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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当初又何必与她和离?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听说,令姜和离归家后,似乎过得不如意,如今既碰上了,便想着问一问,看能不能帮衬些,毕竟此事,错在我。”
听叶知秋这般说,芸娘才乖顺靠过去:“此事不怪郎君,都是我的错。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补偿徐姐姐的,可瞧徐姐姐刚才那样子,怕是还在生我们的气,想必郎君去了,她也不会见你的,不如这样吧,小妹不是素来与徐姐姐交好么?不如郎君将此事交给小妹做?”
事已至此,叶知秋不得不应。
将芸娘送回倚柳巷后,叶知秋便去忙公务了。
芸娘目送着他走远后,带着茯苓慢慢往回走,问道:“茯苓,你说郎君迟迟不肯娶我过门,当真是因为,怕别人猜疑他与徐令姜和离的原因,而影响仕途么?”
茯苓劝道:“哎呀,姑娘,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他们两个离都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有什么?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等着郎君迎娶您过门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芸娘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
徐令姜与兰姨往回走,一路上,兰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了,徐令姜停下,看向兰姨,软了语气:“兰姨,非我怯懦,而是你可曾想过,今日若你当街闹开,会有什么后果?”
冷静过后,兰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气晕头了。
若她真冲上去,当街与叶知秋闹开,能不能替徐令姜洗刷污名还是两说,但这个举动,却已是将徐令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了。
现在想起来,兰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幸亏徐令姜当时将她带走了,才没让她铸成大错,可——
“可是姑娘,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又如何能咽得下?”
这是徐令姜第一次说这话,兰姨顿时怔住了。
“是他叶知秋色令智昏,为扶外室上位,要与我和离的。可和离后,他为了怕此事影响仕途,便将过错全推到我头上,让我饱受非议。”
徐令姜素来冷淡,可说这些话时,眼里却有水光浮现。
兰姨心疼叫了声:“姑娘。”
“可是兰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再等等。”
“我都听姑娘的。”
兰姨忙应声,用帕子给徐令姜拭泪,徐令姜又淡淡笑开:“不过你放心,我们等得起,有人等不起,应该快了。”
她们主仆俩相携走了。
而她们走远之后,原本紧闭的院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黑色长袍的李慕载,从里面出来,眉头微蹙,旋即便朝家的方向去了。
快到家时,徐令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见是李慕载,便停下同他打了招呼。
李慕载轻轻颔首,道:“我已请了人来砌墙,明日如何?”
徐令姜应了声好,两人便各回各家了。
原本说好了第二日砌墙的,可偏生天公不作美,当天夜里便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停。
第二日的砌墙只得作罢,不过徐令姜院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画斋的老板冒雨亲自前来,激动道:“徐姑娘,大喜啊!你的画全卖出去了!您现下还有已经做成的佳作吗?若是有,也一并交给我吧!”
兰姨和夏竹闻言,都面露欣喜。
徐令姜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叫住要去取画的夏竹,问:“买主是谁?”
“啊,这……买主不让透露她身份的。”
一见掌柜这模样,徐令姜便猜到了:“是叶知秋还是叶逢春?”
“哎哟,徐姑娘……”
徐令姜打断掌柜的话:“无论是他们兄妹谁,我的画都不买给他们,劳烦掌柜的,将画替我追回来吧。”
拿到手的银子,掌柜自然不愿意还回去:“徐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管他买主姓叶还是姓花,只要人家如数给银子就好了,你何必计较这个呢!要是你怕面子过不去,那就权当我今天没来过,你也不知道买主是谁,怎么样?”
“你这个……”
夏竹想为徐令姜出头,却被徐令姜拦住了。
徐令姜偏头看了兰姨一眼,兰姨会意,从盒子里取出一张契纸。
兰姨掷地有声道:“朱老板,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卖画之前,须得同我们姑娘商量,她若应允了,这画才能卖出,朱老板莫不是想毁约!”
朱老板瞬间变了脸色。
他昨天的关注点,只在徐令姜日后的画,都须经由他的画斋代卖,且都是三七分成不变上,当时听徐令姜要加这一条,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想着,谁会傻到跟银子过不去!
可谁曾想,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种人!
而且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毁约的代价——
那契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上述条款中,谁若毁约,须得按十倍向受损方赔偿!朱老板定下这一条,本是为了绑住徐令姜,结果没想到,现在却把自己坑死了!
徐令姜那几幅画,他狮子大开口,问叶逢春要了八百两。若是按十倍赔偿,那他就得给徐令姜赔八千两银子!!!
朱老板简直都想吐血了。
他阴恻恻看向徐令姜:“徐姑娘,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商量,可朱老板却给他的伙计递了个眼神,那五大三粗的伙计,登时从屋外进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
夏竹惊叫一声,立刻和兰姨护在徐令姜面前。
“干什么?!”朱老板狞笑一声,“徐姑娘,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