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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客栈 第226节

      他的旁边还放着一盏油灯,是掌柜的给他的,说是为了让他保护视力。楚长醉虽然听不太懂,不过这个油灯倒是让他趁着掌柜的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拆了下来,然后又装了回去。
    这里面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倒是跟一些书本上面写的东西差不多,楚长醉最近也开始慢慢理解了一些东西,他似乎明白,掌柜的是想要将那种奇怪的力量传授给他。
    “所以说,这种重任真的能交到我手上吗?我虽然比平常人脑子聪明一点,但也没有聪明到那个地步啊……”楚长醉撅着嘴一个人喃喃自语。
    他抱过了一边掌柜的给他买的黄皮小鸭子,然后拽起自己大大的毛茸茸睡衣尾巴,准备赶紧下去了。
    夜晚的露水还是很重的,再待下去,他的这身衣服恐怕就要湿了。
    就在楚长醉准备下楼去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似乎有人从下面走了上来,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真稀奇啊。”楚长醉挑着眉毛看着对面坐下来的那个人,“我本以为你是不懂得对月饮酒的那种人呢。”
    来的那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了那里,手里拎着一壶刚刚烫好的酒。
    楚长醉准备上前,去偷偷的拿那个酒壶,结果对面的人眼看着就比他快了一步,一瞬间就把酒拿走了,只留给了他一杯温热的牛奶。
    “喂!”
    “别喊,掌柜的现在应该已经睡了。”李七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月亮,某些天气好的日子里,在客栈的屋顶上看月亮,会感觉月亮格外的近,带着一种银白色的光,冷冷的照到脸上。
    “你既然怕掌柜的醒,就不要来刺激我啊。”楚长醉咬牙切齿的样子。
    他自打进了客栈,就从来都没摸过酒,掌柜的似乎铁了心的让他当一个小孩,他也只能做小孩才能做的事。
    从“楚长醉”的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
    这长达四个月的戒酒生涯非但没有让他变得克制起来,反而让他心里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有时候白天给客人上酒,那饥渴又可怕的眼神都会死死地盯着客人,把客人看的毛骨悚然。
    “对了,你这个家伙好像以前还蛮喜欢喝酒的啊。”李七转头看了眼楚长醉,脸上才像是露出了明悟的表情,“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以前还是个成年人,或许是因为你现在太幼稚。”
    “有完没完!”
    楚长醉恨不得穿着自己的小恐龙衣服爆起把对方给揍一顿,然而李七却晃了晃自己杯中的酒道,“说来,客栈里有些规矩也的确是有些太严厉了,就像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让你喝一点酒,倒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事。”
    “对,没错!”楚长醉在旁边连连点头,“李七你今天居然说人话了啊!就是这个样子!”
    “想喝酒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李七问。
    “什么问题?”楚长醉的眼睛一直就盯在酒瓶上,半天都没有移动过。
    李七看着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
    “掌柜的今天下午做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那可真是一个大手笔啊。”
    “对,没错,不过这也就是掌柜的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吗。”楚长醉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他觉得李七现在说的都是阻拦他喝酒的废话。
    “这确实是掌柜的才能做出来的事。”李七道,“只不过,我终究有一件事不解。”
    “如果换成是平时,那个家伙在掌柜的手里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吧。”
    “可为什么,这一次,掌柜的却没有直接杀了他,反而如此大费周章呢?”
    李七的话说完后,整个屋顶上忽然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楚长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去,继续去写东西去了。
    他的样子,就好像刚刚那个对着酒一副肝肠寸断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第192章 是便宜货 确信(
    楚长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尽管他一直以来看起来都没什么正形,但是李七知道,这个客栈里单论聪明程度来说,这个家伙应该算得上是第一的那个。
    所以,一些看起来有些古怪的令人难以捉摸的事情,李七都喜欢问一问他。
    只是这一次,楚长醉却整个人都背对着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一样,连那壶酒都已经放弃了。
    这种样子跟他一贯以来的风格有种很大的差别,也让李七心里更加确信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了楚长醉的身边,然后看着楚长醉道,“最近,花辞楼一直都在收集很久以前的那些话本,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楚长醉依旧不说话,李七在他的身后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不过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呢?是因为我拜托安火莎希的。”
    “我对她说,我希望看一些那个时候的话本。”
    “而我又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书感兴趣了呢?”李七缓缓的走到了楚长醉的面前,强迫他抬起头来,“因为你。”
    “你前段时间,好像对这些东西非常好奇。”
    屋顶上沉默了很久,最终忽然传出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楚长醉终于转过了头。
    他合上了自己手中的那本根本就没有在翻看的书,看着李七,小声的说:“有时候真想问问掌柜的教了你什么,能让你的五感提升的这么快。”
