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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达官贵人,所以嫌贫爱富的吉平看不上咱们?”阿笙实在想不出自家弟弟被这么对待的理由,只能拍他的肩膀想方设法安慰他。
不想这一说倒惹得小秉愈加低落,声音哽在喉咙里,“那家也只是个商贾之家,吉太医宁愿把阿桃匆匆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商人也不肯嫁给我,我实在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他了。”
“他凭啥不肯把闺女嫁给你?”阿笙不禁为弟弟打抱不平,愤愤地跺脚隔空指责,“想我卞笙的弟弟长得一表人才,勤劳能干肯吃苦,品德好又在军中立了功勋,多少姑娘挤破头皮想嫁进来我还看不上呢。他真是目光短浅没见识!”
被她这么明里夸了一通,小秉反倒不好意思地搓手,低下头小声嘀咕:“姊姊,别说了。”
阿笙这才闭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眸,正色问道:“实话告诉姊姊,你是真心要娶吉桃姑娘吗?”
小秉拼命点头,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就这么没出息地哭起来,和从前那个怯弱的小男孩一模一样:“小秉是真的很心悦很心悦阿桃,阿桃也很心悦小秉,她还把她亲手绣的锦帕送给了我。”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子里拿出那方绯色手帕,小心翼翼地展开来,不敢让眼泪沾染半分。阿笙看见帕子上一针一线绣了一首《女曰鸡鸣》。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字迹娟秀端庄,可以看出绣者娴静的品貌。
“阿弟你先别哭。阿姊在此,你大可放心。姊姊这次亲自出马帮你,一定不会让你们变成迢迢牵牛星。”
她掏出自己的袖裳给弟弟抹眼泪,小秉将那方锦帕珍惜地叠好放回去,听见阿笙信誓旦旦的承诺,像是不相信般眨眼,“真的?”
“姊姊何时骗过你?”阿笙宠溺地刮了刮弟弟的鼻尖,安慰道,“你尽管静候佳音,等我马到功成,必让你们小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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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吉太医来了。”绿漪卷起绣帘,张望了会儿。
“这么快?”阿笙赶紧抓起冰水盆里的巾帕,一个劲往额头上盖,故作痛苦状,“哎呀,痛死我了。”
登时屋内充斥着夸张的喊叫,吉平一靠近门闻得这“惨状”,明显震惊了一会儿才敢踏进来。
见了阿笙,他恭敬作揖,观察她脸上的气色,“不知夫人能否描述下哪个部位疼痛,好让卑职心中有数。”
“我这头疼,哎哟,痛死我了,”阿笙浮夸地按捏自己的太阳穴,口中不停喊着,“吉太医啊,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边嚷嚷着,一边偷眼窥视吉平的反应。果然他闻言后嘴角微微抽了抽,无可奈何地皱眉,但还是尽量保持风度,彬彬有礼地请示道:“容卑职冒昧,夫人能否让卑职诊脉,以对症下药?”
阿笙点头,伸出右臂给他切脉,另一只手还不忘揉头。
吉平静静地一动不动切了良久,才放下手,目光复杂而深邃地看着阿笙,却始终一声不吭。
绿漪见气氛尴尬,赶紧催问道:“太医,我家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请您快告知呀。”
吉平这才终止了静默,突然俯身长鞠了个躬:“恕卑职无能,竟诊不出夫人究竟患了何疾,还望夫人切莫怪罪。”
阿笙慢悠悠地揉着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故作烦恼地扶额,“也不怪吉大人察不出来,我这是心病引起的头疼。”
“夫人是何心病?”
“唉,吉大人有所不知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一个亲生的弟弟,如今可把我给愁坏了,这心病就是被活生生急出来的,俗名护弟弟病。”
吉平粗黑的眉毛抽搐了下,却只能面无表情恭敬问道:“不知这病——从何说起?”
阿笙瞅见他一步步上钩,连忙愈加装腔作势地按压自己的心口,说:“我那阿弟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早该娶亲的年纪,在同侪间那必定是出类拔萃,媒人哪那也是踏破了门槛。可他偏偏一片痴心,只心悦一户人家的姑娘还誓要娶之,谁知那姑娘的父亲不肯呀。”她还故意叹口气,装得愁思惨淡。
“为何不肯?”吉平敛衽问道,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意图。
阿笙当即瞥他一眼:“这还得问您啊,吉太医。”
“哦?”吉平不动声色地应着,撇过头似乎回想了会儿,随即才恍然大悟,慌忙跪地赔礼道:“恕卑职有眼无珠,不识卞司马是夫人您的亲弟弟,卑职只当他是个浮浪子弟调笑小女,原来是真心待桃儿。可卑职已经将桃儿许给了临坊的商贾徐氏之子,还收了他家的聘礼,这……”
他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阿笙立刻心领神会地应承:“吉大人可还其双倍聘礼,这钱帛皆我一人来承担。明日我即派人上门提亲,必会让我这唯一的弟弟风风光光地迎娶您的千金。”
她示意绿漪把刚绣好的桃花团扇拿出来,递给吉平,说:“此乃我作为姊姊的一片心意,代表我阿弟赠予令千金。听闻令爱名唤桃儿,此扇上有桃花,想必极能贴合令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