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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看了眼时洲,男人倒没什么反应,调整好座椅又问娘俩晚上想吃啥。
许喻在旁边大声喊他要吃番茄鱼,许泊宁想起自己同时洲谈恋爱那会儿,恨不得他身边连个雌性生物都不要有。对自己的伴侣过度在意,觉得他百般好,谁见了都要来掺和一脚,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表现。
过些日子,周六早晨许泊宁带许喻去楼下的馄饨店吃早餐,时洲一早便出门,前段时间他所接项目展会从今天到四月中旬对市民开放,活动邀请了十几位东堰当地的青年艺术家共同参与,致力于关注残障儿童。
“妈妈,我们下午要去找爸爸么?”许喻上午还有围棋课,昨晚时洲给了许泊宁张门票,让她有时间的话以带着许喻去。
许泊宁将他碗里的香菜挑出来,小朋友别的蔬菜都还能接受,香菜是怎么都不肯吃,说有味道,她告诉许喻:“等你上完围棋课我们吃完饭去。”
“好哎。”他兴奋地拍了下手,“爸爸最近都没有时间陪我玩。”
这点许泊宁知道,时洲除了学校和展会的事,还要准备教育教学基本能力测试,以及四月份的普通话等级考试,以便后面申报高校教师资格证。
下午两点,许泊宁开车带着许喻到展会附近,车刚停稳还没下车,许喻敲了两下车窗:“妈妈,我看到爸爸了。”
许泊宁将车停入车位,顺着许喻的目光看过去,时洲正站在不远处跟人说着话,他身边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上次在张景和李茜的婚礼上见过,没想到又在这儿碰到了,还真巧。
许泊宁下车绕到后座给许喻解安全带,手却迟迟搁在座椅上没动作,小朋友嫌她动作太慢,指着按钮道:“妈妈,这里这里。”
他自己其实会解开,不过时洲因为之前手刹的事教育过他,不让他碰车上的任何一个按钮,小朋友被说了两三次,便一直记着。
许泊宁低笑了下:“妈妈看到了。”
一松开束缚,许喻迫不及待从车上跳下来,往时洲那儿跑去,许泊宁面无表情,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时洲已经抱起搂着自己腰的儿子,向她看过来,喊了她声:“泊宁。”
许泊宁点点头。
“这是赵医生,你见过的,她也是参与这次展会的青年画家,一会儿我学校那边还有点事,赵医生会在这边,你们要有事可以找她……”时洲对许泊宁说,他临时接到电话,上次递交的论文材料还缺了一段,周一就要送上去,得过去趟。
小朋友贴在他耳后,不怎么高兴地嘟起嘴:“爸爸,你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许泊宁心想原来她还有这么个背景,曹老师当初给时洲找相亲对象肯定下了一番功夫,难怪她见赵彤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身上有股跟时洲相似的气质。
“我和许喻随便逛逛就行。”许泊宁笑笑,“没关系的,不用麻烦赵医生。”
??第六十一章 我们要不要再试试
赵彤原本受时洲所托,这会儿听到许泊宁客气拒绝,说道:“好,我就一楼展厅这儿做志愿者,你们要有事的话就来找我。”
“赵医生,麻烦你了。”许泊宁看她,又望向许喻,小朋友伏在他爸爸肩上一本正经地跟他咬耳朵,却由于声音太大,完全没瞒过几个大人。
“那爸爸,你回来的时候要陪我玩拼图,还有那个字母,你能不能跟妈妈讲一下啊,晚上回去不想写,妈妈好凶。”
三人因为小朋友的童言稚语哑然失笑,许喻下半年就要上小学,原本幼儿园都有个幼小衔接班,教些基本的学前拼音和思维训练,现在改革后,幼儿园不教了。
许泊宁不想鸡娃,可架不住每天去幼儿园门口排队接孩子,听小朋友家长们说自家孩子又学了什么什么。她心说许喻除去围棋,还有整天跟在他爸后面捏泥巴,其他的也不会,跟着生出焦虑,这些天就买了一摞书自己回来教他。
许泊宁笑归笑,刚要喊许喻,看到对面时洲跟赵彤两人都别着展会的志愿者徽章,这样站在一处,倒有点像是一家子,她脑子嗡嗡的,忽然就笑不出来,还觉得有点儿丢脸,毕竟许喻小朋友吐槽的是她。
“喻喻,爸爸还有事,我们先进去看展好不好?”许泊宁强笑着,温和道。
时洲轻拍了拍许喻的背,哄了两句,小朋友才撒开手,让时洲把他放下来。
“你注意力不集中妈妈才会提醒你,妈妈只让你每天写三个字母,喻喻肯定能完成的,是不是?”时洲低声对他说。
小朋友撅着嘴不甘不愿点头,他人虽小但也是有眼力劲儿的,知道爸爸这儿都不同意,就不再耍赖。
许泊宁牵着许喻的手走了,赵彤扭头看看时洲,说:“没想到你带孩子还挺有一套的,我也认识不少搞艺术的朋友,不管男女,常年都呆在工作室或到处写生,在家就当个甩手掌柜,完全跟家庭脱节。”
都说跟艺术家结婚是场巨大的灾难,若家庭条件能够支撑倒罢了,如果不能,作为配偶的另一方只会陷于生活泥垢。
时洲目光紧随着母子俩,笑了下说:“其实艺术家只是个职业,也要吃五谷杂粮,不是生活在乌托邦,这点你应该更清楚。”
毕竟赵彤和大部分的创作者还不一样,画家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只是附加,她的本职工作显然更受普通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