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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眼下如果不是顾及阿婳的想法,霍时洲就直接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况且他还有些事想确定——适才阿婳替他的那句急匆匆解释,语速奇快,不似以往……
    他沉思之间,杨土豆和杨二娘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杨二娘拿起扫把,满眼失望。
    杨土豆举起筷子,跺脚泄愤。
    楚婳欲哭无泪,急得咬唇。
    霍时洲心下一喜,这种情况她们肯定去不成西山了,他得赶紧带阿婳走。
    谁知,沉默半晌的宋依妮忽然上前,劝道:“杨妹妹,我们去帮婳姐儿吧,”
    杨土豆正咆哮着,闻言猛地收声。
    她最喜欢听宋依妮叫她妹妹,别人都叫她土豆,连娘都如此。但没有人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土豆这个称呼,土里土气的,一点也不好听。
    只有宋依妮会亲切地称呼她‘杨妹妹’。
    她想,也只有宋依妮待她与旁人不同。
    杨土豆抿了抿嘴,垂下脑袋,小声道:“……好。”
    杨二娘面色欣慰,朝宋依妮感激一笑。
    楚婳松了口气,心想着西山景美,约莫也能缓和杨氏母女的关系,便道:“一起、去摘梅吧。”
    霍时洲脸色瞬间黑了。
    今个儿的姑苏,晴空万里,但风倒是格外得大。
    几人等杨二娘锁了生煎铺子,一同下河坐乌篷船去西山。
    湖面映着碧水天云,水波潋滟,放眼望去水光接天。
    宋依妮穿着一身飘逸的齐胸襦裙,带着丫鬟立在船头。
    大晴天的,她却撑着透光的伞,微抬起下巴挺起胸,眺望远方。
    杨土豆见她这婀娜多姿的模样,愣了愣,道:“依妮,你站着干嘛?不累吗?”
    宋依妮不回答她,假装看了会青山,又时不时余光瞥向乌篷内的青衣小郎君。
    她一个姿势站久了,也不见小郎君转头看她。她咬了咬唇,侧身清了清嗓子,唱起姑苏民间小曲。
    忽而一阵大风刮过,她顾着捏嗓子的音调,手上一个没抓稳伞,伞面被风吹得猛地往外凹陷。
    宋依妮被这股外力带的脚步踉跄,她尖叫一声,身形不稳险些跌落河中,还好被及时杨二娘拉住。
    “你这丫头真是。”杨二娘摇摇头,“船上风大,要唱歌坐下来也行。”
    宋依妮因适才意外,嗓子转声的突然,此刻疼的不行,无法开口,便敷衍地点点头。
    杨土豆慢悠悠地跟着她娘划桨,一不小心桨板撞上了水中的石头。
    杨二娘见状,无奈道:“没头没脑的。”
    乌篷内。
    楚婳刚煮完茶,抬眸就对上了霍时洲深邃的狼眸。她咬了咬唇,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本来说好的两人去西山采梅,现下变成了一群人。
    霍时洲淡淡摇头,沉吟片刻,道:“阿婳的症状,许是可以治好。”
    楚婳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口吃。他表述委婉,语气里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她一丝委屈。
    楚婳抿口茶,有些出神。
    儿时,自己常常被小竹马戏谑地称呼“小结巴”。
    她和山塘镇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她也曾因口吃,被邻居家的孩子们嘲笑。
    就连两岁的杨土豆也哈哈大笑,讲出来的话都比她流畅的万分:“婳姐姐好笨!真笨!我不要和她玩!”
    她那时确实是委屈的。
    时常想,若是自己嘴巴伶俐点,是不是就能讨伙伴们的欢心了。
    眼眶积满了泪珠子,小楚婳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而她身侧忽然一阵疾风吹过,一道矫捷的小身影冲了出去。
    小楚婳呆了呆,打了个泪嗝,水眸瞪得圆溜溜,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那平日里口口声声叫她‘小结巴’的小竹马,直接抬起腿,一脚将嘲笑她最狠的男孩踹到墙上。
    杨土豆吓得跌倒在地,连路都不会走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喊着娘。
    小竹马侧身回眸,斜睨杨土豆一眼,冷声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揍女娃。”
    宋依妮也是被吓到了,没想到这个长得跟玉雕一样精致好看的男娃娃,打起架来这么狠,她抽噎一声,抹着眼泪哭。
    其他男孩们见状纷纷上前拉扯小竹马,他便与他们打起了群架,到最后双方皆是鼻青脸肿,看得小楚婳胆战心惊。
    最后小竹马大获全胜,眼神不屑,嗤笑一声,对那些手下败将们警告道:“小结巴只有我一个人能叫。下次谁要是敢叫,小爷我就打烂他的牙。”
    他一脸凶狠,小小年纪便眉间戾气满满,吓哭了巷子里一众孩童。
    孩子们不敢去招惹这小煞神,神情皆是害怕,小身子哆嗦,一边远离他,一边说他是坏孩子,他们要找大人们来教训他。
    只有小楚婳还呆呆地留在原地,盯着小竹马受伤的脸颊出神。
    后来,她再也不自卑于自己的口吃,再也不在乎别人拿她的口吃开玩笑。
    而随着年年岁岁,楚婳童年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变得灰白。
    但她每每午夜梦回,唯有和小竹马有关的记忆,色彩明艳而清晰。
    他扬起玩世不恭的痞笑,却语气温柔地叫她小结巴。
    小结巴。
    似是经年之久。
    再也没有人用那样的笑、那样的语气叫过她一次。
    米酿香浓飘满了幽深的雨巷,江南的青梅子成熟挂满树枝墙头,它们在固执地呼唤远去的故人。
    有人说,他找回了商人父亲,去京城谋生活了。
    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