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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8

      上,手中反复摸着那把扇子,就像摸着正在出血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听脚步,就知道是母亲。
    沈指挥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的颓废,他想坐起来,振作精神,可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无法支撑这具沉重的躯体。
    侍郎夫人进屋来,看见儿子和衣躺在床上,道:“松儿,回去睡吧。”
    沈指挥扭头看着母亲严肃的脸,问:“怎么了?”
    “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沈指挥灰心丧气,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微微闭上眼睛,道:“娘,你回去休息吧。”
    侍郎夫人这才发觉儿子情形不对,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侍郎夫人坐到床边,“你今天休假,一天都不在家,去哪了?”
    沈指挥不愿撒谎,可是又不愿让母亲乱想,无奈说道:“我今天跟人约了逛园子,晚上又一起去喝酒。”
    侍郎夫人轻轻嗅了一下,儿子身上并没有丝毫的酒气,就知道儿子说谎了,她也并不戳破,耐心劝道:“松儿,听娘一句,回去到你娘子那睡吧。”
    “我回去睡不着,明天还要回宫当差。”
    侍郎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她既心疼儿子,又不能放任儿子的行为,沉默了很久,柔声说道:“听娘一句劝,看在你娘子快要临产的份上,回去陪陪她吧,你这样让她独守空房,比钝刀杀人还残忍。”
    沈指挥不为所动,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珍珠,两人在一起,彼此尴尬,彼此痛苦,何必自寻烦恼呢?
    侍郎夫人见儿子没有反应,心里更沉了。
    从一开始她就发觉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有问题,她原期望随着朝夕相伴,小夫妻的感情会逐渐深厚,可万万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一开始两人还很客气地说说话,互相关心,后来两人话也少了,再后来甚至故意躲着彼此。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侍郎夫人都觉得不自在。
    再到后来,被烧毁的宫殿开工重建,沈指挥每日回来很晚,说怕打扰珍珠休息,自行来到后面的小院里住,侍郎夫人当时信以为真,可时间一长,她发现儿子自从搬到后院之后,就再没回过珍珠那里,这才察觉儿子是故意躲着珍珠。
    侍郎夫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劝说,又怕惹儿子不高兴,只好一边等待合适的机会,一边极力安抚珍珠。
    如今眼看珍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分娩之日一天天临近,侍郎夫人不能等下去了。
    侍郎夫人推了儿子一下,道:“松儿,做人要讲良心,就算她是你的仇人。如今,眼看着就要到她临产的日子了,你也知道,那是个鬼门关,她去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她回不来,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沈指挥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可他就是没勇气跨进那个院子一步,只好推脱道:“娘,我知道了,我明天再回去好不好,今天实在很晚了。”
    侍郎夫人见儿子听进去了,心里稍觉宽慰,补充道:“娘不是为难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让她怀孕,又把她娶进家门,她为你担了那么大风险,你对她不管不顾,让人寒心!而且,他近日茶饭不思,人越来越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沈指挥又模糊地应了一声,没再表态。
    侍郎夫人又说:“你明天中午有时间的话,出城看看你小舅。”
    “他又怎么了?”
    “听说他心情不好。”
    沈指挥在心中冷笑:他心情不好就要去看他,而我,心都碎成一滩浆糊了,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侍郎夫人补充道:“今天,酒库的端木酒监进城来,说不知什么原因,新酿的这一批酒,全部酸败了,而且很浑浊,你小舅一气之下,要把这些酸败的酒全倒了,后来有人拉住他,说这些酒卖到城里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再煮几次,把煮出来的新酒便宜些卖到乡下,虽然味道不佳,但还是可以喝的。
    你小舅不依,半夜起来偷偷在酒里撒了泥土,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否则这上千斤酒全毁了。”
    沈指挥一听,也大感意外,他慢慢转过身来。
    侍郎夫人说:“端木酒监来找我,说让我劝劝你小舅,我想还是你去一趟吧。”
    沈指挥虽然打不起精神,还是答应下来,说道:“好,我明天有时间的话去一趟。”
    第二天中午,沈指挥从大内出来,直奔城外,很快来到祥符县的正新酒库。
    进了酒库大门,里面的人看见沈指挥身穿软甲,骑着高头战马,威风凛凛,知道这一定就是沈指挥的外甥了,忙上来弯腰作揖:“是沈府来的吧?”
    沈指挥点头。
    “快,柴大官人又在发脾气了!”
    沈指挥立即下马,有人上来牵了马,沈指挥就和之前那人往里走。
    快步走进一间煮酒的作坊,就看见里面一片人影,有人喊,有人劝,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领路的人赶忙大喊:“沈府的人来了,沈府的人来了——”
    作坊里的人听到沈府有人来,连忙让开一条路,就见柴苒正和几个人推搡,头上的帽兜在推搡之间被扯掉了,露出一头白发。
    又因为作坊里还在煮酒,几个锅炉一起烧,热烘烘的,柴苒满头是汗,脸上也是汗津津的。
    “我酿的酒,这是我酿的酒!”柴苒发疯地嘶吼。
    沈指挥被柴苒的怒火惊到了,忙走到柴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