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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好,与其忧思不可终日, 倒不如赌一次。
原本徐令姜已经打定主意,夜里等李慕载回来, 便同他说的。可偏生李慕载那晚回来的很迟, 彼时徐令姜已经睡着了。
而雪上加霜的是, 徐令姜做了一晚的噩梦,梦里她去赌坊赌钱,没一把是赢的。
第二天早上,徐令姜起来时,眼底又是一圈乌青,看见兰姨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兰姨,我赌输了。”
兰姨:“……”
“什么赌输了?”
李慕载的声音突然响起,低低的,沉沉的,吓了屋内两人一跳。
徐令姜扭头,就看李慕载从外面进来。今日李慕载穿了件玄青色绣暗纹的宽袖软袍,头戴黑玉冠,眼睑微抬,看过来时,身上自有一股矜贵清冷之气。
他们已有五日未见了。
李慕载甫一进来,徐令姜便发现他清瘦了些许,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黛,听前院的小厮说,这几日他一直都是子时后才回来,寅时刚过便又走了,想来公务很忙了。
“夫人几日没见公子,如今见到突然见到公子,喜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呢!”兰姨打趣着,替徐令姜答了李慕载的话,“夫人说,她昨夜做了一宿赌钱,还把把输的噩梦!”
徐令姜顿时羞赧起来,伸手拉了拉兰姨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李慕载看向徐令姜,语气里带了几分诧然:“你会赌钱?”
徐令姜摇摇头。
兰姨见李慕载来了,冲徐令姜使了个眼色,示意徐令姜好好把握机会之后,便出去让人去摆饭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李慕载和徐令姜两个人,徐令姜正在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沉寂时,李慕载先一步开口道:“今日我休沐,用过早饭后,我们一同去鲁王府吊唁吧。”
赵暝的丧仪虽是按照太子规制办的,但官家体恤鲁王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还是将赵暝的丧事放在鲁王府办。
徐令姜与赵暝有过几面之缘,依稀记得那是个温润的公子,如今英年早逝,于情于理都该去吊唁一番的。
徐令姜应了李慕载。
用过早饭之后,两人换过素服,便坐着马车去了鲁王府。
他们到时,鲁王府门前,马车已围的水泄不通了,徐令姜和李慕载只得下了马车,步行过去。
天上下着雨,地上微湿。
人们步履来往时,带的冥纸一路巷从口落到王府门口。
李慕载伞檐微抬,徐令姜看着王府门口的白幡时,心里一时五味杂全。
不过月余而已,鲁王府先是一瞬间被捧到天上,眼看着就要一步登天时,却在一夕之间,被人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而后变得家破人亡。
“走吧。”
徐令姜嗯了声。
他们刚上台阶,便有小厮殷勤迎过来,接过李慕载的伞,替他收到一旁,再分派另外一名小厮,引他们进府。
今日来吊唁的人很多,但因下雨的缘故,此时都在屋内喝茶,只有鲁王府的侍女小厮,在院中和走廊上走动办差,而赵旸格格不入也站在这里。
昔日那个爱笑的少年郎,在经历兄长骤然离世,父亲闻此噩耗中风后,阖府的重担骤然全压在了他的肩上,他似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赵旸立在雨里,长袍被风撕扯着,他抬手摁着眉心,正偏头在管事的说话。
似是突然察觉到了徐令姜的视线,他猛地看过来。
那眼神带着提防,带着深深的杀意。
可在瞧见是李慕载和徐令姜时,眼底的诸多情绪,却又在须臾间散了,赵旸步走到廊下,客气笑笑:“李大人,李夫人。”
站的近了,徐令姜才瞧见赵旸巴上的青色胡茬,和眼里如蛛网一般的红血色,徐令姜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事到如今,却发现说什么都没用,只得随大流道了声:“节哀。”
赵旸冲徐令姜和李慕载道了谢。
徐令姜瞧赵旸这样,终是心有不忍,主动开口道:“你若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李慕载在旁轻轻颔首。
“既然李夫人这般说了,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赵旸声色嘶哑道,“自我父兄相继出事后,我母妃日夜啼哭,已有数日未进水米了,可否劳烦李夫人,过去帮我相劝一二。”
徐令姜不擅长劝人,可如今赵旸既开了这口,她也不好回绝,便应了。
赵旸拱手,立时朝她作了个揖,徐令姜忙还了礼,便跟着下人走远了。
李慕载目送着徐令姜的身影消失在月拱门后,刚收回目光,就听赵旸问:“李大人,我兄长当真是死于前朝余孽之手吗?!”
李慕载转头,与赵旸的目光撞在一处。
赵旸眼里猩红遍布,他看着李慕载,眉心皱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出来。
雨势愈发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瓦上。
府门口,有小厮在引人进来吊唁,而灵堂里又传来了新一拨的哭灵声,风雨同时袭来,廊下两人却皆是不为所动。
过了良久,李慕载颔首:“那两人确实是前朝余孽。”
赵旸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拱手冲李慕载行了一礼,吩咐管事带李慕载过去,自己则转身,去同来吊唁的人打招呼了。
徐令姜被领着去了鲁王妃的院子。
她本以为,过去会见到许多夫人在,却不想,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王府几个下人走动,见到徐令姜进来,一个嬷嬷立刻过来阻拦,带徐令姜过来的那个管事说,是赵旸让徐令姜过来的之后,那嬷嬷这才带徐令姜入内。
徐令姜一进去,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