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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桃子的脸埋进被子里,想笑又不敢笑。
    鲁南济宁首战结束,可京城里的暗流才刚刚开始翻涌。
    理政殿里户部各官跪了一地,书案后皇帝面色阴森:“这便是你们办的事。”
    皇帝轻飘飘一问,那些大臣浑身一抖,忙又把头埋低了几分。
    方才豫中传来消息,才修的堤坝竟开始渗水,裂缝封堵不尽。
    夏季雨水充沛,水库里存了许多的水,堤坝一旦塌毁,河道沿岸受灾百姓将数不胜数。
    “刘甄,你来说!”皇帝看着这些人闷头不言语,更是火气上头。
    刘甄是户部尚书,他手哆哆嗦嗦地揖在身前,满脸的褶子堆在一起像个包子。
    “回...回陛下,许是水库里存水太多,堤坝承受不住。”刘甄大汗淋漓,话都说不利索。
    可瞬间他又如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完工时也交付成王殿下查验了,并无纰漏的!”
    立在一旁的成王咬着后槽牙,想杀了这厮的心都有。却也只能压住内心的躁动,也撩袍跪下:“父皇明鉴,儿臣查验时确实没有问题。”
    皇帝呼着粗气,精神不大好:“那这裂缝平白生出来的不成!”他扫视一眼:“若堤塌了,户部便葬在豫中。”
    一句话险些把户部那些人吓得当场昏死过去,恨不得立刻回家烧香拜佛,求那堤坝不要塌。
    皇帝动怒时,太子就在一旁也不开腔,毕竟现在看来他们的纰漏是实打实的,没什么可辩解的。
    直到出了理政殿,他被成王拦住了去路,看着人来势汹汹十分恼怒。
    “是你算计我!”成王怒目而视,只快失了神智。好好的堤坝,若没人暗中做手脚,怎么会出问题。
    徐佑平静地直视他:“堤坝关乎豫中千万百姓,本宫不会拿百姓的安生来算计你。”
    听得这话成王冷笑一声,目光狠戾:“装什么心怀苍生。”liJia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朝中人人都会说,可下起手来也比谁都脏。
    本来平静收敛的徐佑,眼神忽然露出几分锐利,像寒光出鞘:“那便遂了你的愿。”
    左右都要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那就真做些什么,推他一把也无妨。
    “殿下!”一名黑衣随从硬生生止住了急促的脚步,停在了太子身边。
    有了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成王一整衣襟,目光含怒、咬牙切齿地转身。
    见人走远徐佑开口问道:“何事?”
    随从这才敢大口喘气:“赵记的信!镇远将军夫人送的。”
    徐佑一怔,忙把信接过来看,怎么平白无故又给赵记送信了。
    浏览着信,他的目光由疑惑变为焦灼:“近几日镇远将军夫人可见过什么人?”
    “前些日子去过城东的一家酒楼,见了谁不知道。”随从道。
    城东的酒楼,成王倒是常在城东晃荡。徐佑暗道大事不好,匆匆收了信往自己宫殿方向去。
    ......
    偌大的镇远将军府里空空荡荡,往常只在深夜才会发呆出神的沉郁茹,如今在白日也会寝食难安。
    军中没有信来,也不知前方战况如何,惦念的人是否都安好。
    她正盯着盆景出神,兰芷进屋来道:“夫人,有您的信。”
    本以为是傅其章来的信,她忽然期待起来,可展开信却发现只有几字:“有闻茶楼,即刻相见。”
    是赵记的回信,她收起了神采思量起来,幕后之人上钩了。
    “兰芷,备车。”其实沉郁茹自心里多少有了底,这件事背后的人不是太子就是成王,除了他俩谁还会这样互相使绊子。
    本就不如往常热闹的街市,到了有闻茶楼前更是冷清。
    马车缓缓停住,沉郁茹下来时警惕地四周打量,看不出有什么埋伏。
    “您里边请。”一伙计迎上来,似是特意在候着,只等人到了来引路。
    太子见客人都在东一间,这次也不例外。
    “您请。”伙计并不似往常招待客人般亲和,多了些严肃的神色。
    刚刚迈进门,沉郁茹便见着了一身月白长衣的太子。
    虽然之前早在心里猜测过,但真相砸来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可思议。
    原来赵记背后的人不是成王,而是太子。那约自己去落梅园又着人刺杀的也是太子,她不禁感叹好大一出戏。
    “夫人坐。”即便是碰了面,徐佑依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沉郁茹现在倒真是佩服太子,能有这般临危不乱的定力。
    “既然夫人已经知晓,那本宫也就不遮掩了,免得之后被旁人挑拨利用,又将其他有的没的事扣在本宫头上。”徐佑说得从容沉稳。
    既然沉郁茹知道了实情,与其拖着不承认把疑影留在她心中,倒不如当断则断。免得成王利用这份疑心,去推更多的事在自己身上,使得最后百口莫辩。
    直到现在,沉郁茹才真的理解了,为何傅其章不愿涉足权势争斗。
    一面说着旁人挑拨利用,实则自己也在做着这样的事,实在不知道这些人有几幅面孔。
    “其实在看到殿下之前,我都是不知实情的。”她也随着这样和缓的气氛沉静下来。
    徐佑思绪一滞,忽然想起那封信并没有指名道姓,一句殿下不过是在试探赵记背后究竟是自己还是成王。
    他暗中责怪自己心急,只顾担心成王从中挑拨便没再仔细思索。不过既然沉郁茹能有此猜测,必然也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的。
    到了这一步,索性就把话讲明,沉郁茹问道:“殿下目的何在?”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