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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跳了河!”
裴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晚迟自尽时,他还在公主府,竟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做出这般偷梁换柱之事?
萧晚迟低低哭笑了出来,长叹一声,而后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只因我想帮你,她便打晕我,关在这地牢里。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自尽,她毁了我的脸,让我受了无数的刑。现在好了,你也被关了进来。这下你信我了?晚了!”
萧晚迟匍匐在地上,双腿似是已废,凄厉的吼道:“晚了!萧栖迟那颗心就是黑的。她杀人诛心,想逼我绝望至死,我骗不死。我就是要活着,十年八年,我都不会如她的意。”
裴煜怔怔的看着萧晚迟,完全不敢想象,眼前的人变成这幅模样,会是萧栖迟的“杰作”。若说对付他,是为了家国大义,但是对付萧晚迟,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便是丧失人性。
裴煜万分不解,萧晚迟与她没有交集,且当时他已经为了她拒绝了萧晚迟,她没道理做得这么绝,这么狠。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那么深爱的女人,会是条真正的蛇蝎。
萧晚迟看着裴煜不敢置信的神色,冷声嘲讽道:“你还不信是吗?你回头,去看看你左边牢房里的人是谁。”
裴煜狐疑着转头,却见一名年轻公子,缩在左边牢房的角落里。他衣衫已破损不堪,但裴煜还是能瞧出来,他穿得是一身女人的裙子,脸上还有脏乱的妆容,头发完成了女子的髻,还有几枚首饰。他虽然还能看出是个男子,可神色间,全然是小女儿般的惧怕和神态。
裴煜被这诡异的一幕,弄得心底恶寒,却听一旁的萧晚迟笑着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裴煜不解的摇摇头,萧晚迟得意的回道:“是温行玖,萧栖迟的驸马。”
裴煜一愣,忙又回头看去,重新打量一番。温行玖?便是当初,她违背和他的承诺,骤然成婚的人?他们不是已经和离?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萧晚迟对他道:“我刚回汴京的时候,查过汴京所有人,那是就得到消息,温行玖已疯。萧栖迟却做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执意和他成了婚。若不是后来我来了这地牢,我怕是永远都不知道,温行玖是被萧栖迟逼疯的。用折磨男伶的方式折磨他,还让他心爱的婢女,亲眼看着他受辱,自裁在他的眼前。自那起温行玖就疯了,成婚后,便直接被萧栖迟扔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裴煜听着这番话,似是想起什么。若按照这个说法,温行玖成亲前便是疯子。他记得,萧栖迟成亲那日,他曾远远看过,驸马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带着面具。
为什么要戴面具,裴煜恍然惊觉。这才忽然想起,当日在山南陵,许上云跟他说过的话,他说给他的妻子写信。他问他是何时成亲,他说是去年中秋。他当时还想,这和萧栖迟成亲的时间差不多,却丝毫未曾联系在一起。
所以……是许上云替温行玖成得亲,那时他还在公主府里,他们便已经在一起了!
裴煜低声苦笑,他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蠢货啊?彻头彻尾,信得那么真情实感,竟是连一点不对劲都未曾察觉。不对……其实各种细节,早就明晃晃的在他眼前,只是他太相信她,以至于丝毫不曾多想。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访,她所有爱慕,所有恳求,所有眼泪,仍旧在他心里清晰可见。可时至此时,他愈发的觉得萧栖迟可怕,她得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将一切都演得那么真实,心里丝毫没有愧疚和负担。
心间如刀剜般的痛,刺得裴煜难以呼吸,可被萧栖迟如此戏耍的恨意,却让他的头脑变得愈发清晰。
他看向萧晚迟,问道:“萧栖迟抓你来时,说了什么话?一个字都不许改,全部复述给我听。”
不似他,被抓至今,却连她半个字都听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揣测。他想听她说过的话,想听这个自己未曾见过的她,说过的话。
萧晚迟听罢,冷笑一声,恶狠狠的嘲讽道:“她就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有什么好听的?全部都是些找不到北的无稽之谈。说什么她好心救我,她救我什么?毁了我的容,将我囚禁在地牢里,受尽酷刑,是救我吗?”
“而且……”萧晚迟瞪一眼裴煜,满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他道:“当初你若是听我的,不拒绝我,就不会有这个下场!你父皇呢?”
裴煜苦涩的笑笑:“父皇驾崩,雁京沦陷。”
萧晚迟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指着裴煜道:“活该啊!活该!以后,咱们就在这地牢里,好好作伴吧。”
裴煜扫了萧晚迟一眼,无论是神色还是说话的语气,她全然没有了曾经的教养,真的像个街头的疯乞丐。他也懒得在搭理她,自顾自靠墙,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此刻,公主府正厅内,只听一声脆响,一个花瓶摔碎在江韬脚边。
江韬面色凝重,一动不动的立在厅中。萧栖迟厉声道:“他好大的胆子!连你都进不去了吗?”
江韬再次行礼道:“是!殿下离京时,留下看守梁靖城的十位兄弟,确已被杀。臣奉殿下之命进宫,却被拦下。”
萧栖迟听罢,眸色愈发的寒,好个梁靖城,当真翅膀硬了。敢跟她玩儿阳奉阴违的这套,她叫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萧栖迟对罗映道:“去备轿,进宫。”
罗映行礼而去,萧栖迟向江韬问道:“天牢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