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熊的小孩子，那就是——熊孩子？”
    顾斯越：“……”
    是他大意了,就不该跟这个女人讨论物种合理性的问题。
    本身他的存在就是最不合理的。
    而且陆鹿这人输不起,一旦嘴上说不过他,就会动武,把他柔软的头发呼噜得乱糟糟。
    顾斯越决定见好就收。
    他微微挑眉,嘴唇不自然地抿了一下,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是男美人鱼？”
    陆鹿咳嗽了声，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是吧，小家伙，你不会没听过美人鱼的故事吧？”
    顾斯越：“我当然听过！不就是一只美人鱼救了王子,最后自己很快就死掉了的故事吗？“
    “……听你这个小鬼一说,怎么一点都不浪漫了？”陆鹿残存的少女心碎了个稀烂,她放下饼干,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顾斯越却点了点头：“因为本来就不浪漫。”一个无聊的童话故事而已。
    陆鹿：“你个小鬼懂什么浪漫？”
    她气哼哼地,扔了一只小熊到嘴里,咬得比刚才还用力。
    顾斯越：“……”
    威胁。
    这一定是在威胁他。
    幼崽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鼓着脸蛋,不太服气地说：“对，我不懂,毕竟我只是个五岁小孩子。”
    他才没有害怕呢。
    他只是让着陆鹿而已,毕竟她今天不舒服。
    身为男人,他有绅士风度，也得让着女士。
    顾斯越很快说服了自己，心里生出的些许别扭感也很快消化了。
    陆鹿吃了会儿饼干，突然停下来，自顾自地笑着说：“不过你说得也对，我也不喜欢这个童话故事。”
    小时候听的时候很喜欢，她还听哭了。
    长大后就觉得很emmmm了。
    当然，这个故事的确很美，也有文学性，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古早狗血替身梗，和瞎了眼的王子，还有最后BE的结局。
    崽崽没说什么。
    但他心里非常赞同。
    如果他是王子，他不会认错救他的人。
    如果他是美人鱼公主，他也不会为一个瞎眼的人去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崽崽轻声地问。
    陆鹿想了想，冷笑一声，目露凶光：“如果换我写，就来一场海啸淹死瞎王子，再让小美人鱼公主和王子一起重生，两个人都带有前世的记忆，但小美人鱼觉醒了，她对瞎王子视而不见，非常冷漠。”
    “王子知道了前世的真相，其实是小美人鱼救了他，他万分后悔，发觉自己深深爱上了小美人鱼，展开追求，却发现小美人鱼和他同父异母的王兄在一起了。”
    “有一天，王子在王宫里撞见小美人鱼被哥哥拥在怀中，他目瞪口呆，这时，冷酷而又可怕的王兄笑着道，弟弟，快来拜见你未来嫂子。”
    “不久后，瞎王子被王兄夺了王位，他悔不当初，企图夺回王位却又失败了，余下的一生都活在悔恨与痛苦中，而王兄和小美人鱼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The~end！”陆鹿弯起笑眼，显然是对自己的故事很满意。
    崽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仿佛遭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
    他慢慢地嚼着小饼干，巴掌大的小脸纠结着，但还是忍不住说：“小鹿，我觉得你应该少看点绿江文学城的小说了。”
    陆鹿：“……”
    小鬼一开口就坏人兴致，他可真是的。
    长得可可爱爱，一开口就是老直男，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我说，小家伙，你长大以后难道也这样不解风情？”陆鹿好气又好笑，趁机在小鬼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笑起来，小扇子般的睫毛簌簌发颤。
    顾斯越早已放弃抵抗，任由陆鹿折腾他的头发。
    他心想，解不解风情另说，但有件事是确定的，“我长大了还这样。”
    “……谁教的？”
    崽崽板着脸：“顾斯越。”
    他没人教，自学成才。
    陆鹿笑得肩膀都在抖：“是你亲爹啊，那没事，我理解了哈哈哈。”
    崽崽早已习惯了她的嘲笑。
    他默默地往嘴里塞小熊饼干，多吃几块，这样她就会少吃几块，这就是他的报复。
    他顾斯越也不是她能随便欺负的。
    等陆鹿笑够了，她打了个哈欠：“小鬼，我好困，准备睡一觉，你要不要一起？”
    顾斯越默默放下小熊饼干，他多吃了五块，报复完毕。
    “要……”崽崽摸了摸挺翘的小鼻子，“可我现在不能变成小熊。”
    随时会有医护人员进来。
    陆鹿觉得这小鬼好纠结啊，小老头儿似的。
    她没耐心了，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到床上，凶巴巴道：“别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废话，你现在只是臭小鬼，快睡啦。”
    顾斯越目光闪了闪：“……知道了。”
    这个女人，明明刚才还说他是男美人鱼呢。
    翻脸比翻书还快。
    哼。
    ……
    陆鹿睡着了。
    顾斯越却无心睡眠。
    从事故发生后，周良就一直在试图联系他，发消息，打语音电话，就跟顾斯越从医院失踪那会儿一样着急。
    【顾总！你看到新闻了吗！小少爷和陆小姐出事了！】
    【老爷子生了好大的气，问我为什么没有派人保护他们，对您现在也很不满，让你早点回家。】
    【我按您之前的吩咐，把这些天的聊天记录都给老爷子看过了，然后……他把拐杖都给摔了，说等您回家，要家法处置。】
    【还说要连我一起揍，陆总，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