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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照夜局势

      娄小乙就无语,二舅是已故外公,姚大将军的二子,母亲的亲兄,也是继承将军爵位的人,只不过他这将军是世襲,却不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这含金量就弱了很多。
    “照夜皇权面临更替,几子夺嫡,你二舅在其中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前日来书,欲让我写信联络你父亲曾经的几个得意门生,结联成党,为三皇子造势,被我拒绝了!”
    娄小乙就很不解,“母亲?”
    娄姚氏就冷笑,“你父亲的门生,有几个现在高位,但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纸书信就背弃自己的政治信仰?二十年过去,别说是我,便你父亲重归于世,也做不到让他们俯首听命!
    你二舅志大才疏,想法过于简单,我就担心他这样火中取栗会給姚氏带来灭顶之灾!”
    娄小乙的这个二舅,是他母亲宗族的掌舵人,和娄府的关系不算疏远,但也谈不上亲近,就是那种正常的宗亲关系。
    司马府风光早已不在,互相之间远隔数千里,二十年间几乎就很少走动,也是人情凉薄的正常体现。
    那个过教头能来娄府,也不是他二舅举荐,而是混的不如意的三舅,也只有他,才能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牵扯上关系。
    “母亲,我好像听您说过,二舅爵位只是虚爵,并无带兵实权,他这样层次的人物在照夜有很多,又如何能在争位夺嫡这样的大事上发挥力量?您说給姚氏带来灭顶之灾,这有点夸张了吧?”
    娄姚氏再次一叹,“小乙你平时不关心这些,所以对朝堂上的事所知不多!
    照夜国因功授爵,二世而终;也就是说将军爵位传到你二舅后就不再继续,如果姚氏再无栋梁之才,在照夜那种地方,衰败就是必然的。
    你二舅想来也是为此焦虑,想在新君上位时得一拥戴之功,继续姚氏传承,这才刀口舔血,实为背水一搏。
    其实像争位夺嫡这种事,只要是脑子清明的,都不会冒然加入其中,为自己及家族带来风险,皇家的事就应该交与皇家,外人深陷其中有几个好结果的?
    那些枝繁叶茂根深影响深远的传世家族还好些,即便失败,至多失宠,几十年后还能再来;最糟糕的就是那些跳的欢的不上不下的家族,一旦失败,被杀鸡儆猴的就一定是他们!”
    母亲说的很透,也可能是在和父亲的相濡以沫中不得不学会的这些东西,娄小乙很庆幸自己有这样通情达理的母亲。
    母亲对亲情看的很重,即使这样这三年来也没主动开口让他娶妻生子,这是了解修行后对他的尊重,那么他也应该在其他方面尊重母亲的感情。
    “信是三日前收到的,回信我早已写好,就是方才我和你所说的意思,但我知道你二舅一定不会听,还会骂我妇人之见,不知维护姚家的传承。
    我一直犹豫不决的是,是不是该告诉你?
    如果小乙还是四年前的那个你,我一定不会告诉你!但你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是个男子汉,也能自己独立处理家族的危机,就像大昭寺那次,你处理的很好,不仅是敢于出手,更难得的是知道低调,知道分寸!”
    拉过娄小乙,溺爱的摸了摸他仿佛未曾变化的年轻面庞,
    “我就在想,既然我和小乙已经约好,彼此不再隐瞒,我就应该告诉你,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母亲这辈子,外表的坚强下,其实心软,你彩姨最清楚,所以小时候管教你,大多还是她出头的多!
    虽然和你二舅有二十年未见,但这断绝不了我们之间的血脉联系,明知道他可能会毁了姚家,我一个嫁出去的外人,也阻止不了他……但那是一个家族,不仅有你二舅,还有你二舅母,还有你那几个表兄弟姐妹,还有那些还未长大成人的表侄子,表侄女……
    那是一大家子人啊,我总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所以我想让小乙把这封信送去照夜城!
    只有你,才真正明白母亲的心思,才有能力在照夜复杂的环境下有自保之力,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是母亲的心头肉,可我现在却要把你送去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城市,在最危险的时期,小乙,你会怪我么?”
    娄小乙抱住母亲,“瞧您这话说的,生儿子养儿子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但儿子在去之前,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母亲解惑!”
    娄姚氏含泪看着他,点点头,
    “为什么您觉得二舅就一定会失败?也许祖坟冒青烟,就成功了呢?是您自己的判断?还是直觉?”这是娄小乙的第一个问题,很重要,将决定他的做事方向。
    娄姚氏拍了他一下,以示对什么祖坟冒烟这种不敬之语的惩罚,
    “照夜国有皇子四人,大皇子早逝,现在就是二,三,四这三位皇子竞争,都已人过中年。
    你父亲在世时,作为当朝司马也曾列为皇子师中的一员,所以接触不少,当时几位皇子已十余岁二十岁不等,能看出点什么来了,你父亲私下曾对我言,二皇子狠辣隐忍,三皇子凭德名广布,四皇子木呐沉默,各有长处,但要说到谁继位,唯三皇子绝不可能!
    这是其一!”
    娄小乙就叹了口气,什么德名广布,就是懂得为自己造势呐喊而已,在皇位争夺中,太过招摇可不是什么好事,所谓的声名在军队面前一文不值。
    娄姚氏继续道:“你父亲的得意门生中,有几位是真正念旧的,别看人不来,每年对我这个师母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关怀备至,也有书信往来,
    虽然说的都是生活中的杂事,但对朝堂大事也偶有提及,其中就说到你父亲当初的猜测恐怕要预言成真,他们不会把话说到明处,但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别看这个三皇子现在跳的欢蹦的高,只是表象而已,尘埃落定,也是个圈禁的结果,但他下面那些捧臭脚乱烧香的,怕是要倒霉一批,也正好腾出位置来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