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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你如何知晓?”
    屋内陷入沉静,杨逾缄口不言。徐佑的目光扫过,又问:“你,私联江北驻将?”
    语气中未见怒意,更多的像是朋友间故作捉弄地询问,但却足以令人心中生寒。
    杨逾并不慌张,只是垂着目光不言语,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会被深究。
    确实是这样,徐佑手中条条线线与京内京外太多人都有联系,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司空见惯,着实没必要深究。
    “那你有何见解?”徐佑将手搭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动,他说话总是这么平静,不见喜怒。
    杨逾这才抬眼看过去,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有淮南王起兵,我们才能一击毙命。”
    只要谋反的罪名一日不坐实,便一日没有痛处可戳,总归会给他辩解的机会。就像有些病,发出来才好根治。
    徐佑已经闭了眼睛,缓缓点了头,问:“契机何在?”
    有城府的人交谈总是一半话,对方便能听懂。如今淮南王按兵不动,必定是时候未到,需要一阵东风。
    “淮安部荀业之。”杨逾只说了这几个字。
    徐佑睁开眼,方才清明的眼神中多了些深邃不可测,道:“如何?”
    “淮南王至今未能起兵,恐怕正是因为荀将军不受他笼络,如此一来时机不到。”杨逾道。
    “可靠吗?”徐佑问。
    杨逾肯定点头:“可靠。不过有些法子可以缩短战事时间,保全江淮百姓,希望殿下能从中协调。”
    说到此处,徐佑颇为疑惑地看过去,问道:“什么法子?”
    “钱粮。”杨逾轻声道。
    游刃朝野的杨二公子竟然打起了钱粮方面的主意,徐佑很是好奇,往前倾了倾身子仔细看他,道:“怎么?开始着手民生了?不是你的心思啊。”
    杨逾一笑:“确实不是,是书文院一掌笔之子所言,名叫张瑞书。他前日随口说了些想法,下官听后觉着如若用在战时,也是可行的。”
    “详细说说。”徐佑对能安定民生的朝官都很有兴趣。
    杨逾又道:“钱粮方面下官不甚了解,恐说不周全。”
    到了此时,徐佑恍然大悟,这是在给自己引荐张瑞书。看透了对方心思,他复又靠了回去,干脆顺水推舟,从容道:“那让他来见本宫。”
    不管这点小伎俩有没有被看透,杨逾的目的是达成了。张瑞书才识满腹,心中又有一番经天纬地的抱负。太子重民生,这一番也算是对症下药。
    屋内又安静了会儿,徐佑饮了口茶,问道:“傅其章近日如何?”
    这句话自然不是问傅其章身体如何,杨逾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自从镇远大将军的名号一出来,太子与成王就都在暗中挣这一份势力。
    在朝中纷争中,杨逾早早地选择了立场,站在了太子一边。可是只要傅其章没应声,就不能把他也卷进来。
    “一切都好。”杨逾顾左右而言他。
    徐佑自然一眼看穿了,也就不再问下去,又端起茶杯细细地闻了茶香,权当无事发生。
    夜色渐深,热闹的街市也冷清下来。镇远将军府里的个房间都还燃着灯火。
    沉郁茹拿著书坐在榻上,对着一页盯了快一刻,什么也没看进去。这么晚了,傅其章还在书房,若是自己就这么睡了,万一他回来恐怕不太合适。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关切爱护,沉郁茹总想着要回报些关心,才不至于让傅其章失望,可是却又不知能做什么。
    盛夏夜晚虽无烈日,可周遭依旧闷热。沉郁茹忽然回过神来,合了书喊道:“兰芷!”
    兰芷应声而进:“夫人有何吩咐?”
    “去给将军送碗梅子汤,祛祛暑气。”沉郁茹酝酿良久,说了这么一句。
    夏虫争鸣,傅其章面前的案上铺着大楚布防图,他的目光在江北一带游走,将可能的兵力调动都设想了一遍。
    “将军。”景舟在门口唤了声后进了房间。
    傅其章抬眼看去,见他端着的木盘上有一只碗,不解道:“何事?”
    景舟连盘带碗放在桌上,道:“是夫人送过来的梅子汤,说给将军祛祛暑气。”
    听到这儿,傅其章才舒展了眉头,向那碗梅子汤投去目光。眼神中多出些喜意,仿佛与刚才神色凝重不是一个人。
    他端过凝着细细水雾的碗,一股凉意由手掌传来,格外舒适。
    “将军,于信回沈府了。”景舟立在一旁道。
    提起于信,傅其章心里就有一股火气。今日在城门外二人碰面,未出三句话就想套近乎,一副低声下气的谄媚样子。
    不过傅其章自然是不吃这一套,再者于信唯唯诺诺的,没得着太多说话的机会。
    景舟这样说,也是见着了白天于信的那副样子,想着明日回门要去沈府,才提醒了一句。
    梅子汤冰凉酸甜,傅其章饮了一口,心脾舒爽不少,道:“就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怎么斩了熊江和周穹的”。
    晋北大军的北路将军呈递军报,说于信斩下乱匪三将之首熊江的首级,又率军诛杀二当家周穹,当属头功。
    只是今日一见这畏畏缩缩的人,全然没有纵马疆场的魄力。
    端久了冰凉的梅子汤,傅其章整个人都凉爽了下来,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没头绪的事情。
    他虽只喝了一口,却有余味在口中久久生津,愈发甘甜。
    天空布满了云彩,窸窸窣窣的虫鸣也渐渐消失。傅其章收了手头的各种书册,已经是午夜了。
    他无意间瞥到了已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