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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一日,周教授在国子监内看着学生写策论,尽管屋里点了两盆炭火,学生依然冷的频频搓手。
不多久,一个书童悄步走进教室,在周教授耳边低语道:“周教授,有人来拜访。”
周教授吩咐道:“我抽不开身,让他暂且到房里等一下吧。”
书童点头要离开,周教授又问:“是什么人?”
“一个道士。”
道士?
周教授连忙走出了教室,在游廊里遇见另一名教授,让那教授暂时帮他照看学生,自己则走到厅里。
来到客厅,果然看见一名衣衫单薄的蓝袍道士,手执拂尘立在厅里,来人正是太寅道人。
周教授大喜,开口刚要喊“童三郎”,又立马改口叫道:“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周教授举起拂尘拱手施礼:“周教授,冒然拜访,唐突了。”
“哪里哪里,道长快请到屋里坐。”
周教授高高兴兴地把太寅道人带到自己的书房里。
书房是几位教授公用的,但此时,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二人分宾主坐下,书童去烧茶。
周教授高兴地说:“没想到道长能来,在下受宠若惊。”
太寅道人笑吟吟的,也不多做客套,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雕,道:“请周教授看一样东西。”
说完,太寅道人把木雕递给周教授。
周教授没有多想,接下木雕,看了两眼,看看面具,看看胳膊上的疤痕,一下就明白了。他抬头望着面前的太寅道人,目光里带着震惊和不解。
“周教授知道这是谁刻的吗?”
“这……”周教授又低头反复查看木雕,“难道是安定郡王?”
“看来周教授什么都知道。”
周教授满脸不解,不知道太寅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教授放心,此次拜访,并非我师兄的意思。”
周教授呼出一口气,握着木雕,就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整个人都变得委顿和不安。
太寅道人问道:“周教授,这木雕女子,和我师兄,究竟有过什么瓜葛?”
“郡王没告诉你吗?”
“我敢肯定,你知道的比我师兄知道的多。”
周教授脸色黯然,没有反驳。
太寅道人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伸手去要木雕,周教授把木雕还了回来。
太寅道人捏着木雕,问:“还请周教授指点迷津,我师兄和这木雕女子,究竟有什么渊源?”
周教授抬头望向别处,深深叹了口气,苦涩地道:“造化弄人啊。”
太寅道人盯着周教授,问:“什么造化?”
“没想到还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我还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人遗忘。”
“若是被人遗忘,就不会有这个木雕了。”
周教授苦笑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悲戚地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何错之有?”
“从一开始我就全错了,错的太离谱。”周教授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太寅道人静静地望着周教授。
周教授情绪激动,他的目光陷入往事之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自责,童三郎,是我对不起你,卓娘子与你和离,其实是我和我爹从中作梗,对不起。”
太寅道人很平静,没有打断周教授的话。
“当年,你跟卓娘子关系不好,我们便帮你出主意,说让你带你娘子一起去看球赛,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寒食节,我在人群里看到她,以为你们一起来的,我就去问她,结果她说她是自己来的,你没来。
后来,只怪我多嘴,我跟其他人说这是个奇女子,不仅难产三天死而复生,而且要主动休夫。然后,就有一个人开始留意卓娘子。”
说到这里,周教授十分痛苦,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是谁?”太寅道人问。
“是沈太尉,当时他还是禁军指挥使。”
太寅道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太尉或许命格特殊,接连两位娘子都因难产而死。所以,他听说卓娘子难产时死而复生的事,就觉得很惊奇,认为这女子命大有福。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后来在比赛时看见卓娘子挤在人群里,我就让她到小山上跟我们一起看比赛,比赛时,我们下赌注,猜哪支队会赢。谁知道,就从这时候,沈太尉对卓娘子产生了兴趣。”
“所以你为了巴结这位沈太尉,就暗中撺掇我跟卓妍和离?”
“对不起——”
太寅道人脸色异常平静,甚至微微带笑:“前尘往事,不可追究。”
周教授暗自神伤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卓娘子离开童家以后,并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依附沈太尉,她独自去了京城,后来一段时间,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中间沈太尉甚至又娶了别人。之后,卓娘子开了一家酒楼。”
说到这里,周教授停顿很久。
“这家酒楼,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何干系?”
周教授转过头来,望着太寅道人手里的木雕,道:“安定郡王,就是在这家酒楼遇到这木雕上的女子。”
太寅道人了然地“哦”了一声。
“这位卓娘子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才智,她刚开酒楼,就举办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假面舞会”,舞会当天所有男女都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可以穿上花里胡哨的戏服,可以假扮成别人。
而且这舞会不是随便进出,必须有一种叫入场券的东西,这入场券也不对外卖,只是由内部赠送。
当时我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