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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慕轻尘用袖口拭掉眼泪,回答道:你刚砸给我的呀。
    本宫饿了,还我一块。常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像是在理所应当的讨债。
    慕轻尘静默一瞬,弱弱道:不好意思,我全砸水里了方才情绪太到位,一时没忍住。
    那你早上揣走的窝窝头呢?
    扔在马车里了
    常淑:
    我要这劳什子驸马有何用!
    第52章 复仇驸马上线
    我去摘些野果给你吧。
    不要!常淑推开她, 斜出一步, 蹲到溪边画圈圈,似是觉得不过瘾,又寻来枝条一遍遍抽打水面。
    当即水花迸散, 细碎的水珠随风飘散, 沾湿了常淑的衣袖, 也沾湿了慕轻尘的下襟。
    哎, 真是个淘气的女人,想不到我此生错过了五个小妾,却遇上了她。罢了,暴风雨来临之前, 让她过几天欢乐日子吧。
    那我抓鱼给你?
    呜, 常淑鼻尖红红的, 扬起哀怨的眼神看向她,我就要吃宫饼, 早膳都没吃上几口, 饿死了, 没力气了。
    画外音是,若不是你非要亲热, 也耽误不了本宫吃早食。
    言罢撅撅嘴,撒娇一般。
    慕国破家亡轻尘爱极她这幅样子,因漂泊多年而冷硬的心肠像是突然有了归属,胸腔有一种名为温暖的情绪在涌动翻腾。
    双脚似是魔障了般,一步步走近她, 从后拥她入怀。
    常淑蓦然一怔,停下画圈圈的手,背心感受到身后人有力的心跳。
    轻尘有多久没这样抱过我了?常淑心想。
    谢谢你淑儿,慕轻尘的唇抵在她耳廓,温热的气息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刮痧她的肌肤,惹得她浑身战栗。
    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
    你到底哪里无家可归了,方才还说到你爹慕国公呢。
    自从和五个小妾分离后,我的心早已苍凉如灰了。
    常淑:
    她最不喜慕轻尘提她那五个小妾,垮下脸来,想要埋怨她,却在不经意中被捧住了脸,咬住了唇。
    咬一下便松开。
    常淑意犹未尽的抿抿嘴,捏住她的手,羞答答的勾弄那一根根葱白的手指,嘀咕道:我要吃宫饼,又不是要吃嘴巴。
    慕轻尘淡淡一哂:嘴巴和宫饼哪个好吃?
    常淑心头像浇了蜜水,甜甜道:嘴巴。
    回答的声音很小,仿佛怕被人偷听了墙角似的。
    慕轻尘短短一吁,缓缓收紧双臂,与怀中人一起欣赏眼前的清新美景,喟叹广阔山头,翠绿如海。
    她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画出一个圈:这块地甚好,等日后复国,我便将它送给你养猪。
    常淑:!!?
    其余的地方用来盖猪舍对了还要在国子监里新加一门课,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当代养猪实用技术。
    常淑:!!?
    你怕是要举国震惊吧。
    常淑听不下去了,神情一顿,没好气地挣脱她的怀抱,去到杏树边牵马。真是的,每次都如此,温情一小会便又开始胡说八道。
    奈何马儿吃草吃得正欢畅,四蹄好似钉在那处,任凭常淑怎么牵扯,都不肯挪动半分。
    一人一马僵持间,打扰了杏树的安宁,其枝桠颤了几许,砸下数颗黄杏来,砸在软绒绒的浅草地里,噗通噗通的,像一颗颗跳动的小太阳。
    慕轻尘搓搓手,拢上衣摆,围成一个小兜,兴致勃勃的拾捡,不一会便装了小半兜。
    够了吗?她将衣兜往常淑那方倾斜,示意她看看。
    常淑仍在恼怒,头也不回,只闷闷道:够了。
    慕轻尘欣然点头,将果子搁到溪水中冲洗后,悉数倒进马鞍边的小篓,复又从中掏出两颗,一颗给常淑,一颗留给自己。
    然后继续畅想她的宏图大业:不瞒你说,国家的发展蓝图我亦有规划,首先就是改革,在前进的道路上,要坚定不移走大华特色封建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常淑用手绢拭掉果皮上的水渍:啥?
    慕轻尘知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并不多做解释,话锋一拐:不过那些都是空想,当务之急,是复国!
