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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小厮只得三步并作两步去找管家了。
李慕载先进去看过徐令姜,这才去了前厅。
大监原本正在同管家说话,见到李慕载进来,忙站起来,恭敬行礼道:“老奴参见殿下。”
李慕载轻轻颔首,在主座上落座。
大监立刻说明来意,赵承贞在宫中听闻徐令姜病了,专程拨了两个太医,来为徐令姜看诊,并赐了许多补品药材。
李慕载谢过恩之后,让人带太医去了。
大监又道:“还有一事,老奴从宫中走的时候,官家曾特意交代,让老奴转告殿下一声,殿下被人诬陷一事,官家定会严查,给殿下一个交代。”
所谓的交代,到最后也不过是斩草不除根而已。
现在徐令姜还病着,李慕载没心思搭理这种事,便道:“那我便多谢官家了,劳烦公公回去之后,替我叩谢圣恩。”
两人说了几句官腔之后,大监也没再久留,便带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李慕载又回了院中。
恰好赵三娘端了药来,原本这药是要递给兰姨的,但赵三娘见李慕载来了,索性手腕一转,便将药碗送到李慕载面前,盯着他,道:“皇孙殿下,令姜为救你来回奔波,你为她侍奉几回汤药,不过分吧?”
李慕载的眸光落在药碗上。
兰姨见状,立刻道:“还是我来吧!”
毕竟李慕载如今的身份,可不比之前。
兰姨正要伸手去接时,一只大掌先她一步,稳稳接过药碗。
李慕载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小杌子上,又坐到床边,将徐令姜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而后端过药碗,一勺接着一勺,为徐令姜喂着汤药。
他全程动作温柔细腻,像是在呵护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看的兰姨瞬间想掉眼泪。
霍箐见状,便将兰姨拉出去了,给了他们小两口独处的空间。
因徐令姜还昏睡着,这药并不好喂,一碗药几乎喂了两刻钟,但李慕载却没有半分不耐烦,喂完药之后,他用帕子轻轻替徐令姜擦拭着唇角的药渍,而后就着这个姿势,将人从背后揽入怀中。
徐令姜本就清瘦,他入狱这几日后,她愈发瘦了,隔着薄薄的衣衫,李慕载都嫩感觉道她后背蝴蝶骨的锋利。
李慕载拢住徐令姜,眼里蓄满了浓郁的愧疚。
诚如霍箐所说。徐令姜这次的病,来势汹汹。
当天下午时,徐令姜便又突然发热了,尽管有霍箐和两位太医在,李慕载仍不放心,全程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照顾,是以李慕载也不知道,外面早就翻天覆地了。
早朝散了不到一个时辰,李慕载是端贤太子之子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华京各处,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安王府此刻也在议论此事。
“李慕载既是端贤太子之子,那他就是正经的嫡出,恰好当今官家膝下无子,那李慕载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储君了吗?!”安王说完,气的将茶盏摔到桌上,恨声骂道,“李慕载的身份今日刚曝出来,这些话就在坊间大肆传开了!六王兄,你说今天这事,真的是巧合吗?!”
康王闻言,冷笑反问道:“七弟觉得,今天这事像是巧合吗?”
“我瞧着不像啊!可要说不是巧合,又很奇怪啊,毕竟上书攀咬李慕载的,可是我们的人。我们明明是要除掉李慕载的,怎么到头来,我们反倒成了他的踏脚石了呢?!”
安王对这种阴谋阳谋的事,完全搞不明白,只得烦躁看向康王,想让他给自己说道说道。
康王将手中的盘核桃压的咯吱作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呢!”
当初查李慕载的过往,查的十分顺遂时,康王就有些怀疑的。
可偏生出了叶逢春那档子事,赵昱瞒着自己,将此事闹了出来,他骑虎难下,只能就这么上了。却没想到,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当今圣上表面上看着,温润仁和,实则疑心病比谁都重。
李慕载若自曝身份,依照当今官家的性子,他必会怀疑李慕载有所图,最好的办法,便是他的身份‘被迫’曝光,这样便可粉饰太平。
若别人是这个踏脚石,康王定然会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赞叹李慕载好计谋。可这个踏脚石变成他自己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为他人做嫁衣?!”安王一脸茫然,“六王兄,你可否再说的明白一些?”
康王瞥了安王一眼,默默将手中的盘核桃扔在桌上,起身道:“七弟,我送你两句话。第一,离李慕载越远越好,你玩不过他,甚至有可能被他玩儿的,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王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六王兄,我……”
康王抬手打断他的话:“第二句,没事多吃点核桃,补脑。”
说完,康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安王一脸凌乱的坐在厅堂中。
出了安王府,上了自家马车之后。
康王先前伪装的斯文外表,一瞬间被剥了下来,他一把将小几上的茶具摔到车壁,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后,碎渣落在地上。
车夫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康王这人,表面上整天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每次发脾气,或者心气不顺,就喜欢摔瓷器听声泄愤,是以马车内,常年都备着三套瓷器,让康王做发泄用。
不过因为那些瓷器都十分名贵,是以平日里,康王摔一两套气便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