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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菖蒲和艾草,卓妍刚走到西院岳老鸨家门口,就看见胖无常正在门口点艾草。
卓妍最近忙晕了,几乎把与西院的这桩恩怨给忘了。
卓妍想到那个奶声奶气的珍珠,想起珍珠那天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忍,便问道:“你们家珍珠娘子呢?”
胖无常听到有人说话,起身转脸,一看见是卓妍,那张原本就凶悍的脸立马横眉怒目。
卓妍从前就不怕胖无常,现在也不怕,又问道:“我在问你家珍珠娘子呢?”
胖无常转脸骂道:“你这个刁妇,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卓妍心想,跟这个胖无常怕是说不清道理了,尽管她在心里怜悯珍珠,可对于珍珠的处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抱着女儿赶紧离开,留下胖无常在背后骂骂咧咧。
出了巷子,就见前面大街上人潮汹涌,锣鼓喧天,原来正巧有一家酒库的呈酒队伍正从街上经过。
酒库呈酒的队伍可比卓妍游街的阵仗大多了,一支队伍不下百人,除了花车、锣鼓队和艺妓,还有一尊酒神的泥塑雕像,雕像下端的底座上写着“祥符酒库”四个字,看来是祥符县的酒库。
除了花车拉着的酒神泥塑,后面的花车还放着两只瓷釉酒缸,酒缸足有半人多高,上面缠着红绸布,系着红花,仿如挺着大肚皮招摇过市的新郎官。
队伍中间,还有脚夫抬着几只小一些的木制酒桶,脚夫们虽然满头大汗,可还是卖力地随着锣鼓声跳着步子,酒桶随着步子左右颠簸,酒浆迸溅,洒下一路酒香。
卓妍怕锣鼓声会惊吓到女儿,便把女儿的一只耳朵埋在自己怀里,用手捂住另一只耳朵。
可女儿好像已经听到热闹的锣鼓声,扭动着脖子左右寻找,那稚嫩的脖子还不能撑起头的重量,努力抬了几下,又趴到卓妍怀里。
呈酒队伍从卓妍面前经过,走在队伍最后的是一匹纯白骏马,马上一个全身红衣的人,一手牵马缰,一手举着一只酒旗,酒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红衣白马,煞是显眼,马上的人头戴斗笠,斗笠下一圈红色面纱,把脸遮的严严实实,这身行头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不过从这骑马的姿势和那红衣人的体态来看,应该是个男子。
这支呈酒队伍从自己面前经过,围观的人还不散去,等着下一拨呈酒队伍。
卓妍抱着女儿在街上闲逛,不时看看路边摊子上各色物件,不多久,另一只队伍又来了。
卓妍没有凑近,她站在远离人群的路边观望,她一边观赏呈酒队伍,一边看着人群。蓦然,卓妍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形单影只、脚步落寞的老妇人。
卓妍猛然心里一紧,定睛朝那老妇人看去。她正从北朝南走,低垂着头,头发蓬乱,浑身肮脏,状如乞丐。
可这明显不是乞丐,那人虽然衣服肮脏,可能看出来衣料完整,没有任何破损,甚至是上等好料。
卓妍突然想起自己半个多月前刚从开封府牢房里出来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副情态吧。想到这个,卓妍猛然发现,面前这老妇人,居然是岳老鸨!
岳老鸨始终低着头,旁人路过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踉踉跄跄,等到站稳了,继续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虽然被岳老鸨诬告窝藏私盐贩子,导致她在牢房里吃了苦头,可看岳老鸨这副样子,卓妍心里又有一丝不安。
随即又安慰自己:岳老鸨这是罪有应得!
卓妍没有刻意闪避,静静等着岳老鸨走近,这时马路中间的呈酒队伍正好走近,丝竹管乐,歌舞欢腾,越发使岳老鸨形单影只。
岳老鸨走到卓妍面前,眼看就要撞到卓妍身上,卓妍这才闪身推开,同时闻到岳老鸨身上令人作呕的臭味。
岳老鸨突然微微抬头,停下脚步,扭头看见站在一旁的卓妍。
卓妍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岳老鸨满脸污秽,那双浑浊的眼睛像冬天湖里结的冰块一样散发着阵阵寒意。
“你回来了?”卓妍先开口。
可是因为旁边正好有呈酒的歌舞队伍经过,她的声音被淹没了,连自己都听不清,更何况岳老鸨。
岳老鸨那阴森的目光看看卓妍的脸,再看看卓妍怀中的孩子,卓妍不由得后退一步,以防岳老鸨突然袭击。
岳老鸨嘴角上扬了一下,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咱们扯平了。”卓妍这次放大了声音喊道,故意放慢语速,希望岳老鸨能凭口型猜出自己说什么。
岳老鸨的嘴轻轻张开一下,不知有没有说什么。
刚才听来还热闹喜庆的丝竹声立即变成了噪音,卓妍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岳老鸨干裂的薄嘴唇又张开了,这次她说话了,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像念经一样,又像自言自语。
卓妍极力屏蔽耳边的丝竹噪音,想听清岳老鸨说什么,可岳老鸨的声音就像瀑布声中一滴水珠跌落水潭的声音一样,消逝在所有声音中。
岳老鸨说了没几句便住口了,她那怨毒的目光令卓妍在这五月天里感觉到一股凉意。
岳老鸨说完,嘴角又轻轻上扬一下,然后木然转身走开了。
第075章 应对新危机
075应对新危机
卓妍没听清一句话,可是身上惊出了冷汗。
看这情形,岳老鸨被关了半个多月,仍然不思悔改,甚至甚至加深了对卓妍的怨恨,这让卓妍感到深陷危机。
卓妍无心再闲逛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