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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得异常笃定,上官辰开始动摇:“既然相国如此神通,为何失算让自己受伤?”上官辰觉得此事是个疑点,“若等士兵冲进城相国已经断了气,那这些个部署又有什么意义?”
    东方胤其伸手在上官辰头上弹了下,动作亲昵自然不做作:“傻瓜,我那是故意的。”
    不满东方胤其对自己做的动作,上官辰将头往边上偏了偏:“故意的?你休要诓我?”
    对于上官辰的话东方胤其并不在意,他收了手,面上笑意不减:“若非如此,你觉得为何那刽子手没有一下子就将我的头颅砍下,只是砍了上面一层皮肉?”
    刽子手,最有力气的便是胳膊。一刀下去,人头定会落地。
    是了,若不是事先安排好,哪有一刀砍不死的道理?
    上官辰沉了眸子,目光里头看不出真实的情绪:“那相国为何故意让自己受伤?”
    东方胤其往前逼近一步,寒风吹过带起地上几片枯叶,他的眸中蓦然多了几分迷离:“为什么?上官辰我以为你知道。”
    双手在袖中越握越紧,上官辰大大方方对上东方胤其的眸子,没有笑:“难不成相国要说是因为我么?”
    “不错,就是因为你。”东方胤其伸手抬起上官辰的下巴,他的目光里头掺着早春的明媚,与往常的神色大不相同,“上官辰,你可还记得当日我在刑场说了什么?”
    上官辰自是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说。
    东方胤其瞧着上官辰不说话也不恼,那只手在上官辰下巴上摩挲许久,终于开口:“心无由而动,情无因而起。若非无缘,定许三生。这是我当时说的话。”东方胤其手上忽然用力,迫使上官辰正视自己的双眸。他眸中敛着笑,一派幽深,“既然我活了下来,这句话看来要改上一改。”
    他笑了,唇边带着丝得逞的意味:“心无由而动,情无因而起。既已得缘,我许你一世又何妨?”
    东方胤其这话说得真挚,说得霸气,说得无所畏惧。
    那一刻,上官辰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飘了飘。
    下午的光景,出城查探的探子回来禀告,京都城外的确有东方胤其的士兵候着。
    两日后,上官辰收到月良的飞鸽传书。说是老庄主的病状极为古怪,看似病入膏肓却始终有口气给吊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辰给月良修书一封,将藤玉散的使细细同月良说明,以宽慰他一颗孝子之心。
    三儿将书信送走,上官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东方胤其,果然是将所有的事提前安排好了。他甘愿挨那一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对他多些在意罢了。
    可刀剑无眼,他就不怕刽子手到时候一个不留神收不住手将他的头给砍下来?
    他究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早就想过,只是仍然决定去做。
    他……有这么傻么……
    近半个月,京都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渊国的皇帝终于要大婚了。第二件,风月山庄在山庄大选中再次夺魁。
    这一日,早朝过后,上官辰被末连叫到了御花园。
    水池里还结着冰,因为天气逐渐转暖,池子里的冰化了大半,池边隐约有嫩绿的草芽钻了出来。
    末连站在水池边上,望向远处的目光满是复杂纠结。
    上官辰在他身后不远处止了步子,恭恭敬敬道了句“参见陛下”。
    末连眸底的光更暗了,他回头,目光落在上官辰面上。两片唇合了又开,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运生十分会看眼色,瞧着末连这番,他上前一步凑在末连跟前小声道:“既然陛下有话要同辅政大臣讲,那奴才就先带着其余人等退下了。”
    末连轻轻点了点头,复又抬头看向上官辰,话说出口说的是朝堂之事:“河南知府谢昆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已以谢昆怠慢政事为由罢了他的官,新任河南知府是上官落的表侄上官准。”
    “很好。”听了上官辰的话末连的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继续望着上官辰,“虽然暂时不好动邵年他们,但是处理了谢昆也算是给东方胤其那些人一个警示。”
    上官辰规规矩矩道:“陛下说的极是。”
    “子安。”
    听了末连的话,上官辰心头一动,面上没什么波动。
    末连往前走了几步,上官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末连双眸一紧,止住了步子。他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子安,上次的事你莫要介怀。”
    上官辰自是知道末连指的是哪件事,他唇边缓缓荡开一抹淡淡的笑:“陛下放心,臣知道陛下只是和臣开个玩笑,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痛苦的神色爬上眼角,末连强行将之压了下去,艰涩扯出个还算温和的笑:“那就好。”
    “陛下,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陛下的大婚就在那日举行。”
    末连抿唇看着上官辰,眼神来回波动数次:“既然钦天监说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那就下月初六吧。”
    上官辰长舒了口气,他欢喜抬头对上末连的眸子:“好。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臣先行告退。”
    “嗯。”
    上官辰抬脚转身,将将走出一步,末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子安,你当初说的话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