    “所以,你究竟在瞒着我们什么事?”李七问。
    他面前的楚长醉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这个沉默久到李七都觉得他或许不会在开口的时候,李七忽然看见他拿起笔,在自己手中的纸上写了一行字。
    “掌柜的或许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
    “曾经的事?什么事?”李七皱起了眉头。
    ”一些跟眼前这种情况很像的事,忠诚,或者是背叛什么的。”楚长醉又写道。
    李七又沉默的看了这行字半天,忽然间轻声的说道,“以前也曾经有人这样背叛过掌柜的吗?”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楚长醉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一脸毛骨悚然的看着眼前的李七。
    周围的风都静止了半晌,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过了一会,楚长醉听见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立刻站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道,“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那条长长的大尾巴在这个时候也像是突然没有了半分阻碍,被楚长醉拖着一路飞快小跑,几秒钟之内就彻底消失在了屋顶上。
    李七看着楚长醉离去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
    冯卿听说自己小学同学结婚了。
    小学同学结婚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然而比较悲催的是,冯卿的小学生涯过的比较悲惨,基本上把自己活成了边缘人的状态,从小到大基本上跟小学同学都没什么联系。
    所以,这一次她小学同学结婚的消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其实还觉得蛮神奇的。
    “现在的小朋友其实都挺幸运的,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什么班级微信群,我们上高中那会都没有这个东西,大家毕了业就各回各家,以后恐怕几十年都不能相聚了。”冯卿一脸的感慨。
    “是啊。”她的朋友也一脸的感慨。
    “说起来,当年我在班级上的时候也一直都不说话,他们也觉得我是个喜欢一个人独自看书的安静女孩子,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被他们看见。恐怕也会吓一大跳吧。”冯卿看着手机,脸上露出了柔软的笑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说起来这么多年没见了,彼此再相聚也都像是陌生人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一点小学时候的记忆。”
    “如果社恐发作的话,可以不用去哦。”她的朋友深知冯卿的性格,略微关切地说道。
    冯卿的社恐是真的到达了一定地步的。如果旁边全都是陌生人,她整个人就会浑身不自在,然后就会从心里往外的感受到痛苦。
    作为朋友,她当然不愿意看见冯卿这么痛苦。
    “你在瞎说什么呢?这个婚礼一定要去啊。”冯卿理所当然的道。
    “嗯?”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把她的朋友弄得一懵。
    “不仅要去,还要正装出席,还要把我最贵的行头都穿上。”冯卿一咬牙,一狠心,决定给自己搞身贵点的衣服。
    “不,不是,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她朋友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她小时候一直看不起我!总欺负我!用我笔不还,还带几个小屁孩排挤我!”冯卿炸毛一样的喊道。
    “啊,这……”
    冯卿大晚上的准备去自己的柜子里翻翻有没有战袍一类的东西,她正好最近要放个小假,应该能赶上参加这场婚礼。
    推开门的时候,她忽然看见穿着一身恐龙衣服的楚小白急匆匆的从走廊上走过,纳闷的嘀咕,“这小子大半夜的干嘛呢?不睡觉在走廊上面来回遛弯?”
    冯卿其实家里面值钱的东西不多,但是东北和江南这边的冬天温度是不同的。
    在东北,想要比试财力,首先要明确一点。
    东北人在财力这方面的较量一向比较朴实无华,而在冬天,大家比拼的基本盘也就是那个。
    貂。
    而这种东西,在现代冯卿理所当然的买不起,毕竟随随便便一件都可以五位数以上,冯卿省吃俭用一季度说不定才能买上那么一件。
    但是在古代,情况则不一样了。
    ——因为之前有个客人莫名其妙的就丢到了客栈里一件。
    冯卿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位有钱人把这么一件好貂丢他们客栈了,不过单从那雪白的皮毛,还有那绝妙的手感来看,这身貂的价格绝对不便宜。
    冯卿规规矩矩的给它看了一个月,就盼望着哪天有个大哥给它领回去,甚至在衙门那里她都已经报了失物招领了,却愣是没有人要。
    这玩意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好的一身衣服,为什么没有人要?
    冯卿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衣柜旁,从里面掏出来了那身貂,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试了一下——没有错,就是这种穿上秒变五十岁贵妇的感觉,最能让人体会到富婆的快乐。
    尽管她这个富婆是假冒的。
    “明天先晒一晒,然后收拾起来打包拿走。”冯卿一脸心满意足的道。
    刚刚下楼来的李七就听见走廊的尽头处似乎传来了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可惜啊,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拿给他们看,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看见这个客栈里的样子了,否则我应该还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这个声音笑了一下,“就连我客栈的这些伙计们,他们恐怕也没有办法能见一面了。”
    ……谁?
    李七缓缓的凑近去听了听。
    “看你现在这个不太正常的样子,我就应该想到你小时候过的应该比较坎坷,俗话说反社会人格都有一个比较悲惨的童年嘛。”冯卿的朋友在耳机里吐槽着说。
    冯卿其实真的想邀请一些现代的朋友或家人来客栈里玩一玩,但先不说这群人回去之后会不会往出乱传,单纯从老板那里来说,他就不太可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