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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一本正经地穿着红黑相间的朝服,却没戴冠冕,任凭乌黑长发散落着披在肩上,显得很是不拘小节。
    不过泓雪对此早已见惯不怪,荀攸每次出门都是放荡不羁地披件长袍,那玉冠能规规矩矩束发的次数屈指可数。
    跟他总是一起交游吃饭的钟繇也对他不修边幅的品性毫不介意,反而还因此特别欣赏他的潇洒卓荦,这次要不是来大理寺这种地方办案,估计他连官服都不想穿。
    所以人家都说荀家叔侄两个很像,泓雪每次听见这种说法都要鄙夷一番。那位芝兰玉树般的荀令君可是位人人称颂的翩翩君子,哪是自家这个总是落拓不拘的邋遢鬼能比的。
    鄙视归鄙视,当荀攸突然站在她面前时,泓雪还是呆怔了好一会儿。
    她愣在原地盯着他看,半晌才回过神,忙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荀攸也心照不宣地没再笑她,神情却骤然变得悲悯,同情地望向一旁还半跪于地的青年。
    他似乎是不愿出声打扰,缓缓才开口:“卞秉,你先起来罢。”
    卞秉?泓雪倏地惊住了。
    那岂不是卞笙这个笨女人的弟弟?她虽没亲眼见过,但总听阿笙在嘴上念叨提起,再对照下年龄,应该就是她的弟弟无疑。
    她忙上前想把他搀扶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她求助地抬头望了望荀攸,后者会意,微微倾下身道:“你现下先起来,本座答应你,让你处理吉桃姑娘的身后事。”
    卞秉听罢,这才有了反应。他身体动了动,哑着嗓子轻轻说:“真的允许我这么做么?”
    “这是自然。本座自会瞒过司空,此事你不用担心。”
    卞秉从地上站起来,稳稳地将吉桃的尸体抬起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走出狱门。
    泓雪放心不下,怕他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随即悄悄跟在后面不让他发觉。
    她看见卞秉一路抱着吉桃,就这样淋着纷纷大雪,一步步踩过深深浅浅的雪地,绕过熙熙攘攘的集市,经过僻静的阡陌小道,走到自己的府宅前。
    张婶还在门口边焦急等待卞秉回家,边剥豆子。一见卞秉的身影隔着日落出现在巷子口,她惊喜地手上盆都掀了,忙站起来迎接少爷。
    一见他抱着的吉桃,瞅到她面上的一块块淤青,张婶岂会不知发生了什么,哀声叹气地垂眉敛目,问也不敢问一句。
    卞秉走到了自家庭院的尽头,一排排果树被厚厚的雪径自笼罩,飞鸟翅膀稍稍扑腾下即抖落了满地的白,哗啦啦得洒下来映照夕阳沉重的雾霭。
    他一声也不吭,在泥土中挖了个坑,慢慢将吉桃平躺着放进去。幅度很轻,像是怕把熟睡的姑娘弄疼了,眼神里尽是温柔,似乎沉睡了千年无尽的湖泊。
    而后埋土,尘灰溅落的声音一下下打在心上,卞秉抹了把汗,沉默着重复手里的动作。
    泓雪藏在树背后,不敢出声打扰。她看见卞秉在最后一捧土即将埋没吉桃的脸时,明显犹豫了一刻。他慢慢从心口处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泓雪隔得远,也看不清上面绣的是什么,依稀只见是一片绯红色的云雾,已经有些起皱。
    他蹲下身,将这块绣帕郑重地盖在姑娘的面庞上,随后铁锹掀起一抔尘土,将她完全湮没。
    就在这时,泓雪听见了他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声。
    痛得彻骨,撕心。却压抑,苦苦哽咽。
    他必是忍了许久了罢。
    他捧起一把白雪,在手心里徐徐捏紧,雪化做的冰水混着眼泪丝丝渗入掌间。
    泓雪坐在阿笙的床头,心里斗争了很久,才忍住没有将这些告诉她。她现在已经够窘迫了,若是得知那些事情,还不得难过死。
    见天微微泛出鱼鳞白,她得赶紧走了。
    “你要好好保重,等下次我再来偷偷看你。”
    阿笙重重点头,抱了抱泓雪,目送她从后门钻出去,人影立刻在雪地里消失不见了。
    捱到正午,膳房打杂的小厨子王顺拎篮子过来送饭。这地方本就没人愿意踏足,王顺地位最低,是被硬逼着干这差事。
    在他们这些干活的仆役们看来,阿笙从今往后是彻底失宠了,所以还是上赶着讨好丁夫人是正经。她是正夫人,又有嫡长子,巴结她总没错。
    因此王顺对阿笙态度也极不好,丝毫没拿这个弃妾当回事儿,当下便没好气地把菜碗拿出来,嘴里还烦躁地骂了几句。
    阿笙装没听见这些尖锐的话语,瞥了瞥今日的饭菜,不禁深深皱起眉。
    原先饭菜差虽差,但至少还是能囫囵吃饱,可眼下这些不够塞牙缝的食物,根本就是过分了。
    她为难地望了望把碗筷放地上就要走的王顺一眼,犹豫了几秒才开口,叫住他道:“王厨子,你看这饭菜……是不是太少了些?”
    她谨慎地用着商量的口气,生怕惹怒了他以后连饭都吃不上。毕竟依照丁夫人的做事风格把她断食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还是要仰仗王顺的鼻息。
    不想王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