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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

      思及此,沈樱桃心定了定。
    她看向陈一,莞尔一笑:“谢谢阿一信任,将如此大事告知于我。”
    “只怕……”
    想起陈一刚才火急火燎的架势,沈樱桃又无奈摇头:“只怕你来告诉我陈太嫔的事情,并非老爷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倘若老爷因此怪罪,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受着!”
    “这倒无甚要紧,”陈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此事本就是我自作主张,哪有让沈姑娘顶缸的道理?只不过我话尚未说完,还请沈姑娘附耳过来,再仔细听。”
    沈樱桃与陈一凑近了些。
    对方在她耳畔说话,从陈遇安入宫前简略讲起。
    沈樱桃于是得知,陈遇安并非太嫔与先皇的亲生子,而是太嫔入宫前就与人“私通”诞下的一子。他年岁尚小的时候住在宫外陈家,由姨娘白氏照看,再之后白氏去世,陈家不想留他,他便辗转落到上一任司礼监掌印也就是那位义父手中。
    却是不知为何,老太监并未直接将陈遇安送入宫中,而是先送他去友人处习武多年,待得他年满十二三岁后方才以太监义子的名义入宫为宦。当时并无多少人晓得他竟是陈太嫔入宫前生的儿子,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听着听着,沈樱桃脸色愈沉。
    ——莫说其他。光是想象尚且年幼的陈遇安如何受得了被母家嫌弃,在许多人手里辗转过活,又在廉耻心初初成熟,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时挨了一刀入宫之后,亲生母亲或许就在身边儿,却又不相识、不相认的无助场景,她就觉得十分窒息。
    更别提后来了,义父和师父的背叛,那就是在往他心上戳刀子啊!
    陈一话说一半,停顿片刻后苦笑:“事已至此,我便把该说的都告诉沈姑娘吧。原来当年老爷的义父之所以送他去习武几年,是因他与陈太嫔之间的血亲关系,为了让他日后给患上怪病的陈太嫔灌送内力!又因他们修习的武林秘籍格外特殊,老爷在灌送内力过后身体受损,变得一旦动用内力就会呕血不止,并发心疾、昏睡,重则死亡。”
    “我也不知老爷因为什么缘故就同意了灌送内力,只知道后来他与师父、义父和生母三方的关系开始决裂,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前两者已经死了,唯独剩下一个陈太嫔,老爷不忍断了和生母之间的最后这份念想,才一直留她性命的。”
    ……真的吗?
    倘若陈遇安真的非常在意生母和自己之间血缘关系的这点儿慰藉,他又怎么会将陈太嫔关在寒玉宫中,表现得像是极为憎恨陈太嫔一般呢?
    不对劲吧!
    沈樱桃觉得陈一好像话没说全,要么就是有些事情他觉得不该告诉自己,要么就是那些事情他也不甚清楚。
    果不其然,陈一挠了挠头后又道:“今日老爷从跟随保护沈姑娘的暗卫口中听说沈姑娘要去寒玉宫,竟直接下令让暗卫取了陈太嫔的性命……我觉得老爷此举极有可能是一时脑热,因为他实在是,太在意沈姑娘了。他兴许,兴许不想让沈姑娘为了太嫔的事情烦心?总而言之,我觉得老爷如果当真这般做了,日后定是要后悔晚矣的!”
    陈一搞不明白沈樱桃和“杀死陈太嫔”之间究竟有着什么关系,沈樱桃本人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陈遇安知道bug的事儿,还在一场极为真实的梦境中亲眼看到过她删除bug。所以他便一定知道,陈太嫔这号人在沈樱桃眼里,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一处bug。
    他知道她删bug删的辛苦。
    他不想让她那般辛苦,所以……现在要亲自下令,除掉那个用他身体健康续命的、被他破例留在这人世间多年的,亲生母亲。
    无论陈遇安对陈太嫔是爱是恨,亦或是因爱生恨,沈樱桃都不愿看他为了自己去做这样违背本心的事情。尤其这样看来陈太嫔是他一系列命运的起始和开端,就这么将其杀死,他的心结也一定难除。
    至于关于此事的更多细节……
    要想知道深些,还是应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口问问陈遇安,他究竟还有多少惹人痛心的遭遇,是她不曾知道的。
    “快些走吧,”沈樱桃脚上加快步伐,对陈一道:“快点儿回司礼监去,我会亲自跟老爷言明此事利弊,劝他不要冲动的。”
    陈一面上划过一阵喜色。
    他就知道,沈姑娘的聪慧和善解人意,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
    ……
    沈樱桃推门进入司礼监直房的时候,陈遇安正闭着眼睛,仰脸靠在桌案后方的椅子上。低垂的鸦色睫毛在他脸上落下两处阴影,搭着他格外白皙的肤色,稍显他疲倦乏累,倚在椅背上的身形还透着不同以往的脆弱之态。
    就连沈樱桃推门进来,他都仿佛毫无所觉一般,仍是闭目不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沈樱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惊觉自己现在竟有些不敢靠近陈遇安。——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累、太脆弱、太无助了,仿佛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都会惊动他,甚至碰伤碰碎他。
    “……”
    沈樱桃捏了捏冷汗津津的两只手,踌躇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打算唤他一声。
    没想到却是他闭着眼睛,率先开口:“不是要去寒玉宫么,半路回来作甚?”
    “我……”
    “怕我受不了这丧母之痛,也跟着去了?”
    陈遇安讽笑一声,刻意咬重了“丧母”二字,仿佛觉得这格外是一种讽刺。他的语气也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