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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想转身去告诉李慕载,但脚下只迈开一步,又蓦的止住了——
她没忘记,她现在的主子是徐令姜。
是以秋荻等在门口,见徐令姜和叶逢春出来时,便道:“太子妃,属下跟你一起去。”
徐令姜看了秋荻一眼,想了想,便点头应了,三人一同往牢里去。
叶知秋知道,徐令姜一定会来见自己的。
待叶逢春走了之后,他先是将头发又重新梳了一遍,又用先前狱卒送来的水,将自己脸上的污垢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拽了拽身上皱巴巴的衣裳,而后坐在桌边,等着徐令姜的到来。
徐令姜一他进来,瞧见坐的端正的叶知秋时,眉心微蹙了一下,便道:“听逢春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你说吧。”
叶知秋并未立刻答话,而是看向叶逢春和秋荻。
秋荻立刻拧眉骂道:“你这个卖国贼!我们太子妃屈尊降贵来看你,是给你脸了是不是?你……”
徐令姜打断秋荻的话:“秋荻,你和逢春先出去。”
“太子妃?!”
徐令姜道:“出去吧。”
秋荻只得满脸不情愿和叶逢春走了。
隔着栏杆,徐令姜神色冷淡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叶知秋的目光落在徐令姜身上。
同和离后,他每次见到她的激愤不同,徐令姜对他只有冷淡。一如他们那四年婚姻中,徐令姜对他的态度。
叶知秋望着徐令姜,喃喃道:“其实最开始,我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初成婚时,也曾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
那时候,徐令姜也曾真心对他笑过,也曾真心拿他当夫君看的,可后来为什么变了呢?!
叶知秋绞尽脑汁的想。
他想起来了,是从他们成婚不久后,同僚时不时同他打趣,问他娶了个才女是何感受?他们平日里在府上可是以舞文弄墨取乐?不知他们俩谁胜的多啊!应该是尊夫人吧?!
初听时,叶知秋只一笑而过,后来听的多了,他便觉得刺耳起来。
再加上,那时徐令姜每有新作,皆会惹人追捧。相比徐令姜的春风得意,他在官场上因为屡屡犯错,时常被上司叱责。
回家时,瞧见对自己笑脸相迎的徐令姜时,叶知秋开始疑神疑鬼,他觉得徐令姜那笑容里带着嘲讽。
之后,他便时常寻借口同徐令姜吵架,又以叶母身体不好为由,让徐令姜接下掌家之权。他们夫妻不和,叶母是知道的,她理所当然站在他这边,又开始各种折腾徐令姜。那些种种,叶知秋也知道的,那时他曾想过阻止叶母的,可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想还被同僚看不起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令姜的声音,将叶知秋从回忆中拽了回去。
“我……”叶知秋鼓足作勇气,小心翼翼看着徐令姜,“令姜,当初娶你的时候,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
叶知秋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徐令姜打断了:“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徐令姜一句话,瞬间将叶知秋钉在原地。
叶知秋勾起唇角,自嘲笑了笑,再抬眸时,眼里一片平静:“好,我们来说正事。”
***
叶逢春和秋荻等在外面。
秋荻频频回首朝牢里看看,又扭头,朝不远处看看,然后目光落在叶逢春身上。
叶逢春看见了,但也只装作没看见,只是盯着门口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秋荻和叶逢春齐齐转头,就见徐令姜从里面出来了。
叶逢春和秋荻快步过去。
徐令姜冲她们笑笑,又看向不远处的顾予忱,道:“劳烦顾主薄跑一趟,去同殿下说一声,叶知秋想见茯苓,问殿下可否应允?”
李慕载早就知道茯苓是奸细,是以在攻打梧州之前,便将茯苓的画像传给军中诸位将士,让他们务必抓活口。
如今茯苓也被抓了,只是被李慕载关在别的地方。
顾予忱领命去了,徐令姜则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单独留了叶逢春说话。
徐令姜握住叶逢春的手,低低叫了声‘逢春’,其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逢春已先一步道:“姐姐,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我大哥这次犯的是大罪,谁都救不了他的,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终究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叶逢春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徐令姜心有不忍,可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只是握住叶逢春的手,无声安抚着。
***
几乎是徐令姜前脚去见叶知秋,后脚李慕载便得到消息了。
下属立在门外问:“殿下,可要阻止太子妃过去?!”
李慕载沉默须臾,道:“不必。”
那下属立刻悄无声息下去了,结果没过多久,顾予忱过来说了叶知秋要见茯苓一事,李慕载想了想,也应了。
只是让李慕载没想到的是,这一应便出了大事。
临近傍晚时分,有人跌跌撞撞来禀,说叶知秋和茯苓一起自杀死了。
彼时李慕载正在给朝廷写折子,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满脸杀气起身,步履匆促去了牢中。
负责看守的小兵立刻抖若筛糠跪下。
李慕载上前,揭开尸体上的白布。
茯苓是被叶知秋掐死的,而叶知秋则是撞墙而死的。
那守卫还在兀自请罪。
李慕载抬手摁了摁跳动的眉心,冷着声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那守卫吓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