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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不依不饶地说:“她比我姐姐,连脚趾头都不如。”
沈指挥感到胸口腾地冒起一股火焰,要不是李钤辖在此,他必定反击,可碍于岳父的面子,又感念亡妻的离世,只能强压下这口怒火,但已暗暗攥紧了拳头。
李钤辖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开口说道:“二郎人呢?”
“他在家养伤的。”李大郎道。
“养伤?”李钤辖看着儿子问,“他伤的到底有多重,一个拳头,就能让他在家养伤?”
“爹,不止是一个拳头,这个拳头是我姐夫打的,可那个刁妇也打了,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李大郎说。
李钤辖突然抬高了声音:“什么,被一个女人打了?”
李大郎似乎听出来父亲语气中的不满,道:“爹,你不知道,这个刁妇可不一般,又泼辣又凶蛮。”
“再凶蛮也是个女人!”李钤辖怒道,“回去把他叫起来,被一个女人打伤了,传出去,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见岳父动怒,沈指挥越发忐忑,谁知道岳父是不是指桑骂槐。沈指挥陪着小心,道:“不怪二郎,今天纯是场误会,岳父息怒。”
李钤辖呼呼喘着粗气:“孽子!”
沈指挥觉得这其实是在骂他。
李大郎道:“爹,还没完呢,姐夫居然还挑唆二郎跟那个刁妇比武决斗。”
李钤辖“嗯”了一声,似乎有疑问。
沈指挥抓紧说道:“岳父,当时两人都在气头上,拉也拉不开,我为了缓和他们,才提出要一个月之后决斗,就是希望等他们气消了,把这事翻过去,今天上门拜访,一来是请罪;二来,是希望岳父能劝劝二郎,让他不要较真,小孩子气性大,过几天可能就忘了。”
“忘了?”李大郎又道,“我弟弟的记性可没那么差,姐夫联合一个刁妇欺负完我弟弟,就想当做没发生,姐夫真当我们兄弟好欺负吗?”
沈指挥道:“大郎,今天这事你不在场,就连我也是后来才赶到,双方都有过错,但不宜大动干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是故意偏袒那刁妇吧,怕那刁妇吃亏。”
沈指挥忍不下去了,不客气地说道:“她虽然是女子,可她曾经徒手杀了猎狗,还杀了一个衙门里的公差,不过那公差犯了死罪,死不足惜。”
李大郎道:“姐夫是想吓唬我?我们李家的男儿还不至于被吓倒。”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指挥立马解释。
“那姐夫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此事就此了结,两人一个是女子,一个才只有十四五岁,实在不适合比武决斗。”说着,沈指挥把目光转向李钤辖。
李钤辖目光散漫,似在思忖。
李大郎道:“一个是女子,一个只有十四五岁。正好,你们既不嫌弃二郎年纪小,我们也不计较你们是不是女子,是不是杀了什么猎狗什么公差,不妨就让他们比试一下,女人和孩子嘛,让他们玩玩也不错。”
李大郎口中戏谑的意味让沈指挥很不满,沈指挥知道跟李大郎是说不清楚了,便转向李钤辖,道:“岳父,还是有劳出面劝劝二郎吧。”
李钤辖抬手摸了摸短胡须,慢悠悠地说道:“孩子的事,就交给孩子自己解决吧,他们既然非要分出个胜负,就让他们打一场,也好趁机磨一下二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
——
天上星月无光,地下灯影弥漫。
沈指挥骑马绕进云桥巷,经过一盏盏红灯笼,来到卓妍家门口,也不下马,坐在马背上叫了声“至德”,至德听到喊声,出门。
“把卓娘子叫出来。”
至德心里“咯噔”一下,橙红色的灯影中,只见沈指挥脸色阴沉,也不进门,不知究竟发生什么。
至德不敢多问,忙进了院子,把卓妍叫出来。
卓妍走出大门,还没开口,沈指挥严肃地说道:“明天早上,扎好头发,换上轻便的衣服,我派人来带你到校场训练。”
卓妍莫名其妙,忽然又想到和李二郎约定的比武决斗,道:“你不是去劝李二郎不打的吗?”
沈指挥在门口调转马头,道:“怎么不打,打!给我好好地打!”
说完,扬长而去。
第014章 剪发
014剪发
第二天一早,卓妍起床,对着镜子梳妆。
昨天晚上,当沈指挥告诉他“给我好好地打”时,卓妍觉得沈指挥在他心里变得光辉灿烂,高大无比,她差点没高兴的叫出来。
如果沈指挥没有立即离开,她一定会抱住沈指挥,在他脸上亲几下。
既然沈指挥都发话了,那就好好的打一场吧。
看着卓妍在镜子前束头发,珍珠担心地问:“你真要去校场训练吗?”
“不训练我怎么能打赢?”卓妍兴奋地说。
头发又长又厚,怎么也扎不成她想要的样子,拆了又梳,梳了又扎,原本她引以为傲的一头长发,现在却成了烦恼。
珍珠安慰道:“这样就可以了。”
“不行,既然要训练就得好好训练,头发太长了碍事,要扎成男人那样的发髻才行。”
卓妍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起身到针线筐里拿了一把剪子,放到珍珠手里,道:“你帮我把头发剪了吧,能扎起来就行。”
珍珠大吃一惊:“你疯了,你把头发剪了干嘛?”
卓妍软语央求道:“你就把我剪了吧,你不剪我自己剪了。”
珍珠吓呆了,拿起剪刀就往外跑。不一会儿,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