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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瞥他一眼。但随即口吻不由戏谑:“你是关心则乱。”
示意怔愣的人坐下后, 继而再言:“你在抑制心魔, 隔绝外界人知晓时, 可未如以往的稳当。我方才晨起打坐念经, 静心修行,便察觉到你室内有诡异。”
随即如初时送他几人下山时,低头捻佛珠笑言, 心系卿姒实属太甚, 过尤则不及啊。
虚悟身宽体胖,心态亦是如此宽广,百年间早已看透七情六欲。
倘若谢卿姒与空竺不是他自幼看顾长大之人, 他到不必这般操心。
再且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隐隐超出预测,他日之事可是心有余, 而力不足了。
一旁的宗主心中为他二人焦虑, 白福的面相甚至皱巴巴, 止不住的叹气摇头。
但是空竺可就趁此忙里偷闲,晨起时分能煮茶,沉思静坐一下亦是令人心绪得到舒缓。
只是,虚悟毕竟是空竺与卿姒的长辈。且是在忧虑他二人之事,自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于是佛子顺势为虚悟斟茶, 恭敬的请他先饮茶。淡然自若道:“宗主,关心则乱之理, 未能领悟透彻者,可不止我一个人。”
“如今你亦是。”
随他话落后, 屋内响起一阵老和尚爽朗的笑声。
虚悟禁不住拍打空竺的肩膀,感慨万千:“你虽是宗寺的佛子,自幼来到宗寺。但是无论是我,亦或是宗内的其他僧者,皆是无需去指导你修佛成道之理。”
话一顿,思及此前宗内一众大能一同推测天机一事。
随即告知空竺:“虚空与宗内退隐的大宗者皆言,你是生而为佛,而我等人众人皆是无法与之相比。如今你可知晓我为何,这般执着于你心魔一事吧。”
空竺听此手执茶杯的动作不由一滞,随之神色复杂的缓缓放下。
而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经历战争洗礼后的今都城亦是迎来金乌高照。
二人之间的静默,终于因为宫室外响起猫生的扑腾声而打破。
而身为后生的和尚心里惦记着人,继而安抚其言:“我已在抑制心里的邪魔,只是其源头至今毫无头绪。届时若是事态严重,我自定会回到宗寺闭关修炼。”
虚悟一听,随即朝空竺瞪眼哼气,瞧他可真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到时真有此日,倘若有人去规劝他回修仙界,他能以百年名声担保。
若是卿姒的药材未能寻到,空竺可绝非会如他现在所言。
只是儿女情长一事,再如何劝阻亦是无用。
命里有时终须有,虚空以苦悟劫数。而现当今以此看来,情劫应该是空竺成佛之路必修习的一门。
但到时他破解后,卿姒可如何是好?若是他无法看透情劫,可又怎么办?
于是虚悟只能摇头晃脑,向他摆手:“哎,随你,随你吧。”
他虽拿空竺无可奈何,但是自有人能收服他。
空竺不由敛声,低眉拨动佛珠串,眼中晦暗不明。今后之事,无人能知晓,只是心中早有一杆失去准则的秤罢了。
随之二人不发一言。
茶虽未凉,但皆有默契的起身去看望谢卿姒的病情,可有恢复些许。
一到殿内只见猫生于软绵的毛毯上翻身打滚,而羽姜却于一拐角处修行疗伤。
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猫生虽伤得更重,但昨儿与卿姒同睡时。亦是受到回龙芝的药力所影响,如今已经活蹦乱跳。
可羽姜却是凡事依赖自身,无事便待在灵兽袋中修炼。
于战场厮杀时双翼被折,但却经自个整日的疗养,已是痊愈大半。
怎的主人不同便罢,伴生兽居然也是如此天差地别。
当空竺听到猫生在哼哼唧唧的闹腾,立即施法把猫生甩向羽姜。谁知他一只鹰眼觑向肥熊后,继而再双翅一展弹开他到殿外去。
虚悟见空竺走向再陷入沉睡的人,而室外却仍然嚷嚷不止,赶忙让二兽离开。
随即紧闭房门,否则今儿可有他俩受的。
谢卿姒自在天方初亮时醒来后便一直是现在这情况,可真令人担忧。
空竺的步伐比往日更加的沉,亦是更加的稳。他心知自个不能再乱,否则床榻上的人可就再难以苏醒。
佛子不顾虚悟在场旁观,动作轻柔的为女子整理青丝碎发,摩挲她的手。
而不知他是何想法,竟然待到谢卿姒如玉脂的手显出红痕后方才罢休。
相似的桃花眼一人紧紧的锁住眼帘,而另一人却冷得似深潭寒冰。
他的声音瘆人暗哑:“你可真贪睡,只是得知晓我心忧你啊。”
一声厉斥突然打断反常的魔怔的人:“空竺!”
虚悟终究是忍不住施法推开他,手持木鱼为谢卿姒唤出一屏障,随即隔在他二人中间。
即使虚悟已是身为一寺的宗主,在修仙界经历诸多波折的人,但如今的场面亦是让他不免心惊。
只见空竺清冷的眉眼,竟然突现一若隐若现的丹红朱砂痣。而其神情,幽暗得似可以把人吞噬。
“空竺,清醒些!”
未待他话落,空竺方才的症况便烟消云散。就似从未发生,只是虚悟老眼昏花。
但他二人皆是心知肚明,佛子凌晨时分压制邪魔的功夫全白费。他眉间赤红如血的根本不是朱砂痣,而是入魔的兆头!
虚悟见惯大场面,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他只能避免空竺再接近卿姒,否则真得出事不可。
但空竺怎肯,大步上前便将撤掉虚悟的阵法,可毕竟是身为晚辈。
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