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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那位灰褐衣袍的使者请进来入座。
使者昂首阔胸,俨然是一副主宰命运者的姿态,甚至仅仅拱了拱手,半眯着绿豆般的小眼睛,盯向张绣露出一个微笑:“想必将军一定清楚我的来意,我受袁冀州派遣前来与将军联盟,共商大败曹军之策,事成则共分黄河以南一半土地,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他得意地捻了把八字胡,眼神里泛着不容置疑的优越,不等张绣发话,一旁的贾诩低低笑了声,长袖一拂,竟随即坐上了属于张绣的尊位,举止全然旁若无人。
侍仆们都惊得呆了,瞠目结舌地看向他。
却见贾诩镇定自若,举手投足仿佛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般,薄唇微勾,弯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那双深紫如幽潭的双眸甫一扫视,便令所有人噤了声,不由得面面相觑,呼吸被他的一言一行所牵动。
“回去替我谢谢袁本初,告诉他,”他悠然地以手撑头,侧身半倚在大理石扶手上,让自己的重量微倾。
微泛白霜的长发顺着手臂垂落,慢慢呵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他和袁术兄弟二人尚且不能相容,还能容得下天下国士么?”
使者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始料未及他会这么回答,当下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张绣闻言也惊慌失色,“先生!”
脑子里“哗”得一片空白,他不知所措地偏头向贾诩求救,下意识去拉后者的长袖,完全不知该如何收拾眼下这个局面,皱眉摊手,茫然地朝使者连连叹气。
贾诩悄然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丢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意思好像是——“一切有我”。
张绣顿时如吃了颗定心丸,整个人安静下来,像两侧侍立的武士们甩了甩手:“还不快送客!”
“是!”侍卫瞬间回过神,握着剑鞘踏步走到那使者跟前,低首伸臂,丝毫不顾对方立刻错愕的表情,“大人,请吧。”
“你,你们……你们拒绝我家主公的好意联盟,就不怕……”
话音未落,贾诩直截了当打断,冷笑一声:“我们怕什么?难不成,袁本初还有那多余的心力对付我们?他怕不是还在为小儿子的病担心呢!”
“大人,请您不要让小人为难。”侍卫不等使者答话,礼貌地下了逐客令,语气却不容反驳。
“你们给我等着!就等着自食其果罢!”使者恶狠狠地瞪向上首的他们,不料贾诩根本看都未看他一眼,他面上挂不住,碰了一鼻子灰后悻悻然走了。
嘴里还不停咒骂着:“真是不知好歹,袁冀州马上就来剿灭你们这群作威作福的宵小之辈,看汝等还敢不敢狐假虎威。”
待他的声音从尽头消失,那股隐隐的不安再次席卷心头,张绣顷刻慌张地看向贾诩,颤抖着问道:“先……先生,如今我们得罪了袁本初,该如何是好?”
“将军莫慌,”贾诩面容始终镇静自若,与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主公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他从尊位上缓缓起身,微笑这环视了四周一眼,“在下既敢如此,便是早为您谋好了去处——眼下就有一位不世出的明主,比袁本初好上百倍。”
“不知先生说的是谁?还望明示。”
“曹司空。”
贾诩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随即闭口不言。
张绣果然大惊失色,急忙说:“我与曹孟德有血海深仇,也都出自先生您的谋划计策,就不怕我们被他寻机报复,这岂非自投罗网?”
贾诩不禁弯唇注视他,眼神自信而深沉,说:“在下敢以全族性命担保,曹司空必不敢伤将军分毫,若他心胸如此狭隘,他必败无疑。在下此前从未这般笃定,他必会信重将军,所以您非但会毫发无伤,还必定安享荣华富贵。”
张绣不解,刚要询问时,却见贾诩倾身向身边的侍卫附耳说了什么,没过几秒,侍卫立刻会意点头,走出去后片刻,身后又带了一行人进来。
为首的那人气宇轩昂,仪态不凡,一身银线镶边绣麒麟的黑色长袍,瞥见张绣后极守礼数地俯身:“刘某拜见张将军。早日便闻将军年少英勇,虎踞宛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人正是汉室宗亲刘晔,高贵的出身和教养令他看起来风度翩翩,说话却谦退有度,让张绣不由得也自降几分名头,躬身回礼道:“张某着实担不起,刘先生谬赞了。”
刘晔早从探子口中打听到了刚才的消息,心里自然也有了底,道:“刘某此次是受司空之托而来,您清楚司空如今进退不得,兵力虽是弱于袁绍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急需您的帮助与支持。还望您能与司空合作,对抗袁冀州,共谋天下!”
有了贾诩的笃定提供信心,张绣慨然拱手,看了一眼贾诩,在后者点头示意下盯着刘晔道:“刘先生放心,张某不才,愿尽己力为司空分忧解难,还望司空不弃这点微小兵马,暂且收留张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突然开口,目光炯炯:“宛城的兵马粮草不多,袁本初怕是不会放在心上,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