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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极重义之人,势必不会让那东西轻易落在他人手中。
今日皇祖母已经说了接容亲王来的事,那边势必也会收到消息,看样子,这段时间是不得消停了。
“本宫这就进宫见陛下,爱卿也一起。”她站起身匆匆走了几步,又转回头:“还不快走。”
“是。”尹少君失笑。
哪一回殿下来离宫,不是盼着有人来跟她回事,好找借口溜走。
二人进了宫,沁嘉将容亲王的事一说,小皇帝便龙颜不悦了。
当初欺负他们姐弟俩的时候,没见太皇太后出来给他们撑腰,由得小叔叔在京里搅风搅雨,胡作非为,就差把要皇位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今他已经坐稳了江山,手下也有精兵强将可供驱使,自然不会再怕他。
可太皇太后这番作为,也太恶心人了。
沁嘉捂唇一笑,朝尹少君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将夙王也要回京的事报了上去。
皇帝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了一会,打发尹少君先退下。
外人一走,他便不顾规矩,还像小时候那样凑到沁嘉跟前,着急慌忙的问:“皇姐可是因为这段时间身子不适,向他漏了什么风声,他这才巴巴的赶回京城。”
沁嘉抿嘴,拿起一旁的镇纸,若不是因为对方已经是君王,就照头抽过去了。
“皇姐不要生气,是朕胡说八道。”皇帝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皇姐总说不要朕操心,可这蛊毒到底解得怎么样了嘛!”
“陛下放心,臣心里有数。”她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原来不止皇祖母,就连一路扶持走到现在的亲弟弟,也会不放心她跟蓝夙。
“皇姐,你若是还喜欢夙王,管他什么祖宗规矩,朕便做一回主,让您随他去岭南做王妃。”皇帝语调认真,一脸坚决不似作伪。
沁嘉挑眉看他,忽而轻轻笑了起来:“做王妃有什么好,哪有长公主的日子舒坦。”
“陛下现如今大了,莫不是嫌弃臣在旁边啰嗦,想随便赶臣去个边角旮旯地方,眼不见为净。”
夜明珠的辉映下,那张脸依然是明艳照人,比之少女时毫不逊色。
沁嘉恍惚想起七年前,年幼的小皇帝在她怀里哭得直打嗝,可怜巴巴望着她:“皇姐现在天天跟夙王在一起,他们都说,皇姐喜欢他喜欢的不行,连朕的皇位也要送给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姐,别丢下朕。”这一句,是此刻耳边正听到的。
以幽云十三州庞大的财力,加上黑羽令,天晟尽可收入囊中。
即便当年蓝夙明确说了不要帝位,但只要他人在京都,皇帝便永远活在他阴影之下。
如今,皇帝终于长大了……
“阿姐,阿姐……”少年双目垂泪,一如当年那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沁嘉心底浮起一丝怜爱,将手放在他头顶轻轻抚摸,柔声保证:“陛下,臣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扫清跟前所有障碍。
五年前,从城楼上远眺的那一日,她已然寻到了新的剑刃。
这是一把更加年轻,且不会因时势轻易改变初衷的利剑,她看重这把剑,甚于当初。
第10章 不能在那里,在这里好不好。……
就在沁嘉的风评被突然杀出来的未婚妻弄得急转直下时,陆含章本人出来辟谣了,那名女子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自己上京之前曾拜托她照顾病重的母亲,且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适合颠簸劳顿,不知她为何要带着母亲进京来。
至于那在半途截杀他们的歹人,至今官府仍在追查,可苦于没有证据,很大程度上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长公主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不再追究,陆含章也就没被定罪,但他若还想为自己讨回几分公道,也是绝不可能了。
虽然没了驸马身份,无需致仕,但丧母也要丁忧三年。
打点好行装,他便准备回乡操持母亲的葬礼。
离京那天,陆含章去文渊阁看望几个同窗,脱去状元吉服,穿着一身单薄青衣,瘦骨嶙峋,面无人色。
曾经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在短短一个月便成这副落魄模样,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文渊阁中好几位新进文员,都是从这次科考中脱颖而出的举子,看见他,都有几分兔死狐悲,顺带对长公主颇有怨言。
苦读十年书,一朝状元及第,却因被公主看中,从此就要断了仕途,换成谁都不会甘心的。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怎可因贪图美色亦或是荣华富贵,弃了文人的风骨,甘当被圈养的金丝鸟。”几个青年围住陆含章,轮番出言安慰:“霁寒君请节哀,此番回去好生休养生息,三年后,我们说不定还能再次聚首。”
“要我说啊,霁寒这次就是吃亏在一张脸!”一名新入职的编修忍不住说出实话,周围人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被那位看上,可真是倒八辈子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