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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天,一连几天不曾散去。
    霍远大将军的嫡长子霍云书,一位温润如玉的君子,年方弱冠就惨死狱中,死后的尸体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当年,霍家军不反则死。
    楚婳虽然不懂权政朝堂,但从阿娘对霍时洲的态度,以及他头顶‘未来天子’的字迹来看,他家世必定不简单。她琢磨了一个月,隐约猜测出了霍时洲的身份。
    她捡到的小郎君,是义军头领。他姓霍,天下霍家,唯独京城才能走出这样般的天之骄子。
    正是宴席上众人口中谈论的那个霍家。
    就在群儒七嘴八舌、一片哗然之时,霍时洲忽然低笑出声。
    他的笑声慵懒散漫,有种玩世不恭的痞气,带着浓浓的戏谑,低沉沙哑有股意味不明之感。
    满堂皆静,齐齐看向霍时洲。
    几位酸儒神情都有些愣愣,刘知府揉了揉眉心,神情又苍老了几分。
    楚婳抿了抿嘴,捧着杯子小啜,用茶水给自己压惊。
    “君主昏庸暴虐,不仁不义,以万民为刍狗。”霍时洲缓缓起身,杯酒掷宴,“宠媚臣,信谗言,杀忠良。”
    他手臂的动作迅而不急,稳中带狠,惊得众人心跳微窒,当场就被震慑住了。
    酒杯落地的声音响起,宴上鸦雀无声,只留风声寂寂。
    宋秀才一介书生,何曾见过这等气势的郎君,更别说当面接触对峙,他被吓得如木雕般呆滞在了原地,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霍时洲挑眉勾唇,拂袖嗤笑,“汝之忠君之心,不过是愚忠。”
    楚婳心尖微动,他的语气桀骜不羁,话锋凌厉,但莫名的她却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复杂,似有颤音。
    她缓缓抬眸,看向那杯酒掷宴的少将军,呼吸不由一窒。
    她见他眼神讳莫如深,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沉痛之色。
    一场酒宴,曲终人散。
    刘知府僵着笑容送别宾客。
    树梢枝头上,春日百花飘零,晚风伴着一丝暑气袭来。
    楚婳被霍时洲牵着走出百花宴时,已是斜阳落日,渔歌唱晚。
    岳知和燕三紧随其后,神情冷凝,面色肃杀。
    楚婳感受着身边三位小郎君的低气压,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跟在霍时洲身边,大气不敢出。
    岳知走到半路,忽听身后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他侧头回眸一看,转头便见巷子口黑影闪过。
    燕三也瞅见了,厉声喝道:“什么人!?”
    楚婳正数着墙壁上的砖头,听到燕三的喝声后,就被身侧的霍时洲拉到了怀里。
    她怔了怔,抬眸间就见岳知从角落里拎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
    “你……”楚婳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是知府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吗?
    霍时洲轻轻皱眉,沉声道:“你跟在我们后面作甚?”
    嬷嬷不答话,畏畏缩缩地跪在岳知脚边,脸上闪过慌乱,咬牙沉默。
    楚婳脑中忽然闪过在知府妇人头顶看到的那行字,还有当时嬷嬷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的神情。这一瞬间她似乎抓住了某些信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也轻轻蹙眉,情绪不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窝还在霍时洲怀里,身子微颤,紧紧抱抓着他的手臂,瞪向那嬷嬷:“你的、目标是我?”
    小姑娘温软的嗓音里含着愠怒。
    霍时洲闻言,面色一沉,狼眸危险地眯起。
    岳知长剑出鞘,直接架在了嬷嬷的脖子边。
    剑刃锋利,泛着冷光。嬷嬷吓得花容失色,道:“是是是夫人嘱咐!要我把今晚把煮梅的姑娘送到少爷床上。”
    楚婳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猛地收紧,咬唇说不出话来。
    霍时洲单臂将小姑娘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轻拍安抚,“没事了,别怕。”
    岳知一向面瘫,此刻听了这嬷嬷的话,神情险些裂开。这知府一家莫不是有什么大病,两次抢亲都抢到同一个人身上。
    他持剑审问道:“你知道煮梅的姑娘叫什么吗?”
    嬷嬷摇摇头。
    燕三笑出声:“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抢人,不会是打算睡了人之后就丢去乱坟岗吧?”
    嬷嬷低下头不讲话。
    楚婳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我、叫楚婳。”
    嬷嬷倏然抬头,愕然道:“你你是先前被少爷退亲的山塘镇那家药铺的姑娘……”
    楚婳小脸发白,脑子有片刻的茫然,语气疑惑道:“退、退亲?”
    霍时洲嗤笑一声,目光这才落在了那嬷嬷身上,“你们家夫人是这么和下人说的?刘杵得不到的姑娘,就叫退亲。是么?”
    ‘是么’二字的语调尾音带着一丝寒意,在这寂寥的巷子里幽幽回响。
    嬷嬷身子一抖,背后升起冰冷的气息,像是被恶鬼盯住。
    霍时洲垂下眸子,揉了揉怀里小姑娘的头发,嗓音沉沉:“燕三,你先护阿婳回去。”
    燕三道:“喏。”
    等到楚婳走后,霍时洲抬腿上前,岳知见状后退了一步。
    那嬷嬷连连伏地,不敢动作。
    霍时洲不紧不慢地走向她,就在他离人二尺之近时,突生变故——
    没想到这嬷嬷还有些武功在身上,竟跳起来手中亮出匕首直逼他的门面,
    霍时洲侧身格挡,迅速抬腿踹开她的袭击。
    铿锵一声,鸣鸿古刀出鞘。
    长风卷起落花涌上刀锋,此刻柔软的花瓣仿若变成了凌厉的飞刀,盘旋在他的身侧,抬眸间,狼眸冷若寒冰,“你是什么人?”
    嬷嬷察觉到他凌厉的杀气,神情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