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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君丞相府邸。他此时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瞧着眼前的人正匆忙吩咐侍从, 整理仪容。
承恩候终究按捺不住, 焦急询问:“大哥, 宫中传出消息, 太上皇寿命将至,驾崩之日便在此一两日的功夫。你怎仍旧有心思在此修容,赶紧与我入宫见他。”
但君行鹤却未搭理他, 令侍从为他梳着头发, 一个劲儿的挑选着衣袍。
承恩候见此一股气憋在心头,立马凑到跟前叫唤:“大哥,如今你虽无子嗣, 但身居高位,亦是与君府同根。正所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早已为当今陛下所忌惮。倘若太上皇离去, 你我的项上人头无疑是悬挂在刀刃上。”
“趁着现在太上皇未去,你我一同入宫觐见,你趁机向他讨要一份圣旨,以为日后打算。”
承恩候眼瞅着君行鹤不为所动,双手颤颤巍巍的佩戴冠帽, 不由提高音量:“大哥!”
君行鹤的一声:“住口”,瞬间令承恩候瑟瑟发抖, 不敢再言。他已是今非昔比,五十年如一日的叱咤朝堂。昔日宛如行于云间野鹤的人, 早已令人闻风丧胆。
只见君行鹤未施舍给承恩候半分眼神,心急如焚的径直交代:“日后之事我自有安排,无论是何人皆无法动摇君家。今日,我得去见一位……客人,你先行入宫等我”,随之便头不回的离去。
而已是身为朝中大臣的林世青,此时亦是未在宫内,反而赶往皇城近郊处,去接一出家之人。待他方欲上山之时,便见她已在寺庙的山脚下等候多时。
昔日旧人得知故人归,皆纷纷赶来。注定今日的朝武帝国,与以往五十年岁月间不同。
经历与朝司和夺位之战后,朝武帝国的城墙再次建造,重现其宏伟。此时城中守卫军官见到丞相向城池上走来,赶忙上前问安:“恭迎丞相大人。”
“丞相,如今冬至雪落,天寒地冻的,您怎的到此处?当心脚下路滑。”但是君行鹤一概未回,自顾的扶着城墙上到高处。
作为把持朝武帝国朝堂的丞相,人人望而却步,心生敬畏。今日一反常态的举止行为,颇令众人疑惑。只见权臣年迈,于都城之上,遥望远方。
“今日之事,你可知晓其中一二?”
“数日前,禅位已久的朝武帝,突然召令云机国师,令本该是秋季时分的菊花,满山遍野的绽放。而早年间他更是从玉清宫,至今都十里长亭处栽种珍稀桃花。你猜是为何?”负责守卫城池的将士,皆在后头低头交耳,议论纷纷。
然而,却并未影响到此时的君行鹤,在半会儿的时辰间,便频频询问同站在城池上的李云机:“你确信她今日定然归来?”
“丞相,我无法确定。毕竟,修仙界传出消息,她时至今日仍旧杳无音信。但是,你心中应该有数,陛下寿命将至之时,却徒然吩咐我大肆装饰今都,应与她当初允陛下一个承诺息息相关。”
李云机抚着白须,神色复杂的看向远方。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是五十年的光景。朝武帝竟已至尽头,而他的修为亦是停滞不前,生机将至。
他不由转头看向君行鹤,心中感慨万千。数年间里,朝武帝与君行鹤亦是产生诸多的矛盾,但是唯独遇到那人,便不约而同的一致。
而此时林世青与林以柔亦是从寺庙赶到城门外。他抬头,瞧着城池上的人,轻声调侃:“以柔,是否去见君行鹤一面?”
“我与他已是陌路人,无需再见。如今回今都,只是为见当初助我假死之人。”林以柔自从安和王府假死出逃以后,便在寺中修行。如今再见故人,神色却极为平缓。
“倘若真如你所言,你怎……。”林世青方欲再言一二,但是只见城池上的权臣已是不顾年迈的身体,快步而下,向城外而来。他心里一愣,蹙眉疑惑。
随之,林世青转头看向城门两侧的桃花,正缓缓盛开,低声道:“故人已归矣。”
昔日风流儒雅,权倾朝野的权臣,而今已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但他却未令身侧的侍从搀扶,步伐犹如当初年少时的稳健,利落的走向谢卿姒。
不知是素雪落下的缘故,亦或是年老体迈,君行鹤此时的视线尤为模糊。但他沉寂已久的心,却在此刻跳动不已。
权臣双手微缩,瞧着眼前仙姿华容的人,风华绝代更胜从前。他的双眼不由越发的模糊。
而围观的一城百姓皆惊愕,只见丞相似乎泛起泪花,举止投足情怯不已。他竟轻微俯首躬身,道:“臣,君行鹤,恭迎你归来。”
谢卿姒方一落地,便见到漫山遍野的秋菊,遥遥道路上的桃花盛开,以及城池之上的故人。此刻的场景,她从未料想到,一时间脑海里亦是空白一片。
她瞧着眼前的人,已不复初见时的清俊,而是已步入古稀之年。于她而言,五十年的光景,只是转眼之间,但于他人不同。
见到故人往事历历在目,浮现在脑海里,谢卿姒不由心生动容。她缓步走向君行鹤,抚其双手起身,轻声细语:“你可一切安好?”
君行鹤一听到谢卿姒熟悉的问候声,身形微颤,笑意跃然面上:“安好的,一切皆安好的……。”只是我以为,此生未可再与你相见,每每想起,不由遗憾。
谢卿姒心头酸涩,半会儿后方才低声回道:“如此便好。”
数年未见的故人,本该存着诸多的事,道不尽的话。但君行鹤与谢卿姒相见后,一切皆言语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