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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的脸。
这人模样打小就生得好,勾魂摄魄;腰也不错,细窄有力,赏心悦目……
她在想什么?宴音忙摇了摇头,把那不庄重的念头赶出去。
如今外面乱得很,说不清下一刻就有什么变故,还是等诸事安定下来,再……咳咳,再考虑不迟。
只可惜霍南疏并不知道她此刻出格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就由不得宴音想不想了。
“虽然出不了城,但也不是一直没有机会,且在此安住下,等城外两军演练之际,城门守卫便会薄弱下来,我们再出去。”
霍南疏想尽快带她离开,却也知道现在急不得。
她柔柔说道:“我都听你的……”
有霍南疏在身边,宴音紧张的情绪松缓下来,逐渐地困了,喝了一杯茶以后躺在熟悉的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霍南疏替她盖上被子,照旧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不知看了多久,才终于走出了房间。
从冯府回来,姜负雪又拿着账册去找了莫子青。
莫大人的房内打开之后又很快被关上了。
众人只以为姜大人和莫大人在说着广威军账目一事,所以没有进去打扰。
两人在屋内一直聊到了晚上,才终于打开了门,姜负雪温声同莫大人告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从今日事发匆匆看了一眼,姜负雪就在外头忙碌,到了夜色阑珊,才缓步踱了回来。
衣上鹤影凭云,一卷书册在手,姜负雪立在院中的玉蕊花树下,风流矜贵,皎如玉树临风前。
目映寒星,隐着一身不可说的锋芒。
今日一场打斗,花枝纷落,原是如云似雾般的繁茂,如今零落稀疏了起来。
“属下护卫夫人不利,请主子责罚。”霜败跪地请罪。
姜负雪垂眸落在他尚缠着纱布的脖颈,和满身伤口上,是今日以一对二,被白潜青鸦所伤,能留下命在,也是霜败的本事了。
宴音跑了,姜负雪平静的底下震荡着一股子疯狂,
想杀的人太多,面前这一点血腥可满足不了他。
所以他却并不想去苛责,只幽幽道:“今日也有我的疏忽。”
若他及时赶到,若半道能遇上,那宴音绝跑不掉。
今晚床榻之上,姜负雪也一点情面都不想留了。
她该庆幸自己跑掉了,跑了好。
只可惜跑了这一遭,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姜负雪还是后悔,让宴音在这一个院子里走动,还是太宽泛了。
他该造个笼子,再把笼子藏到暗室里去,里面该锁着他的娇雀,终其一生只在他的掌上舞。
那些疯狂的念头暗自在脑中翻滚,终于让他愉悦了一些。所看那风雅绝代的模样,绝想不得他本性竟如此
听到姜负雪这话是要赦免他的失职,霜败却并未庆幸。
身为姜负雪的侍卫,他曾是世家暗卫中最好的,才有资格侍奉在公子身边,公子不该对他如此仁慈。
“主子,现下要怎么办?”霜败只求戴罪立功。
皙白的手指绕上垂落的玉蕊花,那花恰似佳人脸颊边的薄粉,却没有她的柔润温暖。
姜负雪问道:“只是让人假扮小贩,查探到什么情况吗?”
霜败不知主子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详细回道:“那一个月落户的人家都逐一敲过门了,公子遇刺那日,有几家人是不在的,其他的都不是。”
“就那几家,盯好了。”
姜负雪将落在掌心的玉蕊收拢,清越的声音被晚风吹出了薄凉。
他们现在出不了城,此事还不是最要紧的。
姜负雪如今也能猜到了,既然宴音是重生的,那么他们来梓州,为的只怕就是兵变之事,想要阻止梓州发生的事,为的是什么呢?
他也是重生的,比之宴音在深宅后宫里的寥寥二十多年,姜负雪权柄在握多年,又智多近妖,知道了太多的事,念头发散得也极快,难有秘密能瞒得过他。
“丹书铁券……吗?”脑中灵光一闪,他握到了症结所在。
当面梓州能跟霍南疏有关系的,也只有霍冲一意孤行携丹书铁券救洛扶安的事了。
如今因着圣上的赐婚,宴音跑了,宴家一门的性命去浪里孤舟,权看姜负雪会不会将此事上告宣武帝。
宴音敢不回来,只怕是得了霍南疏的承诺,会用那丹书铁券缓宴家抗旨的罪过。
能将宴音也牵扯到梓州的,想来也只有这件事了。
姜负雪兀自沉思着,挥退了霜败,捻着那朵玉蕊花走回了厢房内。
漫漫烛火燃起,回看着屋内的一切,与他出门之前并无二致,只是少了一个人,就让他的心空了不少。
书案上堆叠的账册凌乱了些,显然是有人着急地翻看过,姜负雪瞧上一眼就能想到宴音的小手
她虽出身商贾,却看不懂账目,却还要试探着翻看一下。
步入内室,吃剩的蟹黄汤包已经撤下了,床榻上的被子却没有叠好,还是她刚起床时的模样,留着她睡出的印子。
将玉蕊花放在桌上,姜负雪坐在床边,轻抚那凌乱的被褥,上面的温度已经散尽了,可属于她的气息还在。
姜负雪俯身,有些病态地深嗅,是清甜的味道,和宴音一样。
“绝对没有第三次了……”他低喃道。
宴音一睡就到了夕阳将落,被窗外饭菜的香气弄醒了。
起身净面漱口,那里还残留的奇怪的感觉,想到白日里他似小孩的模样,宴音微红着脸,又跑去净室洗了个澡。
听着那头传来的水声,霍南疏握紧了手