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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鬓上的荼蘼花亦是落入水中。
    四周恢复如常,唯有桃夭花瓣于月夜下添色,证实刚所发生之事。
    他擦拭面上血珠,与谢卿姒相似的桃眼,暗潮汹涌。霎时便来到她的身侧,刚想发问。
    佛子便见女子嫣然一笑,轻吻他的面上的划痕,言道:“我便最喜表哥这般。”
    而后河上空留淋湿的猫生,与银河下摇曳多情的桃花。
    第19章 泪落珠
    两岸的桃花四处飘零,为游于银河下的才子佳人添上清香。
    但引人驻足的不是此时此景,而是一素紫裳裙女子,发鬓虽无一钗饰,但却容色倾世。
    其身后紧跟一白袍遮帽、气质卓绝的僧子。令人不解的是,往往行人要与盲眼女子相撞时,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开。
    二人自河上争斗后,便维持现今这般状态。
    谢卿姒知道身后的人未曾离开半步,但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回头。
    而身后之人亦是未再上前一步,距离间一尺一寸恰恰得当。
    不知已步行多久,身后的世俗尘事渐渐与二人渐行渐远。
    而河岸的一侧霎时燃起漫天的烟火,就似为儿女结下的情缘祝下一贺。
    空竺面无波澜的一路捻珠相伴,此时不经意间瞧见在烟火的辉映下,女子无神的双眼竟落下一圆珠泪。
    佛子见此,心中一刺痛。手中的珠串线断,佛珠一颗一颗掉落在地面上。
    他不受控制的伸手想要为她抹泪,但是谢卿姒却事先察觉他的动作,先他一步侧开脸。
    空竺凝滞于空中的手让他无所适从,刚想忽视心中的酸涩收回手时。
    女子却再握住他的手,摇晃娇声言道:“表哥,我乏了。你背我可行否?”
    一句话就好似让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烟消云散,空竺见状沉声应行。
    他脱下自身的外袍,为她戴上衣帽。当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时,女子不由一颤。
    他深深凝视一眼,面前的娇人,声带含义道:“阿姒。”
    谢卿姒不解的看向他,想问道何事时。但他已在自个跟前俯下身子,在背起她的那一刻,再温声言道:“无论发生何事,我定会护你周全。”
    突然听他此言,她不由一怔愣,不知作何想法。只是心里苦涩,眼眶亦是再次红润,但却未再落下泪水。
    她把整个脑袋缩在他的颈肩上,一路默默不作声。
    就在空竺以为她熟睡时,只听她回声:“我亦是”。
    若是此时行人可见,就可瞧到僧子眉目温润,动作轻柔似水。
    猫生从船上下来时,一路找寻他二人。见他二人情况不妙,只敢暂且待在远处观望。
    现今二人看似和好,但心中却似仍有隔阂,这是要闹哪样。
    熊爪插在腰间,熊脑袋不解的摇晃叹气,随即紧跟在他二人身侧。
    就在空竺几人准备回宫休息后,此时承恩侯府可才刚开始唱戏。
    原是各位主子要就寝的时辰,但现如今府中各处点烛明灯。只见君家一众人等战战兢兢的坐在主院,等待承恩侯的发问。
    坐于主位的承恩侯爷亦是觉得颇感糟心,受着无妄之灾。他一生为臣恪守中庸之道,不强出头,不落于人后。
    三生有幸养出一个作为未来辅助大臣的嫡子。
    原以为君家能在他手中顺利的交给下一任,谁知竟然被自己的闺女给算计了。
    真是越想越是气恼,他甚至可以想象明日上朝时,其他官员道貌岸然的揪住此事不放。
    思及此,禁不住大声呵斥:“君曼颜,你给我跪下!”
    原本今日君曼颜与谢卿姒交手,最后却得不偿失,吃下毒蛊。
    她忍着蛊虫在身子里带来的痛苦,颇费一番周折给自个解蛊后。方要休息,谁料想竟又被请到前院。
    此时满脸惨白冒冷汗的君曼颜,一听平时稳重的父亲这般生气,心里亦是没有谱。
    但见他眼神不善,而现在自己的身体不适,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跪下厉声疑惑:“女儿不解,为何被父亲如此对待?”
    见她言行间竟然仍然狠绝,承恩侯心里不由下定决心,承恩侯府决不能毁在她的手上!
    随之就要拍板下定论,但是却被坐在一旁打量她的君行鹤给制止住。
    今日离开宫后,他心里一直在思索此事。就连陛下都能派人查出她不似原来的人,何况是他本就作为府中之人。
    原以为是她遇难后受惊过度引起的,但是让心肠变黑可就着实不对劲了。
    于是他走至君曼颜的跟前,以其他府中人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原是满身戾气的君曼颜听此,倏然抬头,瞳孔睁大盯着君行鹤。
    但随之立马反应过来,低下头,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而君行鹤已从她的举止间已经洞察一切,倒是不介意她在装傻充愣。
    可有些事是必须要彻查清楚的,随即冷笑言道:“你知晓黑衣人是何人?”
    但却令他不出意外的是,她是死活不肯开口,抵死不认。可思及陛下的交待,倒也不再与她多做纠缠。
    毕竟就如陛下所说打草惊蛇,方能引蛇出洞。
    于是懒得再理会顽固不化的人。起身走向承恩侯,让他可以继续处理此事。
    毕竟,此人可不是真正的君曼颜。
    承恩侯此时可顾不得他在卖什么关子,现如今天家降罪,总该要由罪魁祸首来平息怒火。
    随即沉声言道:“我已知晓你与安和王爷私相授受。”
    跪于下首的人,经君行鹤的一番问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