药的倒是多了起来。
    离开小花园,视线内触目可及又是一片银白。以昆吾剑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把整个昆吾宫笼罩在术法之内。只不过雪山园圃,石地之花,与修仙一样,都是逆天而为。
    他已然不招天道待见,没必要再强求更多。何况那苍茫雪域,才是他心境的写照。
    半晌,他开口道:“老蒲,问你一事。如果一人,开始好好的,还说要保护你,下一刻却突然叫你自重,要你保持距离,是什么意思?”
    老蒲只觉得话题过于跳跃,一时竟接不上来。
    殷昉哼了一声,“不知道就算了。”
    他就不该问蒲节,蒲节虽然年长,到底不是常人,在这昆吾宫的年头比他还长。他不懂的,蒲节也未必明白。
    老蒲沉吟片刻,说道:“一般来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宫主您可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殷昉脸色一僵,拂袖转身,“不是本君,是别人!就算惹她不高兴了,那也是别人!”
    老蒲:……这昆吾宫里哪来的“别人”?
    想了想,老蒲又道:“也有可能是误会,‘别人’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对方觉得‘别人’有这个意思,这就产生了误会。”
    殷昉皱眉,“这么多事?女人可真麻烦……”
    女人?!老蒲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宫主近日,便是在为此事烦心?”他小心试探。
    “怎么可能?”殷昉冷哼,“你在想什么?”
    不过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烦心的。何况他们并未结缘,结了缘也只是假道侣,人家可是叫他“自重”呢,他烦什么心?等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就会明白今日之行何其愚蠢。
    想着,殷昉指尖轻弹,对岸剑池中的一把剑身应声折断。
    老蒲道:“宫主,您久居云外天,不了解外界世俗也是正常。女子向来是有些娇气的,想来对方既然对宫主有维护之意,也不会气太久,您若有心,哄一哄便是。”
    殷昉看向他,满眼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昆吾剑君?哄人?
    老蒲:……让宫主从没见过女人直接进阶到哄女人,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又道:“若是不愿哄,晾一晾也可,女人脾气太大,也不能总是惯着。”
    殷昉面色这才稍有缓和,他对着剑池的方向,突然道:“这一批剑在阵中沾染了闯阵者的浊气,剑意受污,送到后山池子沉了吧。”
    老蒲有些可惜,“虽不是上品,但赐予那些天资不高的凡人倒也……”
    “沉了。”殷昉再言。
    “是。”
    “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