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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来自他的鬼气充斥而来,裴言躲开,瞬间桌子上的木匣子落在了何安手中。
裴言面色变换,追随出去。
直到他跟着祁渊站在一处乱葬岗。
四周冷风嗖嗖,尸骨混乱,还能听到些许孤魂野鬼的声音。
祁渊已经在方才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这还是裴言第一次见着真正的祁渊。
发丝极长,只差些许便可落地,穿着破旧的盔甲,细看可发现胸口处布满了鲜血。
他长得可以说是刚毅俊美,同时给人一种压迫感,那是征战沙场,浴血而来的锋利。
当然,如果忽略他身上的怨气的话。
祁渊抓着木匣子抬起手来直对着裴言,眼中的冷漠好比冰雪山川。
不知为何,裴言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些许……怨恨。
这份怨恨针对自己。
裴言被这个猜测吓到。
他自认为在冥府之时可没有和祁渊打过照面。
而且,他很快联想到另外一种,他总不会前世是祁渊的仇人吧?
可这也说不通啊,师父说他是一农妇之子,农妇难产所以去到冥府血河池,就快被血河将军押走的时候,他师父路过,一时善心大发把他给留下来。
这可是冥府数多阴官可以作证的。
“我想你应该是不会主动同我回去的。”裴言拿出判官笔。
祁渊冷笑,那笑意渗了毒一般,让裴言有种被人凌迟的感觉。
他内心擦擦汗,果然是名震天下的将军啊。
“裴大人有自知之明就好。”
裴言:“……”
“所以呢,引我出来何故?”裴言正经起来,带着不复以往的严肃。
祁渊顺着坐在一块石头上,脚下还有俩骷髅头。
他一边打量着手里的盒子一边慢悠悠的说道:“要我跟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裴言眯起眼来,“你想让我破除你的执念?”
不用猜便是。
祁渊勾起冷然的笑意,“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了解我吧?”
“我没那么自负,仅凭史书几行字。”
祁渊随手一扔,那盒子掉落于地。
“哼,成王败寇罢了。”他望着夜空,眼中划过一丝裴言看不懂的深意。
“即便如此,那便说说吧。”
“说什么?”
“夏国,咏裳,还有……你的执念。”
祁渊仿佛听了笑话般,摇首道:“你不过是个小小阴官,有何本事帮我?”
“我的确只是小小阴官,说直白点,我并不想管你这些事儿,但我也没办法,我已经牵扯了。”
“你倒是实诚。”祁渊道。
裴言垂眼望着脚下泥土,缓下声来,“这么久了,你逗留人间,却并没有加害凡人,且也没有对夏国王室的其他人。我相信,一个在之前得民心的将军是有良善的。”
“良善有什么用?到最后说你好和骂你的都是同样的人。他们……不过是被表象迷惑的无知之人。”祁渊说到最近,声音低下来,似乎在忍耐什么。
“所以呢,时辰不早了,你该说说你目的了。”裴言紧拿着判官笔,不敢有丝毫松懈。
经管他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
祁渊转过头来,一双凌厉的眼和裴言双双对视,他邪佞勾起一边嘴角,如当日在舞坊一般。
“说实话,我很累,纠结于仇恨折磨的终究是我自己。可我不服啊,我为夏国鞠躬尽瘁,忠心不二,凭什么最后不得轮回化作恶鬼的是我?”
“你生前染血太多。”
“哈哈哈哈……战争,不染血吗?”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有点不好……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哟~
第23章
“那你自认为问心无愧吗?当年审判你的是我师父,我信我师父为人,他不会误判。”
他话音绝对,不容置喙。
祁渊沉默了。
他歪着头,长发扰了眼,看不得真。
良久,他道:“你没说错,我问心有愧。当年我化作恶鬼……”他顿下来,说到此,他身上的鬼气更加浓郁,逼迫得周遭孤魂慌忙逃窜。
“我杀了我府上所有人,包括……我怀孕的夫人。”
裴言眼睑微颤,捏着笔的手摇曳一分。
“你知道那个巫师吧?”
裴言颔首。
“他控制了我。”
“你要找那个巫师?”裴言猜测。
或者说祁渊就是不知道巫师的下落,所以引自己出来。
“没错,我化作恶鬼虽不平但我认了。我唯一不甘的便是那巫师还苟活于世。”
“夏国王室你不恨?”裴言不大相信。
“这是我找你的第二件事。”祁渊看着裴言,眼中闪着异光道:“我可以放过夏国王室其他人,除了咏裳。缘由我没必要告诉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她一点都不无辜。”
“所以?”裴言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祁渊的话音传来。
“第一,帮我找到巫师。第二,咏裳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永世囚于冥府。”
裴言差点被气笑,“如你所言,我只是小小阴官,哪里有那等本事无故判咏裳于冥府?”
“孽镜台。”
裴言顿时凝住,“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别忘了是我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