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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好端端的,姑娘怎么突然就和李公子谈婚论嫁了?”
兰姨毕竟是徐令姜身边的老人了,且她一惯都是只听徐令姜的,在经过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已恢复如常了,嗔怒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姑娘如今是自由之身,想同谁论谈婚论嫁,那是她的自由,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只是……”
夏竹还想说,但见兰姨板着脸,瞬间又乖乖闭嘴了。
徐令姜待她们走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兰姨和夏竹都是亲近之人,她不想瞒她们,可她既已答应了李慕载,又不能食言。还是待日后,时机到了,他们和离时,再同她们说吧。
想必到那时,叶家也彻底死心了。而且以李慕载的能耐,来日必定是位极人臣的,到时候即便他们和离了,徐弘礼自然也不敢再逼着她另嫁旁人了。
这样一想,徐令姜郁结的心思瞬间开阔了。她一宿没睡,原本想着躺会儿养养神的,等李慕载过来商议的。可躺着躺着,竟然就睡过去了。
待徐令姜再醒来时,屋内已是天光大亮了,院外传来脚步声。
徐令姜心里道了句:糟了!忙从床上坐起来,正匆匆穿衣时,门被推开了,兰姨满脸笑意从外面进来:“姑娘可算醒了。”
“李公子呢!他来了吗!”
“李公子过来有一会儿了,我本想叫醒姑娘的,但李公子说,今日他休沐不妨事,他可以等等的。”
兰姨说着,上来帮徐令姜梳发,还一面打趣道:“可见是个会疼人的。”
徐令姜没理兰姨的揶揄,匆匆绾了头发,连妆都没上,便过去了。
李慕载坐在徐令姜院中,喝到第三盏茶时,便听到身后传来凌乱匆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便身穿豆蔻紫花草纹褙子的徐令姜,匆匆从左梢间出来,清丽的脸上未施粉黛,鬓边还微微带着潮意,可见是刚起来。
李慕载站起来。
徐令姜走近,神色赧然:“真是对不住,我起晚了。”
李慕载道:“无妨,是我来早了。”
兰姨从屋里出来,瞧见院中相对而立,宛若一对璧人的两个人,声音顿时有了笑意:“这瞧着日头眼看着就要烈了,姑娘请李公子去屋内坐吧,我去拿果子来。”
徐令姜将李慕载请进屋内落座。
待兰姨上了果子,出去之后,李慕载才道:“我已同我娘说了,她很是欣喜,正在为我们筹备婚事。”
徐令姜原本端起茶盏,正要吃茶,听到这话,还微顿了下,轻声问:“可我毕竟是二嫁,蕙姨她可介意?”
“她只盼着我成家立业,并不在乎这些。”说完之后,李慕载似是怕这话不能令徐令姜信服,便又道,“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后,她得你多番照顾,听说我要娶你为妻,很是欣喜。”
徐令姜听到李慕载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但旋即眉宇间,又闪过一丝愁色。
李慕载家中人口简单,可她还有个等着卖女求荣的爹,以及一个想磋磨她的方氏,他们那一关并不好过。
“我今日来,便是想打听贵府中的情况。”
其实李慕载完全可以去找徐令昭打听,但徐令昭一向与徐令姜不对盘,他不信徐令昭所说的,便只能来问徐令姜。
如今他们既已决定谈婚论嫁,徐令姜便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了,将府中的关系,大致同李慕载说了。
说完之后,徐令姜想了想,又道:“算了,到时候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徐弘礼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徐令姜怕李慕载独自前去会受他奚落,她若同去总能帮衬一二。
却不想,李慕载拒绝了:“不必,我自去拜访徐大人便是。”
“可我爹爹那人……那人……”子不言父之过,徐令姜说不下去了。
但李慕载却是知道徐弘礼的。
徐弘礼的人生,可以说是高开低走。徐弘礼的父亲乃是进士出身,任资政殿学士,曾为端贤太子讲过经,但后来,徐父却突然暴毙而亡。之后不久,端贤太子谋反失败被诛,连带着当年同端贤太子有过接触的人,也一并遭了殃,被抄家罢官流放的人不胜枚举。
而徐家因徐父在端贤太子谋逆之前就已暴毙,才侥幸得以保全下来。后来徐弘礼为父守孝三年,再复用时,只得了个工部员外郎的职位。这些年,眼看着同僚个个高升,徐弘礼一直眼红不已,是以升迁一事便成了徐弘礼的执念。
所以他才会明知叶家是个烂泥潭,也要将徐令姜推进去,只为叶筠能在仕途上帮他一把。
李慕载眼底滑过一抹冷色,但眼脸再掀开时,却又恢复如常,他道:“不必担心,再不济,还有徐令昭。”
徐令姜听到李慕载提起徐令昭,先是顿了一下,表情旋即有些一言难尽。
她本想说,徐令昭素来恨她,若知道李慕载是去提亲的,只怕绝对会想着搅黄婚事的。
但转念一想,无论婚事成与不成,有徐令昭在,总归李慕载不会在徐弘礼那里受气,便点了点头。
李慕载又问:“关于婚事,你可有什么希冀或者忌讳?”
李慕载这还没见过她爹爹,他就问起婚事来了,他就这么笃定,他们这门亲事能成么?
徐令姜好奇看过去,便见李慕载坐姿端正,单手搭在膝盖上,眉眼冷然,但身上却透着一股沉稳冷静。
这一瞬间,徐令姜便知道了,但凡李慕载想做的,没有他做不成功的。
徐令姜认真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