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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才休息。
    就歇在了碾玉匠家,他打算玉梳做好前,暂且不回公主府,等回去后,直接给萧栖迟一个惊喜。
    在碾玉匠家呆了两天,从早到晚不停歇的学,用废四五块玉料,他方才摸着些门道。但是十指已在水中泡的发白,再兼打磨,已是破了一层皮,时不时还会出血。
    碾玉匠摇头笑叹,劝裴煜若不然算了,这样下去,等玉梳做好,这双手怕是也要受大苦。
    他还将自己的手展示给裴煜看,十指上全是老茧,还因长期沾染粉末而有些泛白。他跟裴煜说,没有这样一双手,做玉梳怕是会很吃力。
    然而裴煜却拒绝了,夜里让带出来伺候的人,给他处理下,第二天复又继续。
    第三日,裴煜还在用不值钱的玉料练手,心里惦记着萧栖迟,不知道她有没有从宫里回去。
    中午吃过饭,他随行的两个太监,又聋又哑,无法吩咐传话,不得让送他来的公主府马夫,回了一趟公主府,去看萧栖迟是否回府。同时,顺道让马夫帮他带回去一张花笺,以表惦念。
    萧栖迟收到马夫送来的花笺后,看了看,而后问及裴煜去了何处。马夫说在一个碾玉匠家,不知要做什么。
    知道他没有胡乱去做些什么,萧栖迟也懒得多问,让马夫将花笺带回去,并让他告诉裴煜,她还未回府,省得还得跟他互写花笺。
    裴煜不在的这几天,公主府和温家,已着手开始准备萧栖迟和温行玖的婚事。他不在正好让萧栖迟正大光明的准备,少了很多麻烦。与此同时,温家对外放出温行玖伤了脸的消息,以方便到时许上云代行成亲礼。
    余下的日子,公主府里外愈发忙碌,而裴煜则浑然不觉,挖空心思,都在想法子怎么尽快将玉梳制好。
    就这般用那些不值钱的废玉料练了十日有余,他总算是做出来了一把像样的玉梳。整个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在碾玉匠的指点下,拿起购置好的翡翠,才开始正式制作起来。
    连日来从早到晚的不停歇,让他十指上,到处都是磨破皮的口子,指缝里也全是打磨时沾上的玉料粉末。原本白净修长的十指,眼下已全部泛白,好似在面粉里杵了一下,同那碾玉匠的十指相比,也不遑多让。
    就这般,一直到他离开公主府的第十六日,那翡翠玉梳,才初见模样,接下来,他只需将梳齿打磨出来便好。若是明日顺利做好,想来他明晚就能回去。
    然而他不知道,这日早晨,就在他压抑着激动地心,晨起后,继续专心致志打磨梳齿时,萧栖迟已经在宫里换好了婚服。
    而许上云,亦于当日丑时,换了身太监的衣服,到达温府,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以公主府当值中贵人的名头,替温行玖换上了婚服。而温行玖本人,头一晚,就已经被送到公主府中。
    待吉时到,许上云戴好事先准备好的半面面具,遮住脸,出门骑上高头大马,前往皇宫行成亲礼。
    汴京的街道上,两边早已站满了围观的人,毕竟公主下降,这样的盛况,无数人都想亲眼目睹。
    许上云骑马走在迎亲队的最前,在汴京百姓的瞩目中,一路往皇宫而去。
    他的心一直动荡不安,一面为即将与她同行成亲礼而感到高兴,一面却也因娶她之时,名分上不是自己而遗憾。
    终归是顶着温行玖的名字,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在未来,能以他自己的身份,重新迎娶她。
    萧栖迟换好婚服和妆容后,便依礼去上香告祖宗,而许上云那边,也算着吉时到了宫中。
    萧栖迟被扶上轿辇,启程往许上云那方而出。
    重新坐在这成婚的轿辇上,萧栖迟有那么一瞬的恍惚。记忆仿佛和前世六年前成亲之时重叠起来。
    她记得,那时成亲前,她对温行玖,只是因温太后等人的描述,以及遥遥一见,而有些好感。
    成婚那日,与她而言,虽有欣喜,心间却不见期待和幸福。在和裴煜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中,她每一日都梦想着成为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身边,无数次重回成婚的画面,但是新郎换做了他。
    那时她想,如果能嫁给裴煜,那一天,将会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一天,她一定要记住裴煜那天的样子!最好,她能将那天所有的情形都画下来,牢牢的保存在最珍贵的地方。
    想着画下来,萧栖迟忽地想起,许上云房中见过的一箱子画像,而轿辇也恰好转了宫道,路的尽头,便是身着婚服,长身玉立的许上云。
    许是前世有同样的心情做例,这一刻,萧栖迟骤然共情到他画那一箱子画像时,所包含的热烈感情。她忽地鼻头一酸,当即便湿了眼眶,望着许上云的方向,唇边挂上一个深深的笑意。
    她本以为,今日这成亲礼,与她而言,不过只是像寻常外出一般,当做生活中一点小插曲,便可就此揭过。
    但是此时此刻,她看着许上云,忽然就觉得,她应该用心去对待这场成亲礼。
    若是这一生,她能阻止大周灭亡,或许她就会顶着这场虚假的姻缘,过完一辈子。即便许上云这辈子都不离开她,但他们之间,想来是不会再有机会,去举办一场独属于他们的成亲礼。
    那么今日,就是唯一的机会了?即便与她成亲的人,名份上不是许上云,但与她行礼之人,确确实实只有他。
    念及此,萧栖迟忙深吸一口气,吞了嗓中哽咽,亦将泪意收了回去。
    她拼命在记忆里搜寻自己曾经的模样,想从现在这些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