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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不代表孤的意思。孤有自己的法子,何屑与烂泥为伍。”
    他来到桌案前,斟满茶杯,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杯口,“与虎谋皮?他们也配称为虎?在孤看来,这三大世家养出来的所谓世家子弟,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酒肉臭虫罢了,世间能媲美虎之势者,唯霍家军也。”
    霍家军将澹台族管辖的城池堡垒打下了整整二十七座,澹台族长老们气得半死不活。
    霍时洲实在是太了解这天下局势,好似有通天的能力,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伯摇头叹息,劝道:“公子,如今霍家势头正盛,武有霍时洲,文有楚元默,我们最好的做法,便是暂且避其锋芒,与葆徽郡王合谋,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再将霍家击败。公子啊,您要思量这九州乱世,还有不少崛起的势力在暗潮涌动,及那亡君谢枭尚未对皇权死心,身侧又有大学士商鹊苏出谋划策,我们也不得不提防着啊。”
    澹台瑕并没有听进他的劝谏,举杯一饮而尽,凤眸幽幽,嗓音森冷似是淬着冰渣子。
    “靡草不死,国纵盗贼。谢枭带着这群贵族蛀虫一点点腐蚀西魏国基,如今被商鹊苏护着才能在苟延残喘,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谢枭不足为惧,谢氏余孽同样也不可共谋。”
    张伯思愁满絮,“为了澹台族,还请公子以大局为重。”
    “这话有趣。”澹台瑕淡淡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霍时洲唯一败给我的一次便是太过信任霍远,但他们有父子情深,不会用胜败压迫彼此,可澹台族对我可没有那等情分。霍时洲有霍家的责任,而我没有,澹台族的兴亡关我何事?你们澹台一脉不是最喜欢背刺亲友的家族吗?”
    澹台族已不复当年盛况,如今族中踩低拜高,宛若一个缩小版的谢氏皇朝,隐有衰败之趋。不过是澹台瑕在鹿南山败给霍时洲,长老们就争先恐后地质疑他的能力,完全忘记了他们自己在漳水留下的烂摊子,澹台瑕无力挽狂澜替他们去挽救澹台兵力和城池。族中上下内斗严峻,那些长老们不过是都想谋取族长的权力罢了,有哪个是真心为这个家族着想。
    张伯显然也明白这些,显然也看得出来如今天下大势所趋是霍家。
    他听了澹台瑕这番寒心的话,不由老泪纵横,“公子因手握火药配方才能立足澹台家,若是日后九州有哪个家族或诸侯造出了火药,那您在族中地位该如何是好,您就算不为澹台家思量,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澹台瑕的冷血是家族养出来的恶果,甚至冷血到连族人乃至自己的安危,也不放在了眼里。
    张伯猜不透公子在想什么,但他也知澹台族辜负了公子太多,正是因此他才心乱不已,试图再劝。
    澹台瑕闻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鼻烟壶,唇瓣上沾的茶水潋滟,眼中灼烧着疯狂,语气却平静至极,令人不寒而栗,“中原之战,漳水之战,鹿南山战役,霍时洲给我的耻辱我要千百倍地让他偿还。我是小人,所以这梁子,我和霍时洲算是结下来了。”
    “我偏要做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话语至此。
    张伯面色一片颓然,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无奈叹了声:“公子啊。”
    张伯将澹台瑕从小照看到大,深知公子肩上的压力和心里的苦楚,实在是不忍心再劝。而公子有自己的思量,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澹台瑕闭上眸子,深深吸了口鼻烟壶,壶坯内装着色泽鲜亮的麝香和冰片,夹杂着薄荷等名贵的药材,令大脑异常清醒。
    他的容颜本就魅惑,周身青烟雾气缭绕,更显气质颓靡,宛若深渊里的吞噬黑暗的毒蟒。
    蓦然间。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凤眸划过一丝狠毒,“听说霍时洲也把那个姑苏小娘子带来了洛阳?”
    张伯想了想,道:“确有此事。”
    澹台瑕放下鼻烟壶,散漫掀眸,“她叫什么?”
    “楚婳。”
    澹台瑕眼中暗芒微闪,“楚水之畔,伊人姽婳。倒是个好名字,可惜啊,中原的风水,可不养人。”
    他侧眸看向窗外洛水之畔,千帆落尽,长河落日。
    恍惚间,澹台瑕想起在姑苏山塘镇废墟中,小姑娘满身泥泞、浑身血污坐在灰尘里,有着一种玉雕易碎的脆弱感。
    她握着簪子想要杀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攻击力,真是可怜兮兮的,
    他握住她的下巴,没有第一刻就掐死她。
    许是因他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干净清澈的眼眸。
    倒是和那位锦衣小公子,挺像的。
    颓靡的烟香弥漫室中,余晖拉长了斜屏的光影。
    澹台瑕把玩着鼻烟壶,靠在美人塌上双腿交叉坐着,绛紫木屐慢悠悠地摇晃,脚踝的皮肤苍白得像只鬼。
    乱世佳人终将会在这动荡的时代里,被命运的巨轮无情碾压,零落成泥碾作尘,最终香消玉殒。
    翌日,容国公府。
    容昀世子十五岁生辰,大摆筵席,宴邀各世家子弟和京城贵女,还特此请来了戏班子助兴,流水席上佳肴醇酒,落座满蓬,编钟金鼓潇潇,宾客推杯举盏应酬寒暄,侍女们衣衫飘飘,倒酒捧笑,好不热闹,好不快活。
    楚婳答应来为容昀庆生,自然是带着霍家的厚礼同叶蓁一起入了女眷席位。
    她蒙着面纱,遮住容颜,一身浅绿色拖尾拽地罗裙,腰间雪纱系带镶着银丝,外披对襟广袖帛巾,轻盈地随风舞动。
    这是早晨霍时洲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