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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报应,生不如死!”
这边他还在怒骂,那边校事府的几个校史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向曹操半跪行礼:“禀司空,卑职适才抄其家,在箱箧里发现了一封血书,特来向司空禀报。”
曹操示意拿来,校史赶忙垂首献上一张丝帛,他打开来浏览,看见上面血色斑斑地写着一行行奉衣带诏的誓词。
“好啊,很好,”曹操突然不怒反笑,却教周围的侍从俱是心惊,微微俯下身盯着吉平的眼,“若违此誓,皇天后土为鉴,情愿此身天诛地灭,暴尸街头死无葬身之地。”
凉风“啪”地吹开窗户,一股凌寒猝不及防透进来,在场之人纷纷打了个寒噤。
他声音骤然变得冷厉,眼神像锋利的刀刃欲将吉平凌迟,一字一句:“既然你这么渴望死无葬身之地,那孤索性就遂你的愿,不会让你白白失望。当然,陛下也可顺便观赏一番,孤不介意给他看看他所谓忠臣的结局。”
说着,他拂袖将那张血书往地上一掷,目视左右扬声命令:“来人,将吉平拖至长乐殿旁的街头,给皇帝看看,”随后慢悠悠站起身,冷笑道,“弃市,夷三族。”
轻飘飘得就如那张不断坠落的丝帛,杀伐果断得只握在他一人手间。
“曹贼!你卑鄙无耻,妄图篡汉之逆贼,你必将不得好死天地共诛!”吉平听到夷三族的字眼,不禁辱骂得更凶狠,甚至挣扎着身躯欲从地上爬起。
曹操皱眉,往一个黑衣侍卫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侍卫立刻会意,上前拔出腰间的刀,瞬间利落地割下吉平的舌头。
“啊!”孙姬何时看过此等场面,眼见着那溅着鲜血的舌掉落于地,骇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双眼尖叫起来。
她惊惧地浑身发抖,更不敢去看地上的吉平痛苦蠕动的身影。
“把他押下去罢。”曹操云淡风轻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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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秉刚回到府里,忙着把斗篷收好放入柜中,却见唯一的女佣张婶神色匆匆地踏进来,张口就喊:
“公子不好了,那那吉桃姑娘家出出出事——”可怜张婶刚跑回来,本就年纪大一口气回不上来,又因为心里着急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秉刚从军营点卯回来,一见张婶慌慌张张成这样,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隐隐约约猜到出了什么事。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切问道:“阿桃她怎么了?”
“哎哟,”张婶痛心疾首地拍了下脑门,“吉桃姑娘的爹要谋害司空,司空大怒,刚下令要当街处死呢!还要灭他三族,吉桃姑娘怕是,怕是也逃不过啊。”
她还未说完,便听到斗篷陡然落地的砰声,随即看见小秉拼了命一样往外跑,不禁大声着急地跳起来喊:“公子万事小心啊!”
长乐殿旁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此刻俱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的台上,浑身是血看不出人样的吉平被押着跪在地上,望着远处惨然一笑,黑白分明的瞳仁愤恨地瞪视。
尽管他已说不出话,但仍呜呜咽咽地试图发声,扭动着身躯想要站起来。
他忽然看见围叠的人群中,自己的女儿正拼命地拨开身边人想要挤进来,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话。她穿一件藕荷色的桃花纹长衫襦裙,吉平突然想起这是女儿及笄时自己给她买的料子,穿在身上一直很好看很标致。
他难言地望了女儿一眼,手臂挣扎着想示意她快走,刽子手却立时死死地按住他,喝了满满的一口酒,往他脖颈用力喷去。
刹那间刀光映着刺目的日光,照花前排人群的眼。他刚张口向女儿比了个口型“桃儿”,顷刻血花四溅,众人不禁惊恐地叫了一声。
“爹!”吉桃眼睁睁看着父亲人头落地,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也不顾围观人诧异的眼神,推开身边人就要冲上台去。
卫兵们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喊着“抓住她!此乃逆贼吉平之女!”一面举起冰冷的刀戟拦住她。
吉桃被这么一吼冷不丁地没注意,一下子撞在刀杆上,不慎踉跄着摔倒在地。
几个卫兵瞬间围过来,趁她还未反应过来,登时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提起,用麻绳迅速捆住她的双手。
粗粝的痛感折磨着她柔嫩的肌肤,痛得吉桃倒吸一口凉气。大脑哗得一片空白,浑身除了铺天盖地的痛苦还有对未知的恐惧,只感到自己身体被绳子紧紧捆绑,木然地望着周围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看客。
“阿桃!”小秉好不容易拼命骑着马赶过来,却看见吉桃正被绑着要送去刑狱,急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慌慌张张下了马就来阻拦。
卫兵见来者不善,冷着脸用兵器隔开他,喝道:“什么人,竟敢擅劫钦犯!”
小秉立刻拔出腰间的剑,抵着他们的兵器,厉声道:“你们快放了她。”
“大胆!”为首的卫兵冷笑一声,眸光暴寒,“此乃反贼,谁敢劫之,劫之者依大汉律法即为同罪!”
“你们快把他抓住禀报司空,按例下狱。”他大声命令手下的士兵,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