    她把果子递到嘴边嘎嘣一口,汁液霎时弥漫出甜腻的香气,充斥在口腔与鼻息中。
    一挑眉,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张黄棉纸。
    常淑疑惑地接进手里,摊开,清澈的眸光晃了晃,奇怪竟是一副画像。
    不是草草的勾勒,而是极细致的描抹,从眉到眼再到唇,甚至是耳边的梅红小痣都栩栩如生,阳光在纸上缓缓流动,画中人好像下一瞬便要跃出来一般。
    这是耶律阿洪答?常淑把画纸贴近几分,你何时叫人画的?
    还是你暗卫的功劳,他们见到阿洪答后,立刻去寻画师画下面容,同飞鸽传书一并送来的。
    常淑将画像沿折痕叠了几叠,还了回去。
    其实自成亲后,她便将事体一股脑的全推给慕轻尘,只偶尔过问几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现在想想,不但不成体贴慕轻尘的辛劳,还总因孩子的事与她吵架,不愿妥协,也不愿迁就。
    慕轻尘现在病着,却依然劳心她、劳心常笙
    常淑愧疚着,脾气散了个干净,揪住慕轻尘的衣角问:你想如何?
    慕轻尘打打响指:简单,你现在假扮耶律阿洪答,去与二皇子碰面,套套他的话!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我假扮?
    啧,慕轻尘用你真笨的眼神看她,用你的易容术呀!不然我给你画像做甚!
    常淑: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不会易容术!
    果肉已经吃尽,慕轻尘舔舔嘴,手臂一扬,将果核抛进水中,旋即迁来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鞍,自顾自道:你先准备着,我去找塔珊,有任务交给她。
    等等
    咄!慕轻尘跃马扬鞭,一阵风的去了。
    轻尘!常淑双手在嘴边合出一个喇叭,见人一转眼的功夫就奔入密林,顿时心急如焚。她拍拍马脖子,踩着马镫上马,沿慕轻尘离开的方向追去。
    *
    塔珊正在猎一只野兔,个头很大,要两个巴掌才能勉强捧住,那灰色的皮毛光瞧着都觉得平滑柔软,摸起来定是温软柔和。
    在突厥可是很少遇到。
    她喜欢得紧,打算带它一道回突厥。
    摘下箭矢,在衣摆边撕下一块衣料,用来包裹光秃秃的箭头,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绷满弓弦,瞄准之时想起了先生教的那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天狼她就不射了,在突厥,狼都是成群结队的,遇上便要丢性命。
    射只兔子就好。她屏息凝神,猛地松开弦。
    塔珊!
    呀!射偏了!
    灰兔惊愕地竖起脖子张望四面,在看到塔珊的那一刻,双腿一弹,屁颠屁颠地躲进草垛里。
    塔珊三分失望三分懊恼,气咻咻地喊了声谁呀,那架势,像是要兴师问罪。
    是我。慕轻尘从树后出来,同昨晚在翠唤殿一样,面目沉郁,目光阴鸷。
    塔珊恍然,兴奋地叫她学士。
    慕轻尘却摆摆手,讽刺她道:你太令我失望了,看来多年的伪装已让你变得平庸无能,连一只兔子都降不住。
    塔珊:
    你狂躁症很凶猛啊,从昨夜持续到现在!
    她眼珠往上翻,暗暗数了数发病时间刚好六个时辰了
    呀,啥狂躁症能发病超过六个时辰的?
    估计是狂躁症晚期!
    跟上我。慕轻尘路过她,没停。
    她喉间一动,乖乖照做,琉璃般的眼珠盯着慕轻尘挺拔的背影,偶尔也盯盯那甩来甩去的马尾。
    淑姐姐呢?
    我吩咐她易容成耶律阿洪答,接进二皇子去了。
    塔珊惊喜,嘚嘚嘚的驾马上前:她还会易容术呢?
    呵
    慕轻尘无奈叹息。
    话不多说,你且听好。
    塔珊一听,方知又要像昨夜那般配合慕狂躁轻尘演戏了,忙整顿精神,等待她的下文。
    任务不难,一会常淑接近二皇子时,你趁二皇子不注意,从后偷袭他,下手别太狠,打个半残就行。
    偷袭?
    塔珊从未干过这种事。
    不大妥当吧你为何要害他!
    哼!慕轻尘咬牙切齿,中原有句话,叫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派林品如对我痛下杀手,我必需以牙还牙!
