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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安,不停打着响鼻,跳着蹄子,沈指挥稳坐马鞍,大声道:“我在追查一件人口拐卖的案子,你们有没有看见有奇怪的人从这儿出去,他们有男有女,应该还赶着一辆车。”
几个看守门士兵左右望望,其中一个人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伙人,他们的马车,车厢很大,很奇怪,没有窗子。”
“就是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人贩子。”士兵理直气壮地回答。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一顿饭之前。”
才一顿饭的工夫。
沈指挥原本沉到底的心情又浮上来,只要出了城门,他保证,凭他的快马,很快就能找到卓妍。
沈指挥焦急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他知道城门关了,就绝没有轻易再打开的道理。
可是关心则乱,他好像完全忘记了没有命令决不能擅开城门的规定,道:“我奉朝廷命令追查人贩子,你们给我开门,耽误了事情,一定拿你们问事!”
看门士兵作揖道:“朝廷三令五申,夜间城门一旦关闭,绝不再轻易开启,指挥使不会不知道吧,小的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小的。”
沈指挥比谁都清楚这个规定,但到这个关头他哪还有什么理智,他语气强硬地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何况又没让你们干有悖法理的事,只是让你们开门!”
跟随沈指挥的禁军士兵眼见沈指挥无理取闹,其中一人上来劝道:“沈指挥,要不等明天吧,现在天亮的早。”
明天,他可以等到明天,但卓妍在人贩子的胁迫下越走越远,她等不到。
“你们长官在哪?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此时城楼上的人已经听到楼下的吵嚷,低头看到一群骑兵,便朝下喊道:“下面什么事?谁在那儿?”
一名守门士兵走出来冲上面喊道:“李守正,城门已闭,有一位禁军指挥使非要我们打开城门。”
“禁军指挥使?”城楼上的李守正向下面喊道,“他妈的,既然是禁军指挥使,难道不知道天黑关闭城门,不到天亮不开门的道理吗?”
这位李守正声音粗犷,似乎也是个暴躁脾气。
城墙下的士兵仰头喊道:“属下说了,可这位指挥使说——”
没等这守门士兵说完,沈指挥急不可耐地冲楼上喊道:“事关紧要,我命令你马上开城门!”
“他妈的,谁敢这么狂妄!”
沈指挥血气上涌,道:“区区一个守正,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子就算只是一个守正,你这一品大官不看在眼里,可我奉的皇家命令,不开门就是不开门,谁敢违背朝廷律令?”
这李守正虽然言语不敬,但说的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沈指挥仍不死心:“我奉朝廷命令追查人贩子,你们把人贩子放走,我还没治你们的罪,你们却在阻拦我!”
“什么?”城楼上的李守正像是没听清楚一样问了一遍,“人贩子脸上没写着人贩子三个字,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谁,难道我还要每个人抓来问问哪个是人贩子?”
说到最后,这李守正已近乎怒吼。
接着,楼上另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喊道:“前朝后周时期,太祖皇帝还未称帝之前,随后周皇帝出征,统兵守城,到了夜里,太祖皇帝的亲生父亲要进城看太祖皇帝。
但太祖皇帝依然恪守军规,不到天亮不开门,即便是自己亲爹,也没放行。
当时天寒地冻,太祖皇帝的父亲在城外过了一夜,冻得瑟瑟发抖,最后感染风寒,不久就死去了,为此太祖皇帝愧疚半生。
铁令如山,即便亲生父亲都不给开,何况是为了追捕人贩子,现在就算是当朝宰相在此,不给他开城门,任何人也无法指摘,请指挥使恕罪。”
这个人说的不卑不亢,不像那个李守正那般急躁。
沈指挥当然听过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昔年赵匡胤统兵驻守城池,的确有将亲生父亲拒之城门外的事迹。
沈指挥恨恨地望着这道城门。只一门之隔,也许就是天涯永别了,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如果他要硬闯,不是做不到,可擅闯城门这项罪名可以使他永远翻不了身,不仅如此,还会连累父母及祖宗的荣耀,这项罪名他万万担待不起。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已有守门士兵点起火把。
沈指挥的心像被拿在火把上炙烤一样,疼痛纠结,缩成一团,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立即调转马头,道:“我们走……”
他一声令下,禁军士兵一起扬起鞭子,在黯淡的夜光下返回城内。
众手下以为沈指挥改变了心意,但看他仍然马不停蹄的样子,不像是放弃出城追捕的样子,均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只能在黑暗中紧追他的马。
他们一路穿过内城城门,直奔皇城,来到右掖门外,沈指挥冲手下喊道:“你们在这等我!”
说完,他直接催马冲向右掖门。
右掖门大门紧闭,门外六名持刀守卫,看见是沈指挥,道:“沈指挥,天已经黑了——”
沈指挥没时间跟他们啰嗦,在马上说道:“快开门,我有要事进宫!”
守卫面面相觑,按照规定,天黑后是不准随意开宫门的,沈指挥每天入宫出宫,按时值班,从没像这样打破惯例,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沈指挥心急如焚,喝道:“都给我让开,我有事面见圣上,你们胆敢阻拦,坏了国家大事,想想该如何处置。”
守卫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