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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0

      惶不定,可他不敢开口重提旧事,不是惧于认错,而是担心勾起未亡人的伤心。
    “将军不必自责。”陆若风终于在迈正厅后开口,一眼洞穿了身旁人的心思:“当时的境况,他不会离开。”
    沉郁茹抬眼往略怔主的傅其章看了眼,发觉他的眼中忽然消了些神采,垂下目光去掩饰悲色。
    “业之入戎守疆,从来都不是因为有不得不从的职务,而是一颗赤心使然。”吕若风眼中多了些泪水,却是目光坦荡清澈:“为了这国这土,太多人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将军不也是么?”
    傅其章终于缓缓抬起眼眸,去看那早已化解悲伤满是坚韧的眼睛,心绪火热地翻腾着,世上本无安宁,只是有太多人以身驱险,才有了一方静土。
    “娘!”念儿忽得跑进了门,飞身扑在吕若风腿上,扬起还不知生离死别的纯真眼神,往身旁两人看了一眼,随机转过头去:“是爹爹回来了吗?”
    沉郁茹垂下眼神不敢面对,却见吕若风缓缓蹲下,眼神温和道:“爹爹没有回来,他在很远的地方,保护者我们,保护者很多人。”
    “那我以后也当大将军可以吗?”念儿举起了手中的木剑:“我要去帮爹爹保护别人。”
    一直忍着泪水的吕若风,这才轻呼出哽咽的声音,垂下头去落了泪水,却仍然肯定地点头:“好,好....”
    傅其章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他仿佛看着了大楚的前路,人心不亡,家国必盛。
    ........
    元月初一,四海无战,皇帝于新修理政殿行嘉典。
    逝者已矣,追辅国将军殷渌为忠武侯,丞相樊北为长魏公。江北总将荀业之位升三品,惠及家眷。
    生者有安国之栋,擢张瑞书为尚书令,杨逾为兵部尚书,扬迟为镇北将军。淮北军失将,令沈子耀为淮北军总将,其余有功之人皆有嘉赏。
    朝中最大的嘉赏,给了傅其章和沉郁茹。傅其章为一品定国将军,全掌嘉宁军,入朝不拜;沉郁茹加一品诰命,破格享公主之荣。
    晋北余部之功为沉郁茹所表,幸存者凡愿意归民籍者赐田,愿入军籍者可入嘉宁军。
    其实人人都觉着傅其章应当封个王侯,毕竟自淮南王以来他的战功无人不知,更何况北境死战,又在京城陷落之时有从龙之功,攻克昭宁侯叛军。不过最后一品定国将军加入朝不拜的殊荣,也倒说服人心。
    至于沉郁茹,单凭她在理政殿里把太子带出去,就是直接封个公主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她做了众人不敢做的事情,保了大楚的今天。
    其实在嘉典前,徐佑单独见过这对小夫妻,他是有意封个王侯给傅其章的,可是却被拒绝了。
    傅其章只说了一句话:“愿长以清明之身赴国。”
    皇帝了然一笑,痛快地答应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卷入更多的是是非非之中,或许扬鞭策马是他的归宿,从来不想被什么禁锢主那还年轻不羁的本心。
    封典过后的大宴,沉郁茹于傅其章同座一案,他能觉着往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回来了,抛却了太多缠绕的枷锁,目光有神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切。
    徐佑于阶上举杯,龙袍让这个年轻郡主越显威严:“山河得志士如尔,甚幸哉!”
    庄重的鼓乐声起,大殿里尽是举杯同庆的声音,沉郁茹忽然觉着自己的手被握住,在这样隆重繁杂的鼓乐,傅其章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得一人如你,幸于山河。”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2/3
    下章大结局
    ◎最新评论:
    完
    第162章 岁幸(正文完)
    ◎终章◎
    进了春日,天气终于有了暖意,沉郁茹也终于定下心来,回了阔别已久的沈府。于氏回了沈府后就没再回来,现在沈府里冷冷清清的。
    她站在门口往里望去,一时间竟不能猜测沈置在做什么,或许是守着暖炉发呆,或许是怔怔地望着窗外。
    年迈的父亲,在他女儿失去一切的时候,把人从雪地里抱起,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寒冷的地方。沉郁茹忘不了那时的眼神,更忘不了那从未有过的怀抱。
    正出神,傅其上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同她一起穿过冷清的院落,走到那紧闭的门前。
    院里很安静,仿佛容不下敲门声,沉郁茹犹豫一瞬直接缓缓去推了门,她抬眼间看着沈置坐在暖炉前,照例煮了一壶茶。
    暖炉前的人忽然愣住,投过来的目光由陌生变为不可思议,最后竟然隐隐地有些泪水,不过终究没说什么话。
    沉郁茹这才发现,原来一月不见,自己的父亲竟能多了这许多皱纹与白发,甚至连眉眼间都不太想她记忆中的样子。
    “回来了。”沈置慢慢起身,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敢将神色中的期待流露的太明显。
    “嗯。”沉郁茹轻应了一声,俯身拎起了茶壶去给桌上已经空了的辈子添了水,做得顺手自然。
    沈置恍惚一瞬,复又抬起激动的眼神,颤抖的手慢慢挪动想要去触碰握住茶壶的手,却在半途停住。
    这些动作被沉郁茹看在眼里,她不疾不徐地放下壶,毫不犹豫地去握住那双粗糙的手,:“我和元十在家吃个饭,可以么?”
    经历了太多,也就学会放下了太多。她依旧不像别家儿女那样,对如山的父爱刻骨铭心,可还是抛不下这段血脉。
    她母亲的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全然释怀,可一直横亘在心里又有什么用,是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