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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基本都是谁有空谁做,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时洲做得多一些。
前段时间许泊宁刚认识了个新词汇,叫做“窝婚”,说离婚的夫妻因为经济原因而不得不继续在同个屋檐下生活,就像她和时洲这样。
然而事实上许泊宁和时洲都是有退路的。在她逐渐习惯了这种家庭生活,现在连双方家长都默认未来两人会复合的情况下,有时候许泊宁就会无端生出叛逆的心,特别想从这种境况里剥离出去。
许喻生日那天时洲开着车,三人去了洋川市。
晚上他们从外面餐厅吃完饭回来,时洲跟许泊宁都分别给他送了礼物,两个大大的箱子还有彩色气球。原本一直藏在后备箱里,时洲领着许喻出去转了转,趁小朋友不注意的时候许泊宁搬来布置好。
许喻小朋友对生日的定义完全停留在大人会对他异常好的阶段,不但有礼物收,当天还几乎有求必应。
他兴奋地跑过去拆纸盒子,许泊宁一脸温柔地盯着他,见他撕不开胶布,正要上前帮忙,时洲却突然喊住了她。
“泊宁。”
许泊宁脸上挂着笑容回头问他:“嗯?”
时洲却突然递了个纸盒子过来,许泊宁一眼认出上面 Logo,她警惕地看向男人:“干嘛?”
“送你的。”时洲看着她说,“其实之前就一直想给你……”
不是因为想感谢她带许喻来到这世界上,仅仅是他想告诉她,她曾经受过的苦他从没有忘记过。
“我不要,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许泊宁不肯伸手,“你莫名其妙给我送这个干什么,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而且即便就是她生日,她也没要收他礼物啊,八月初那会儿,许泊宁领许喻跟田卫方他们吃顿饭,就算过了生日。
在两人婚姻关系还续存的时候,许喻也还小,他办满月酒和周岁生日宴,时洲倒是同样给许泊宁送过东西。
其实许泊宁生许喻那天倒没吃多大的苦,但是因为她怀得艰难,时洲被吓坏了。而许泊宁总觉得一生完就彻底解脱,没想到孩子生下来才是仅仅是开始。
时洲没有勉强许泊宁,只是把礼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酒店那边给安排了间两室一厅的行政套房,房间外面附带着小院,拥有独立的私汤温泉。如今虽是萧瑟寒冬,小院内映着昏黄色的灯光,绿叶葱葱的竹林被笼罩了层雾色,从山上引下来的天然温泉水冒着氤氲热气,许喻拆完了礼物,迫不及待要换了泳裤下去玩水。
许泊宁原本带了泳衣来,但是被时洲刚才一折腾,压根没打算再去泡温泉,她给许喻拿了浴衣出来,跟时洲说道:“时洲你带他玩会儿吧,晚上冷,出来的时候还是要穿上浴衣,我有点儿困,想先去睡会儿。”
她也不是故意找借口,前些日子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能有个周末,因为要给许喻过生日,今天又没能好好补觉。
许泊宁打开卧室的门,简单冲了个澡爬上床,没多久就躲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客房外面听不到丁点儿声响,许泊宁趿着拖鞋下床,隔壁房间的门半掩,许喻躺在床上睡着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时洲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泊宁往外看去,院子连着客房的那两扇门没关,男人背对她泡在温泉池子里喝酒,他稍微抬起胳膊,水珠自他裸在外头的肩胛滚落,顺着性感的脊柱沟往下滑,直到落入水中。
女人站在不远处呼吸凌乱了瞬,她默默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时洲却似乎注意到她,扭头看来,举了举手中酒杯:“要一起喝杯么?”
许泊宁没回答。
时洲忽然从水中站起身,那藏在水下的秘密再无半点遮掩,男人胸前肌肉线条明显,紧身平角泳裤裹着腹部,沉甸甸的凸起,许泊宁觉得自己喉咙好像又干了。
她知道时洲身材不错,上回她单方面臆测男人这几年已变成块没什么用的老腊肉,事实证明是她自己想错。
时洲看着像是没能发现她的失态,直接从架子上取了浴巾披在肩上走进屋内。
许泊宁略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她没下水,只坐在台阶上,腿悬空着在温泉里泡脚,时洲拿了条浴巾给她,在她身边坐下,又递了杯红酒过去。
这次许泊宁总算没再拒绝。
两人各自喝着酒,远处冷月高悬,影子落在水面上,许泊宁轻轻踢了下脚,水面泛起涟漪,清亮的倒影摇晃,很快又恢复平静。
“时洲,我觉得这样是不正常的。”许泊宁终于先开口。
男人盯着她的侧脸问:“哪里不对?”
她发了会儿呆,心想也许她就是天生不爱被人拿捏,性格叛逆:“就我们现在这相处方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迟早要妥协的……”
所以笃定自己是囊中之物,现在连送礼物都变得明目张胆。
许泊宁虽然含糊其辞,时洲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摇摇头:“没有,我从没有那么想过。”
许泊宁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分明是不相信。
“真的。”时洲忽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上周五晚上你没有加班,也没有回家吃饭,我后来听到你跟周盼打电话,才知道是人家约你出去吃饭,还给你表白了,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吗?”
那人是许泊宁大学同学,上周来东堰市出差,说请以前的老同学一起吃顿饭,许泊宁人过去了才发现对方请的人只有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她当时也很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