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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祖父过世后被打破了。
夏日的一天,于氏直接到了沈府,但谁也没邀请她。
沉郁茹对这个看着面容慈祥,笑得和蔼的女人并不熟悉,却觉得她对自己的父亲十分了解。
一餐饭下来,于氏细心地挑出了鱼刺,将大块鱼肉给沈置,又熟稔地念叨着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当时的场面,看着仿佛宋轻才像个外人。
宋轻温婉话也少,如今这样一个女子找上门,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当晚,她单叫了沈置去房里,问道:“今日那于姑娘,我看着人妥帖心细,夫君可有意让她进府?”
给自己丈夫纳偏房这种事儿,除却没有真情实意的,否则即便是再大度的正妻,也要心里不舒服。
可宋轻瞅着于氏对沈置的事情了如指掌,想必也已经认识许久了,实在没必要再不清不楚的拖下去。
没想到沈置却拒绝了,他说得诚恳,只道有宋轻一人,万不会再纳其他的女子。
虽然不知道二人何时认识的,又有什么过往。但宋轻从字里行间能听出来,沈置是属意于氏的。
自那之后,于氏便时常来沈府里,有时候吃顿饭,有时候送些东西。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就着一杯茶与沈置聊一个下午。
宋轻总是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看着于氏挥着手帕,热热闹闹地将街头巷尾的趣事讲给沈置听。
恍惚间,她忽然觉着,沈置照顾自己许是因为那一纸婚书,两人只是夫妻,却不是有情人。
而于氏与他,才是真的能眉眼传神,情投意合。
沈府里多一个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可于氏却仿佛偏偏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沉郁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有两幅样貌。父亲不在时她便对自己母亲横眉冷目,甚至上手推搡。
但父亲一回来,她又即刻变成了那样欢快的模样。
日子这样鸡飞狗跳地过了半年,于氏一直这样没名没分地往沈府跑。
一日宋轻说了一句:“于姑娘总这样往府里跑,恐怕不太妥当。”
她本意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总往别人府上跑,免不得外人说闲话。
可于氏听了,却跟跟沈置一哭二闹,非说沈家夫人不喜欢自己,之后她再也不登这个门了。
后些时日,于氏确实没再来府上,只是沈置似乎也没了之前照顾家里的心气,三五日看不到人。
宋轻知晓定是二人在外边相见,总觉着不妥,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人迎进门。
况且这段时期劳心费神,她觉着身体不太好,想着不能再把日子耗下去。
于是她便开始打探他二人过往,却得知沈置与于氏是青梅竹马,早有婚约的,不过后来无疾而终。
至于为什么取消了婚约,她问时沈置却怎么都不松口,不肯说原因。
本以为于氏是后来者,却不想自己成了横亘在他二人中间的绊子,宋轻干脆快刀斩乱麻。
她约了于氏来府里,想着看看人究竟是什么想法,总不能这样不安稳地过一辈子。
正值隆冬,屋外下着鹅毛大雪,屋内点着炉火周遭暖洋洋的。
宋轻穿了细绒的厚衣,于氏看着一直都打扮得光彩,分不出什么季节来。
“妹妹若是愿意,不日媒人聘礼,便能到于府上。”宋轻看着精神不大好,但是却温柔。
于氏理了理鬓角,说得骄傲:“我是于家长女,做个侧室家里恐怕不愿意的。”
她说着,又去摸了摸头上的红玉金簪,想以此贵重的物件儿来托出自己的身份。
不能做侧室,难不成还要自己让出位置。可宋轻转念一想,许是自己猜错了,是于氏本就不愿意嫁到沈府来。
她蹙起眉来,不知如何是好:“那如此,妹妹且说个法子。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替妹妹在京城里寻个更好的人家。”
“怎么着?想把我打发了?”于氏立起身来,脸色不好。
宋轻跟着她起身,想去安慰:“没…妹妹…”
话还未说完,却听人撂下一句话:“没门儿!”愤愤离去。
本想着这场是非暂且结束,可没成想没多久人就又回来了,进门便怒气冲冲的喊着:“你可看到红玉金簪了?”
宋轻一怔,往于氏头上看了看发现金钗确实不见了,可是再打量地上,也确实没有那根簪子。
“没有。”她确认这根簪子没掉在屋里,自己也没见过。
可于氏却不依不饶:“我刚才还戴着,怕不是掉在屋里你捡着给昧起来了。”
区区一根簪子,况且宋轻也不喜欢那样的珠宝,她道:“着实没在屋里看着,是不是掉在外边了。”
“就是你藏起来了,那红玉可是我父亲从关外特意带回来的!”于氏说着,就要去翻宋轻衣服。
“怎么了?”这是沈置回来撞见这情景,以为是二人在厮打。
还没等宋轻开口,于氏已经扑在沈置怀里:“你夫人捡了我的簪子不肯还。”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起眼泪来。
这无凭无据,却又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宋轻心慌起来:“我没有…”
沈置看人哭得伤心,只能无奈道:“一根簪子,你若看到了就还给她嘛,我再买给你就是。”
平白无故被冤枉,宋轻也委屈起来:“夫君明鉴,我断不会去昧一根簪子。”
看着二人之间还有商有量,于氏干脆又添了一把过:“夫人刚才唤我来,说…要寻个人家把我嫁了。”
她忽得哭得厉害起来,只让宋轻百口莫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