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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看见的!”话没说完,霍南疏带她走了无人的小径,路不远,再下地时面前是一间浴室,有袅袅的热气自里面飘散出来,应是围着汤池修筑的。
芙蓉园确是皇家园囿,吃喝享乐一应俱全,这汤池分了男女,一道墙隔开两边,各看不见。
此刻汤池无人,身后霍南疏紧贴着她,想起他之前在书舍的孟浪之举,宴音只想和他装不认识。
“你到隔壁去。”她无情指道,小狼崽垂下了眼尾,有些阴郁地走了进去。
舒服了泡了个澡,宴音总算觉得好了许多,虽然不能换衣裳,走动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再看到那神清气爽走出来的狼崽,步履松快,心怡神旷。
她气不打一处来,踮脚狠狠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狼崽子兴奋得眼里都是光,扶着腰将她本就微嘟的唇又亲得如上口脂似的。
等终于从浴室出来,霍南疏也被她打发走了,两人此时一个是姜家少夫人,一个是今日同永瑜县主相看的小侯爷,实在不宜一同走在人前。
宴音心里总泛着些心虚,等见到青芝,才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一时又在心底暗骂起霍南疏来。
可怜的青芝守在书舍外头许久,等再见他们出来,小姐竟然衣衫不整地偎在小侯爷怀里,这做了什么,她大体也能品出来,惊慌害怕自不必说,又不知他们现在往哪去,只能在原地守着不动。
宴音瞧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好青芝,我错了,以后定不让你等这么久。”
“虽知道小侯爷不会负小姐,但小姐也该注意些场合才是。”她真是为着不着调的主子操碎了心。
宴音再三认错,揭过这章,说道:“这宴也没什么好参加的了,我们回去吧。”
她正想同青芝去向宁国公夫人告罪离开,经过飞鸾山阁,远远就看到江川月正和一位少女在争吵着什么,尤洺詹已不见去向。
“听说江侍郎有意将你下嫁给个微寒出身的小官,真是可怜啊。”那少女凉凉说道。
走近了才看清,说话这人宴音记得,正是鹿岑书院与她同读梅舍,京兆尹之女成伊洲。
她与失踪的蒋英涵是密友,所以同宴音自来极不对付。
被她奚落的江川月不甘示弱,说道:“我是家中独女,阿爹是正三品的官,他看中的人,你如此短视,又怎么能明白他的好处来。”
成伊洲胸膛起伏,她爹与江侍郎相反,后院一屋子的姨娘庶子,江川月这话就是在暗讽她有一堆庶出姊妹。
她怎能示弱:“再好也只是吏部主事,从侍郎家到主事家,要跟着低几年的头才能直起腰来,独女又如何,你爹的手能管到人家后院去?”
江川月还欲再吵,宴音已经开口了:“人家要嫁的不比你这外人看到清楚,怎么,你这么了解尤洺詹,喜欢他?”
这句话属实猝不及防,成伊洲被揭破了心思,像没穿衣服就推到了人前,舌头跟被抓住了一样,支吾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脸更是涨得通红。
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有”,没有半点说服力。
说来也是,宴音和江川月来往也是在离开书院之后了,成伊洲与江川月更是无仇无怨,一个闺阁少女,盯着人家的亲事,还冷嘲热讽的,实在蹊跷。
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这一诈,居然让宴音给炸出来了。
江川月没想到这人竟是对自己的未婚夫婿有意思,是想说得她对这桩亲事不满,去退了亲好自己上吧?
虽然知道成伊洲的计谋不会奏效,但也实在是恶毒,幸好宴音将此人点破。
“江侍郎是尤洺詹的上峰,自然是为着女儿百般考校他的人品才学,将来的前程有江侍郎提携,自不会差到哪去,可惜成小姐的爹只是从三品的京兆尹,子女又太多,无力上心成小姐的亲事,成小姐这才出来为自己图谋?”
宴音慢悠悠说了一大堆,字字戳到成伊洲心里。
“你,你个……”她尖锐的指甲似要戳到人脸上去。
“捐官之女?没点新花样,我是捐官之女,耽误我什么了吗?”宴音忍住叉腰的念头,扬眉说道。
谁不知道这宴音已在盛京传言里出尽了风头,夫君是姜家大公子,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金殿请旨,更为其脱离主家
姜负雪又是个有本事的,翰林院修撰没做多久就升了官,如今教导着皇子,将来无论哪位荣登大宝,他都是帝师,怎么也斗不过,可恶。
成伊洲骂一句“捐官之女”,实在是轻飘飘的,没有杀伤力。
她气糊涂了,不自觉骂出了后院姨娘的粗话:“下贱的小娼妇,用你多什么嘴?”
宴音余光一瞥,见一伙子贵妇人正边观景边往这边来,她眼珠一转,故意当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骂我什么?”
“我骂你,下贱的小娼妇!”成伊洲破口大骂。
吓得那边的贵妇人停了闲叙,安静地朝这边看来。
宴音装没看见,说道:“我不过就点破了你喜欢人家未婚夫婿之事,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吧。”
成伊洲也不装了:“我喜欢尤洺詹又如何,左不过一个穷小子,今日也不跟你们争这脏的臭的了。”
“你当自己是苍蝇,尤洺詹可不是臭的。”江川月终于又说了一句。
成伊洲懒得跟她们再吵,转身就要走,就在这一刻,满脸怒容凝固在了脸上,这,怎得还有人在后头听着,打眼就认出了几位世家夫人。
方才的话是都让这几个人知道了?
那不需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