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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地往韩兴良看了一眼,随后以手遮挡同成王耳语。
看着这样的情景,韩兴良不由得一股气升起来,更觉着是成王使唤他使唤惯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来都是不被信任和费力不讨好那个。
“行了,你先回去吧,本王还有旁的事情。”成王听过随从的话,便已经起身。
韩兴良也欠着身子站起来:“殿下慢走。”待人转身,他便往出门的背影投去了一个冷漠的目光。
成王的马车由城东客栈直奔皇宫的方向,刚才随从来说,太子已是带伤去见了皇帝,这样的时候他已然要去看看。
他到理政殿时,太子方才被内侍掺着坐到了软垫上,看着是也是才到不久。
这两个儿子鲜有同时到理政殿的时候,皇帝觉着其中似有内情,却又说不出两人再搞什么名堂。
为了找个合适的由头,成王特地将前几日皇帝给他的户部册子带来了,做个幌子。
“父皇,户部、工部一应事情已处理妥当,还请父皇过目。”他将册子递给了赵峦,便往太子看了一眼。
太子这几日修养,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嘴唇还是苍白一些。他坐在软垫上也不看,只浅浅地呼吸着,免得将胸口的伤口撑开。
户部、工部的事情无论有多少交到成王手上,他都不甚担心,毕竟自己这个弟弟不是能耐下心来审字批文的人。
“太子殿下伤还未好,就来理政殿了,当真是心怀国民。”成王语气轻快,断然不是真心的问候。
皇帝想起来还未问太子由来,不禁侧头看过去:“你来所为何事?”
其实太子本不想当着成王说,可既然问到了又不好遮掩,便道:“回父皇,儿臣是想将那日秋猎场上的事情,如实禀给父皇。”
“嗯?”皇帝应了一声,随手翻开赵峦送来的册子,大致浏览着。
“那日秋猎场上,儿臣遇刺中了一箭,若不是靖安…若不是傅其章及时赶到挡下第二箭,恐怕儿臣要命丧当场了。”太子柔声道来,尽量说得平缓不带个人情绪。
他明知道皇帝是有心杀傅其章的,可现在却也没办法默不作声,只能尽力一搏。
“你觉着他无辜?”皇帝并不抬头,但似乎也没在看手里的册子。
成王趁势开口:“现在各方供词都已完备,太子可别凭一心之善,被那奸臣贼子的表面迷惑了。”
话音落,还没等着太子开口,皇帝已然道:“成王说的是,傅其章生性跋扈,恐手段狠辣,太子还是谨慎些好。”
这两人都没打算给活命的机会,任太子说破了天恐也是没用的,他索性换了个话头,道:“可如今北境战事愈演愈烈,傅其章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材,可正是用人之际…”
“殷老将军已然坐镇北境,想必不多时就能安定的。”皇帝用殷渌把话截了回去。
到这时太子才算彻底死了心,想要皇帝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还得往那些“偏门偏道”去想办法。
“儿臣尚觉身体乏力,请父皇准许先行告退。”太子要起身,一旁的内侍忙来搀扶。
皇帝也不愿意再听为傅其章求情的话,他觉着自己这一番,是在为太子之后铲平障碍,除去垄权的武将。
“你近日便好好休息,不用往理政殿来了。”他叹太子尚且心善,不懂自己为之后朝中太平所费的苦心。
“儿臣告退。”太子缓缓下了阶,与成王擦身而过,二人目光短暂的触碰,宛若各把利刃出鞘几寸。
如今大殿上只剩下成王一个,皇帝才略微放下心来。皇子之间明嘲暗讽都是他经历过的,也不想再看两个人逢场作戏般你来我往。
成王见人走了,便施礼道:“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皇帝觉着这话说的多余,若是没打算讲便不会有此一问。
“方才太子殿下说起秋猎场上的事情,儿臣另有思虑。傅其章故纵周穹,现下周穹又来刺杀太子,这二者之间…”成王话到一半,缓缓而止。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周穹刺杀太子与傅其章有关么,这便是谋刺皇子要篡权夺位。皇帝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烛火上,疑心也便如那燃烧的火苗一般跃动。
大殿里安静下来,成王慢慢地上了阶,跪坐在方才太子的位置,低声道:“况且儿臣听韩兴良说,嘉宁军士可是对傅其章还存着旧情,儿臣实在害怕这样拖下去,夜长梦多。”
低沉地声音萦绕在这一方空间里,皇帝心里早已布满了疑云,生怕万一傅其章得了生还的机会,带领嘉宁大军揭竿而起。
成王低着头暗自一笑,只有把傅其章推到绝地,才能给昭宁郡主“铺路”,给自己之后做准备。
……
入夜,月黑风高。靖安将军府里,沉郁茹收到了韩兴良暗中送来的消息,说成王今夜子时要从西门出城,还在府里后门留了空子。
果然离间之策是有用的,现在还能得一些成王的消息。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可用的人手,知道这件事也奈何不了。
“景舟!”她冲窗外的身影喊了一句,让人进来。
景舟进门道:“夫人有何事?”
沉郁茹将那张字条递了出去:“这是韩兴良送来的,你待会儿从府里后门走,把这张字条去给杨二公子,务必把眼下情况说清。”
既然韩兴良说在后门留了空子,那便是打算给她一个与外边通消息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心意。
“夫人,这…韩兴良之前可是成王的人,可靠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