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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就信!”裴言恨不得戳戳阮瑾的脑门,这都什么情况了,还在这儿想东想西。
阮瑾松开他的手,面色不对。
不知怎么,裴言心起紧张,“阮瑾你…”
阮瑾抬手,手里举着那匕首,银光夺目。
“你要干什么?”裴言声线微动,哪知阮瑾突然退后一步,扬手——
“哗”的一声。
血花溅到裴言脸上,他恍惚的站在原处,眼睁睁的看着阮瑾慢慢倒下。
“阮瑾!”
裴言忙过去扶起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他看了看虚弱的阮瑾,咽了咽口水狠下心将那匕首抽出来。
耳畔传来阮瑾隐忍吃痛的声音。
“你……你是想气死我?”裴言满目委屈,他大老远跑过来救他,结果他倒好自刎了。
阮瑾艰难抬手指着裴言身后的门,道:“开了。”
裴言明白过来,阮瑾是这府邸的钥匙。
不行,裴言有点头疼。
气得他全身都疼,“我……你……”
阮瑾垂目,看着手指上的红线渐渐脱落,自嘲一笑,“如你所愿,断了。”
“你是傻子吗?红线有你命重要吗?”裴言边是看着阮瑾流血的胸膛,一边试着施法,奈何匕首不是普通匕首,连祁渊都能砍伤,别说现在还是一介凡人的阮瑾。
阮瑾抿唇不说话,倒真像是做错事一般。
这会儿祁渊那边传来动静。
“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祁渊已经被判官笔卸掉一只手,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般,拖着残缺的魂魄过来。
“你……走吧。”阮瑾虚弱的推让裴言。
“走什么走,那匕首会伤及你魂魄的!”裴言直接给他吼回去,他突然转首,面露寒霜,恶狠狠的看着祁渊,“既然你执念不消,那我只能让你魂归天地了。”
裴言话音刚落,身后的门被人掰开,“裴兄我来了!”
赤炎说时迟那时快,如一团金光手执金枪同祁渊对峙起来。
裴言的白眼来不及收回,赶紧搀扶着阮瑾挪到墙角,“阮瑾阮瑾?”拍拍他的脸,阮瑾靠在裴言肩上,“我在。”
裴言松口气,“你坚持坚持……我想想办法啊。”裴言哆嗦着,痛恨自己这一刻脑子空空。
见他着急的模样,阮瑾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无妨的,听他说你是阴官……我死了之后应该还会见到你吧?”
“他说什么你都信!?”裴言揪着眉头内心气急。
还见他,光是那匕首都能伤及宁晔本身,不知道之后怎么办呢。
“可是……我很累,一点都睁不开眼……”阮瑾虚虚说着,话音越来越小,裴言忙的给他施法吊命。
奈何……
原本断了的红线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
“阮瑾!!!”裴言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都心情,很闷……甚至被揪起一块儿,疼得他无暇去顾及。
尽管他知道阮瑾也就是宁晔并不会真正离去,顶多……他这次历劫白费了。
裴言叹口气,“罢了,大不了改日你来冥府找我算账,是死是活我都听你的。”他相信那匕首或许会伤及宁晔魂魄,到底要不了命。
这会儿那边赤炎和祁渊打得不可开交。
赤炎修为在裴言之上,祁渊本就虚弱自然不是赤炎对手,几个回合祁渊便被赤炎打趴在地无法动弹。
赤炎举起金枪眼睛也不眨的刺入祁渊体内,裴言赶到,“且慢!”
赤炎疑惑,“啊?裴兄你晚了一步。”
说话间,裴言连白眼都懒得给他忙跑过去抓着祁渊,“你说,到底是谁与你勾结的!”
祁渊的魂魄怨气消散,身子逐渐透明起来,无论裴言怎么逼问他皆是不多言一句。
赤炎收回金枪,“裴兄你这是……”
“说啊,谁与你勾结陷害冥府大乱!”
祁渊笑开,斜眼冷冷的看着裴言,“你会知道,你会遭到报应的。”
“祁渊……”裴言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在那一瞬间,府邸恢复成阮府的模样,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入,一切都显得美好。
“你怎么能了结了他!?”裴言实在是憋闷。
赤炎摸不着情况,“是冥主下令,干脆直接结果他免得麻烦,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就给你收尸了。”
“我……”
裴言捂着头,他只能将这些气咽下去,赶紧去查看阮府中人,还好都只是短暂昏迷。
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这阮府就是五百年前祁府的位置,因此,最后祁渊才会选择这里。
“裴兄,那位怎么办?”赤炎指指阮瑾的身体。
裴言得是跟做错事般巴巴跑过去搀扶起已经死去的阮瑾。
“是我对不住你……”
……
回去冥府的路上裴言一个字也没说,把赤炎吓得不轻。
“哎呀裴兄,他好歹是宁晔啊,小小匕首不至于的,你莫放在心上。”
“给你插一刀试试?”裴言的眼眸失了往日明亮,瞧来沉闷至极。
这……赤炎一时无话可说。
“要不你回阴律司好好休息,我去找冥主汇报情况。”
裴言话也没说直接往阴律司而去,赤炎更想不通了……他不就……好吧,他确实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