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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吃这些,他还怔了下,随后笑容更加灿烂。
酒足饭饱,他又带她去逛灯会,买了海棠花灯和花神面具送她。
白婉棠手提花灯,带着面具,和他一起穿梭在热闹又灯火辉煌的街市,终是忍不住问道:“藤道友,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某个人?”
藤千行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笑着摇头:“只是见到你确实会想起她,但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她是谁?”
“北冥家的九小姐。我小时候与她一同玩耍,修炼。可她十五岁那年遭遇魔袭,为掩护族人撤退,以身殉道了。那时的她在我心里就像是我的妹妹,听闻她的死讯,我着实许久都走不出来。”
藤千行神色凝重又低落,看到白婉棠却又笑起来,“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想到了她。你和她很像。”
白婉棠不介意别人把自己当成妹妹的替身,不是爱人就行。
北冥家的九小姐,书中没提过,但白婉棠穿来后曾有耳闻。
那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年纪轻轻,天资不凡。可惜和她一样倒霉透顶,十五岁便早死。
她想了想,同藤千行并肩走。
亥时到,街上人反而更多了。都是来看奇景的。
待奇景出现,所有人都自动站到了穿城河两边。
宽阔的河道被花灯照成五颜六色,一棵巨树在水面上缓缓浮现。
巨树上的红绸姻缘笺随风飘荡,在灯火映衬下格外艳丽。
认出这棵巨树幻影,便是人间的姻缘树,白婉棠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
树顶飘扬的红绸像是拍打在了她脸上一样,让她感到耻辱与钝痛。
“这树在无相城归隐后,每年我母亲的生辰前夕,它都会出现。我父亲说,这是他为我母亲创造的特殊阵法,从人间引来的风景。”
藤千行指着那棵树给她介绍来历。
白婉棠不愿去看,别过脸去,却瞧见河对岸,有人正在望着她。
是独孤极,他身边还跟着手提花灯的崔羽灵。
他们也在逛灯会。
白婉棠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发烫。
她曾在树下苦等一夜,等来他一句“可笑”。
如今,他们共同站在了树前,他却是在陪着别人逛灯会,看那棵姻缘树。
她自嘲地笑了下。摸了摸自己戴着花神面具的脸,心想他应该认不出她,转过视线不再看他。
“咦,那棵树的最高处有姻缘笺啦。”
“上面还有字!”
对面有两个结伴的小孩儿指着那棵树惊奇地说道。
白婉棠立时紧张地看向两个小孩儿。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姻缘笺上写了什么。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会打到她脸上的耳光。
然而那姻缘笺抛得太高,反而容易让人看清。
独孤极远远地注视着她慌乱的眼神,以为她是看到他,怕他在混乱中对她下手,讥诮地笑起来。
那俩小孩儿雀跃地一字一顿道:
“白鹤,喜、乐、安、康。”
城里放起了烟火,噼里啪啦,却掩盖不了两个孩子清脆的声音。
——白鹤,喜乐安康。
天上突然下起小雨,滴答落入河中,泛起涟漪。
雨滴落在人身上,冰凉。
“呀,下雨了。”
“还有一行字呢?”
“看不清了。”
独孤极脸上的讥诮退去,怔怔地望着她。
她没有看他,从容自若地回过头对藤千行说了什么,藤千行点点头,她便回头跑出了人群。
几乎没有思考,独孤极直接跳下围栏,从河面越到对岸,挤进人群里追她。
崔羽灵提着花灯愣在原地。
今日他们是受藤穹所托,出来为明日北冥珞的寿辰准备一些小玩意儿。
独孤极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
他在一条小巷追上她,她正在买伞。
买了两把伞,都是红的。
她回头看到他,笑起来,递给他一把:“北冥道友,下雨了,你要伞吗?呀,我忘了,你讨厌红色,你还是自己买把伞吧。”
独孤极没有因她恶意的挑衅而恼怒,在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突然抓住她的手臂,道:“只要你认错,我既往不咎。”
只要她认错,他可以将她从前犯的一切错都一笔勾销。
只要她认错……
独孤极从未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个人让步。
他待她已经超出了对待一个物品的应有的底线,也认了这份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退让。
她既喜欢他,苦等他一夜,为他挂上那笺祈福,又为什么不能认错,留在他身边?
她心里分明是有他的,他不信这么快她就变了心。
他静静地等她开口,等来的却是她用力地甩开他。
雨落在她脸上,她抹了把脸,嘲讽道:“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写了白鹤喜乐安康的姻缘笺是我写的吧?”
“那天你没有来,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为你挂上笺?”
“我确实在树下等过你,但我没有为你写任何东西。人间的规矩,姻缘笺要两个人写。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从人间皇城来的人。”
白婉棠打起朱红棠花油纸伞,荒唐地笑出声,“想不到,没有心的魔祖也会如此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11号上夹子,11号晚上11点后更新~
本章依旧有红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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