    那你何不亲自动手?
    因为我功夫差,仅算得上三脚猫罢了。慕轻尘嘟囔道。
    哦,塔珊拖出个长调,欢脱得像只百灵鸟,这就是中原常说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对吧!
    慕轻尘用你骂谁的眼神看她。
    马蹄不停,她们晃晃悠悠的往前,在树林间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条小路。
    路途平直,尽头静立一人耶律阿洪答。
    他高挺的鼻梁如鹰隼般犀利,眼角皱纹深密,脸庞蓄有杂乱的胡须,却是一脸的心事重重,显然没太注意有人靠近,目光涣散,指尖不时发颤。
    塔珊看到他,顿时惊叹不已,勒住马,撒丫子一路小跑,一把拍上他的肩。
    真的太像了!不不不,根本是一模一样!塔珊围着他转圈,这身长得有九尺吧,连这都能扮出来!是踩高跷了吗?
    愣成傻子的耶律阿洪答:???
    他再一转身,更是浑身一震,仇敌慕轻尘正站在不远处向他啪啪鼓掌,嘴角一抹丧心病狂的微笑。
    很好!
    非常好!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等事情办妥后,我不光要赏赐你那块青草地,还要额外赏你一百头猪!
    耶律阿洪答:!!?
    第53章 复仇驸马上线
    耶律阿洪答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而且是汗毛炸立脸色煞白的那种惊吓。
    他今日前来, 实则是想再见一见二皇子,以确保接下来的事万无一失,方才贸然混入围猎场, 寻了一偏僻地界乖乖等待。谁知等来等去二皇子没等到, 倒是等来了要送他一百头猪的慕轻尘。
    妈的, 他们耶律是养牛、养羊、养马居多, 哪会养那劳什子的猪。
    有病!
    他耳朵机警地动了动,黑亮的眼珠四处乱瞄,确保左右没有埋伏。
    稍稍安心后,眸光漫上凛然的寒意, 把慕轻尘上下打量一通, 呵, 绯唇星眸,飘逸绝尘, 倒是如谪仙临世一般, 和传闻中的一样, 好看得很。
    只是那隐约透出的沙雕气是怎么回事?还是她在扮猪吃老虎,故意耍诈?
    耶律阿洪答突然福至心灵, 心道,想那么多做甚,她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既然如此,就看看她到底要如何折腾人。反正老子都国破家亡了, 谁怕谁!
    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厌世心态,他自暴自弃的开口道:一百头猪岂能满足我?
    慕轻尘淡定踱步,满目深情的抚摸他胡子拉碴的脸:小淘气,你都有我了,还有什么可贪心的。
    小淘气
    耶律阿洪答有点想打人,厚实的大掌在敞袖里不住发抖,狰狞的青筋于手背浮现。
    士可杀不可辱呀!
    他像只受到攻击的青蛙,身子胀鼓鼓的,呼哧呼哧的喷粗气。
    慕轻尘却视而不见,挠挠手掌心嫌疑地说:啧,你这胡子是猪毛做的吗?贼扎手!
    耶律阿洪答:
    猪你妹!!
    塔珊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原地蹦跶好几下,兴奋道:我摸摸我摸摸!
    阿洪答一个仰身,躲开她的爪子。
    塔珊失落地翘起嘴:姐姐你真小气!
    姐姐
    阿洪答怔愣半晌,低头看看自己,复又伸出五指在塔珊眼前晃了几晃,确定她不是个瞎子!
    别闹了!慕轻尘侧开身,双唇含住手指,吹出声哨子。
    不远处的两匹正耳鬓厮磨的马儿,听见她的召唤后,烦躁地甩甩响鼻,不甘不愿地挪了过来。
    别让二皇子久等了!
    阿洪答听闻飞快转头,与她双目相接,后又想到什么,急匆匆的镇定神色。
    心说奇怪,慕轻尘怎知他来此处是见二皇子的?难不成他们的计划被发现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他就地捉拿,还同他斡旋这么久?
    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二皇子在何处等我?不是约好在此处见面的吗?
    定在前方逐鹿呢,骑我的马去找他吧。但你这幅样子还是小心为上,避开山道,尽量穿着林子走,以免叫人看见你。慕轻尘牵过缰绳,递到他手里。
    不用担心,我同塔珊共乘一匹,缀在你身后为你保驾。见到二皇子时也会在左右为你们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