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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理罢了,梁意竭力辩解,没准还能起别的波澜。
    更重要的罪名,是梁意利用姜家的人脉,在江南富庶之地敛财,这些换个解释,就是为了兵变做准备。
    且庆贵妃恰好此时有孕了,此时月份尚小,也就知道前尘事的姜负雪知道,被他算计了进去。
    她盼着肚中是位太子,太医私下也是这么说的,这便使得她与梁意不免离心,姜家已不是梁意可靠的后盾了。
    往日还能扶梁意一把,现在姜负雪又将梁意利用姜氏敛财之事告知了庆贵妃,她不日便会告知陛下,请求处置梁意。
    此时姜家自己翻出来虽然会有折损,比别人来拆穿要好好。
    况且姜氏屹立百年,前朝后宫盘根错节,皇帝能处置了梁意,却不能打击姜家太过,年底他发急病一死,这事也就过去。
    庆贵妃腹中的孩子也会在五个月的时候流产,姜负雪心底早有了幼帝的人选,暗地接触多时,只待一步步将他推上位。
    宴音只听他说了一句,却是笃定一国太子会亡的话。
    这般胆大狂妄、运筹帷幄,实在让人心惊。
    她不由坐直了身子,盯着他,也暗自问自己:这人是从前就这样厉害了吗?跟他斗,自己能不能赢呢?
    察觉到她微微的愕然,姜负雪稍散了气势,拉过美人抱在怀里,那银白广袖将粉黄纱衣盖住,情态旖旎,圈占之意尽显。
    “且安心,我出事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宴音捂住他的嘴,阻止要落下的亲吻,立即说道“明日我想回宴府,我想我阿爹了。”
    被捂住的人带着她的手摇摇头,依旧压下了脸,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宴音想起掰开,反而被他湿湿热热啃了一口。
    “若能下棋赢了夫君,我明日就将丈人请过来。”
    下棋?宴音皱紧了眉:“我能赢吗?”
    这么坦然,姜负雪抬头笑着看她:“赢不了就讨好我,也是一样的,不若就不费那力气了。”说着又要呀下来。
    “下!若我赢了,还有要将青芝送来。”她咬牙说道。
    “且等你赢了再说。”他坐到了对面,信手拾好棋盘上的黑白子。
    另一边丫鬟也把两碗熬煮得柔腻融洽的细粳米粥端了下来,配了几碟小菜。
    幸好是吃过了饭才下棋的,不然就要气饱了,宴音肩膀起伏,手没进白子的棋笥里,上好的琉璃棋子,被搅出清脆的撞击声。
    姜负雪单手撑着颊侧,笑着睇她,眉眼如画:“你这耐性,怎么能下得好棋?”
    “不下了,不见了,睡觉!”她提起裙摆下了罗汉榻,往内室走去。
    在经过姜负雪身边时,被他长臂勾上了纤腰,倒在了他盘坐的腿上。
    “逗逗你罢了,夜色也深了,明日一早我就让人递帖子去请。”
    “早这么说,浪费我许多时间。”
    宴音想起来,又被他压着,唇贴了上来。
    她这回怎么也推拒不得了,只能睁眼望着窗外,由得他浅啄慢尝,凤眼染红,海棠花靠着山石,柔软无凭。
    以肉身去换取和家人相见的机会,她又与娼妓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姜负雪的爱吗?
    极力忽视他在身上肆虐的唇,宴音目光悲凉地求道:“我想自己睡。”
    姜负雪动作一滞,抬眼瞧出了她的不情愿,仍是如此抗拒他吗,掩好她的衣衫,将人抱回了床榻上,他半跪在床边说道:“安心睡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务。”
    宴音没有言语,但总算放下心来,兀自闭上了眼。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但姜负雪却不得空,因为梁意的事,他如今出入都有人盯着,也要日日进宫接受盘问,其他从梓州回来的人皆是如此。
    宴荣安下午才收到帖子,马上就带着青芝过来了,亲人相见,眼眶无一不是通红了下来,宴音扑通跪下,说道:“女儿不孝。”
    这声音听得宴老爷的心一下就疼,什么责备也顾不上,搀着她就问:“没伤着哪吧?哎哟,我的乖女,怎么瘦成这样了。”
    掬起她的小脸都填不满手掌,他花白的胡子颤颤,又去抓抓胳膊,也是没有多少肉。
    见老爷伤心得厉害,青芝忙道:“老爷自己也吃不下饭,怎么还说小姐呢。”
    结果反倒使宴音更加愧疚了,忙又去哄她,一时间左支又绌。
    宴音擦擦眼泪,去拉青芝的手说道:“让你担心了。”
    青芝低头藏住红通通的眼,哼道:“小姐不在,我都不知道清闲多少。”
    她含着泪笑:“是这样吗?那不能白拿工钱,往后得多干点活补回来。”
    这话便是要将她带着身边了,青芝高兴晃她的手,也开玩笑道:“好呀,我看看这位小姐有多大能耐磋磨我。”
    她仍唤她小姐,宴音心中暖意涌起,又拉过一旁的宴老爷:“阿爹别哭了,我啥事没有,皮都没有掉一块,早置备了酒菜等你们来了,先坐在哭吧。”
    宴老爹一甩手:“我没哭。”
    旋即横着一张脸坐下了,满目威严地看着宴音。
    宴音小口喝着一碗莲子汤,看着他强压抑下的纵横老泪,默默夹了雪菜放到他碗里,说道:“阿爹,你吃啊。”
    “气饱了,不吃。”
    宴老爹这是开始拿乔了。
    闻言她也放下了筷子,说道:“阿爹有话,女儿恭请训示。”
    宴荣安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你信中说那些,都是真的?”现今在人家府里,也不便说得太明白。
    宴音点头:“是真的。”
    他浓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