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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言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老乞丐指着自己,跟着所有士兵朝这边围绕过来,裴言往后退,“你们……”
    “少说废话,敢私造银两,还不乖乖就擒!”
    身边百姓害怕逃散,裴言意欲施法的手顿住,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见机行事吧。
    于是乎,裴言头一遭上公堂,胡诌说钱是自己从地底下挖的,那官员自然不信,立刻派人去查。
    这空档,裴言就被送进大牢了。
    苦巴巴的看着头顶那扇小窗,裴言撑着脑袋坐在草堆上,眼看着夜色渐晚,他突然觉得无助起来,冥府不敢回,师父不敢见。
    那……宁晔呢?
    他能见吗?裴言有些怕,怕明明知道他在这里,自己却不能靠近。
    他烦躁的捂着额头,直到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抬眼……颇有些失望。
    原来是送饭的。
    嗯……一个窝窝头,一碗米粥。
    裴言倒是真的饿了,喝了口那碗粥,“噗”的一下全喷出来。
    这得是放了多少盐啊?
    裴言放弃白粥,那窝窝头他也没心思了。
    等到夜深人静,裴言这才养好精神,施法开锁,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牢。
    连夜找了小树林打了只兔子,做烤兔子,吃饱喝足,啥也不想的靠着树干睡着过去。
    却不知,城中此刻因为他乱作一团。
    第二日,是被头顶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唤醒的,裴言想了想,还是得去找宁晔,因为他发现自己啥也不知道啥也做不了。
    哎,无奈起身拍拍身后,这次他进城小心了些,刻意躲过那些巡视的士兵,却因为一阵阵糕点香停住脚步,他望着跟前的糕点铺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到一阵狗叫,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转首就见一个黑狗朝他这个方向奔过来,大有狼王带头争领地的气势。
    裴言转身要撤之时,一道熟悉的感觉萦绕心间,就因为这个感觉他顿住,士兵趁机上前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巫师,您看这就是昨日在大牢凭空消失的人。”
    听到巫师俩字,裴言循声望去,对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宁晔站在人群之外,目色淡然,无波无澜。
    尽管知道此刻的宁晔不识得自己,仍旧控制不了心头的失落。
    “带回去吧。”宁晔开口,转身之际裴言忙的开口,“等等!”
    宁晔余光微转,裴言指着旁边的糕点铺子,苦着脸,用撒娇的口吻道:“我饿了。”虽然不报希望吧,但是他真的饿了。
    被那双灿烂的桃花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早已波澜不起数百年的心竟微微动乱。
    身边人却不给裴言脸,粗鲁的推嚷他,“少废话,赶紧走!”
    “把那些都买下来。”
    周遭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还是平日里废话不多说,高高在上不可攀的巫师吗?
    最吃惊的是裴言他望着宁晔,心里多了些许温暖。
    朝他扬起一个明朗笑意,宁晔却快速避开了,裴言倒不在意,跟着这些士兵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宁晔所居之处。
    怪的是,到地方之后,宁晔便吩咐那些士兵全部离开,那为首的大人还有些不肯,就怕裴言是什么妖孽万一伤害到巫师大人,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可因为宁晔亲自发话,那大人只能听从。
    于是,情况变成,裴言坐在案几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买回来的糕点,上面的宁晔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裴言吃相快而斯文,余光不时瞥瞥对面的人,他没想到这么快能遇上宁晔,他都做好了后日守株待兔等着宁晔祈雨呢。
    “你会法术。”
    裴言吃得香老实的点点头。
    宁晔打量他,自打这个样貌出众的男子出现,他的视线基本没有离开过,尽管他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的身份……”
    裴言擦擦嘴,抬眼就对上宁晔的探视,以前宁晔看他都是……深沉中夹杂柔和,现在却是全然陌生,裴言不可闻的叹口气。
    “我……我叫裴言。是——”他脱口而出的冥府如他想象中没能顺利说出口。
    其实他还担心过自己能否见到宁晔,万一也像跟黑白无常一样,他就真该哭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依旧不能吐露自己的身份以及暴露自己,甚至自己是从五百年后而来的事儿。
    见他说到一半止住,宁晔微感疑惑,裴言这会儿已经想到说词道:“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不劳巫师挂心。如果要问那银钱,我当日对那大人说词便是事实。”
    “我从未见过你。”宁晔开口,他乃天宫上仙,数百年来,所见仙僚都是有印象的,且裴言身上没有任何妖气,证明他不属于妖界。
    凡人……就更不大可能了,凡人身上不可能有裴言这样的灵气且……掺杂着丝丝阴气。
    “都说是无名小卒,巫师不曾见过实属正常。”裴言不客气的取了杯茶喝下,要是能,他只想乖乖窝在宁晔怀中睡觉。
    理智告诉他,如果他现在这么做了,他会死得很惨,还会挂上好色之徒的名声。
    莫名被嫌弃的宁晔,意识到面前的男子一点都不怕他。这还是他来夏国历劫遇上的头一个。
    “你即便是瞒着,我也会查到的。”
    “等你查到再说吧。”裴言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